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見祁溶月將鄭三堂身上的針全數拔下後,鄭侯爺這才朝祁溶月問道。
祁溶月接過雪兒遞來的帕子,擦去額間的薄汗,淡笑道:“情況比想象中要好,看來鄭三夫人這幾年爲了照顧他吃了不少苦頭,盡了心,否則,他的情況只會更糟糕,治療起來也要更費力。”
鄭侯爺挑眉:“你這意思是,能治好?”
祁溶月點頭:“能,雖不能恢復的和從前一樣,但能讓他重新正常的行走,不再眼歪口斜,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只是說話吐字會稍有不清楚,這都不是問題,只要勤加練習,說話也能有所改善。”
鄭侯爺面現訝色,他見過不只一箇中風的病人,卻從沒有一個人被治好過,下場都不太美好,可祁溶月卻說,她能治?
祁溶月道:“還需施針八次,隔一天一次,藥要喝至少半年,一會給你寫藥方,都是尋常的藥,調理身體用,不必有負擔。”
鄭三夫人已經激動的淚流滿面,早在兩年前她就已經絕望,她以爲丈夫一生都會是這個模樣,沒想到,老天有眼,好人終究是有好報的,她的丈夫,竟然又有了康復的希望。
離開鄭府時,鄭侯爺看着祁溶月的面色比初見時更柔緩了三分,坐上馬車,他直接了當問道:“祁小姐一直養在閨中,是如何學得這樣精深的醫術?”
祁溶月淡笑:“我若說是我自己研習醫書所學,您必定不信,而我也無法給出別的回答,所以,您還是別問了,待到了適當的時候,我必定全數告知,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現在,還不是時候。”
鄭侯爺眉頭微蹙,看着眼前的祁溶月,明麗豔絕的臉近在咫尺,卻又彷彿她這個人遠在天邊,她絕非一個區區知府棄女這麼簡單,她對朝政時局看的很透,字裡行間透着的那股子犀利,絕非平民百姓妄議朝局時能有的。
“鄭侯爺,您只需記住,我祁溶月,絕對不會做對永平侯府不利的事,請您相信我!”
他沒作聲,對於祁溶月說的話,談不上相信不相信,他對她瞭解的太少,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但爲了兒子,他願意去相信她,因爲他相信自己兒子的眼光。
“你說你已經離開了文昌侯府,現在住在什麼地方?若不方便的話,可以來永平侯府暫住。”鄭侯爺乾脆岔開話題。
祁溶月搖頭:“不必了,我和雪兒住客棧挺好,等鄭老爺的事忙完,我便會回晉城,也住不了多少時日了!”
鄭侯爺也不勉強,他只是客氣一下,她願去也行,不去也罷!
一路無話,待到了永平侯府,二人也只是客氣的道別。
換乘了自己的馬車,雪兒憋了許久的氣終於是長長舒了出來:“小姐,這鄭侯爺是什麼意思啊?他究竟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怎麼也不給個準話?”雪兒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她一直擔心的事終於來了,小姐和鄭世子的姻緣註定不會馬平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