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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人這才注意到江太醫的存在,瞧他打扮以及身邊的藥箱,立馬猜到他的身份,忙道:“祁小姐是我請來爲仲文治傷的大夫,醫術十分了得。”
江太醫挑眉:“女大夫?她說至多半月便能復明?”
鄭大人點頭::“沒錯,祁小姐是這麼說的。”
江太醫將手中剛剛寫好的藥方拿在了手上,朝着鄭大人道:“可否一觀這位祁小姐的藥方?”
鄭大人忙道:“當然。”他立時扭頭,朝身邊的隨從道:“去找夫人,讓他將藥方送來。”
隨從去後,江太醫又道:“不知這位祁小姐師從何人?竟有如此大的口氣,斷言用她的藥,十五日便能痊癒。”
說到祁小姐師從何人,鄭大人也是啞口無言,他從來沒有問題,此時江太醫這麼一問,他也生了疑,這祁溶月分明就是一個長年深居後宅的小姐,上哪去學了這麼精深的醫術?她的師傅是誰呢?
“看來鄭大人是不知道了!”江太醫脣角微勾,泛出一絲輕蔑的涼笑。
鄭大人點頭:“祁小姐師從何人,我確實不知,不過,祁小姐的醫術精絕,乃我親眼所見,絕無虛捧。”
江太醫沒再接話,鄭大人畢竟是鄭侯爺的堂弟,說得太難聽,鄭侯爺的面子上也過不去。
這時鄭大人的隨從取了藥方回來,在鄭大人的示意下,直接遞給了江太醫。
江太醫捏在手裡細看,面上的表情不斷的變化着,從先前的輕蔑隨意,變得認真凝目,接着又面現訝色,隨即是一臉的驚喜之色。
鄭侯爺朝江太醫問道:“江太醫,這方子可有什麼問題?”
“妙,太妙了!”江太醫捏着手中的藥方,不斷的驚歎搖頭。
鄭侯爺和鄭大人不明所以,齊聲問:“如何妙?”
江太醫指着手中的兩個方子道:“同樣的化淤方,這位祁小姐在份量上作出些許的調整,藥效便會有大大的不同,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江太醫興奮的說完後面色又是一凝,又道:“不對呀,就算這張方子化淤之效奇佳,也未必能就在十五日之內令世子復明,這祁小姐爲何如此肯定?”
鄭大人忙道:“或許是因爲鍼灸之術?祁小姐有爲仲文施針,一個多時辰前剛施過針,再過一會她就會再來施一次針,或許和這個有關?”
江太醫一愣:“施針化淤?針刺腦周穴?”
鄭大人點頭:“沒錯,我親眼所見,她將針盡數刺入了仲文的腦周諸穴,有什麼問題嗎?”
江太醫搖頭:“針刺腦周諸穴,當然是一個極好的法子,只是,腦周諸穴與體穴不同,若非有萬全的把握,不能輕易施針,一旦失誤,後果不堪設想。”
鄭仲文嘀咕道:“我瞧她施起針隨意的很,速度也快,半點也沒有你說的這般小心謹慎!”
鄭仲文的聲音可不小,聽在江太醫的耳中,那就是堂堂太醫不如一個女大夫的意思,不免令他老臉一紅,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