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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仲文前腳剛離開溶瑜堂,晉王后腳便趕到,他直接來到祁溶月呆坐的診間,並命屬下將四周圍住,不讓任何人靠近。
她原坐在診間中的矮榻上發呆,聽得動靜後擡起頭來,一眼便瞧見閔恆之的臉,那張臉還和從前一樣英俊,卻多了許多她所不熟悉的冷酷。
他也看着她,四目相交,他心中很是震撼,她不懼他,無論他在她面前做什麼,說什麼,她似乎都沒有怕過,清亮的眼眸是那般透澈又清傲,就像他的天瑜。
“你是誰?”他問,聲音低沉又急切。
她依然坐在矮榻上,沒有起身,甚至沒有動,櫻花般絕美的脣瓣輕輕勾起,笑的很美,卻很淒涼。
“我是誰?我是誰晉王殿下真的不知道嗎?還需要我再複述一遍?”以他的性子,她不信他不會暗中調查她。
“需要!”他直接道。
她的笑越發的涼淡,凝着他的眼眸,一字字道:“我是祁溶月,來自彭城,乃徐州知府祁永春的女兒,數月前被祁永春逐出家門並革除族籍,所以,我已經不是祁永春的女兒,我只是祁溶月,我在彭城開了一家醫館,名叫溶瑜堂,但因祁家對我不滿,屢次暗中對我不利,我爲了避開紛爭,便離開了彭城,來到這晉城重新開了一家溶瑜堂,在開辦這家溶瑜堂之前,我們還在萬屋堂外見過,王爺不記得了嗎?”
晉王面色不變,依然緊緊的盯着她:“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她說的這些,他自然都知道,可他想知道,顯然不止這些。
她點頭:“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沒有別的。”
“那麼我問你,你這醫術,從何而來?”
她笑容更冷:“怎麼?我是怎麼學的醫術,還用得着跟晉王您報備嗎?晉王您管的也未免太寬了吧?”
晉王皺眉,聲音陡沉了三分:“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說,你的醫術從何而來?”一個被逐出家門的棄女,怎麼就突然有了這一身絕妙的醫術?這怎麼說也說不過去。
“我從小愛看醫書,自己鑽研學成的,不行嗎?”
晉王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緩緩的伸出了手,原本握成拳的手慢慢攤開,手心裡是五根金光閃閃的金針。
她面色微變,這是她的金針,她在情急之下刺入匪徒身體的金針,用的是萊巫山的獨門絕技,梅花針,這梅花針,世上會的人不多,只有在萊巫山學過藝的人才會,而在萊巫山學過藝的人很少,舉世也沒幾個,她是其中一個,恰巧,閔恆之也是其中一個。
她會的,閔恆之也會,除了醫術之外。
“你不要說這東西你不認識,那天在溶瑜堂外,我親眼看見你使了梅花針,親眼所見!”閔恆之緩緩蹲下身,讓自己的眼睛與她平視,目光咄咄:“說,你爲何會使梅花針?”
“我憑什麼告訴你?這是我的私事!”她強自保持着鎮定,不能亂,不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