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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還欲再勸,卻被祁永春給堵了回去,直接便拉着她出了廳堂,走到廊角,低聲道:“母親,再說什麼也是無用,我看這丫頭是鐵了心,如今她有鄭侯爺這靠山,我們真拿她沒辦法!”
老太太尖聲道:“拿她沒辦法?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都給她?”
祁永春忍住心痛,無奈的點頭:“是,都給她!”
“不行,我不答應,除非我死,否則絕對不可能!”她的孃家兄弟們,可指着這些產業過生活,若現在收回來,這些兄弟又得三天兩頭的上祁府騷擾她,她這日子還要不要過?
祁永春強忍着心頭的怒氣,儘量用平和的口氣對她說話:“母親,這事可由不得咱們說不,這鄭侯爺是什麼人?他在京都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根基十分深厚,我這還指着明年遷官入京呢,可不能這京都還沒去,就先將鄭侯爺給得罪了,他若是到京都一宣揚這事,我將來,還如何在京都立足?”
老太太一聽這話,心裡頭的勁也散了一大半,兒子的官越做越大,錢自然也會越賺越多,她可不能貪眼前這一時之利,而斷送了兒子的前程。
左右衡量一會後,她終於咬牙答應了,隨即去了後宅,找梁氏商量這事。
梁氏這回可想明白了,老太太這些年可沒少攢下私房錢,究竟有多少,只有老太太自己清楚,一會少掉的東西需要補銀票的,她可得好好裝一回窮,絕對不掏一個子。
老太太取出了當年莫如娘嫁入祁府時帶來的嫁妝單子,瞧見那長長的錦緞上那工整的字跡,梁氏雖有了心理準備,可依舊嚇了一跳,終於知道,什麼叫十里紅妝了!
自己當初成親時帶來的嫁妝和這一比,那可真是****都不如。
兩人這一合計,再到庫房裡比對了一番,紛紛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十幾年來,兩人沒少從這裡頭拿東西,現在缺的,可不是幾件古董字畫這麼簡單。
梁氏乾笑了兩聲,道:“母親,您管着這些鋪面莊子這麼些年,應是賺了不少吧,這樣,您就拿出一部份來,將這空缺給填補上,如何?”
老太太一聽這話,忙道:“誰說我這些年賺了錢?這些鋪子雖然好,但因爲我不善經營,非但沒賺,還虧了不少呢!”老太太側目看着梁氏,道:“我兒子賺的錢可都給了你,你可別說一個字沒剩下!”
“母親,這四品大員的俸祿是多少,您還不清楚嗎?單維繫這後宅開支都是不夠的,這些年我可都是拿嫁妝在貼補着,我可不是莫如娘,哪有這麼多嫁妝可以隨便花的,眼下已經沒剩多少了,我總不能掏個底兒掉吧!”
老太太撇了撇嘴,每想到梁氏當初進門時的那點子嫁妝,她都忍不住要翻個大白眼,梁氏雖然兄弟衆多,可好歹也是嫡小姐,出嫁竟然那般寒酸,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庶女出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