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府大門外響起噼裡啪啦的爆竹聲,正坐在廳堂裡說話的尹大人夫妻以及老夫人一聽這鞭炮聲響起,便知是尹逸軒到家了,個個高興的忍不住從坐椅中起身,紛紛往外迎。
能不高興麼,身爲侯門子弟,能憑自己的能力考上狀元,這是多大的殊榮啊,楚朝立國三百年來,頭一個啊!
這不止是彭城尹家的殊榮,更是整個文昌侯府的殊榮。
尹逸軒遠遠看着父親母親和祖母站在廳堂門外看着他,他加快了腳步,迅速來到親人身前,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
“祖母,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尹家老太太緊緊的抓着孫子的手,激動的都說不出一句整話來:“好,好啊,回來好啊!”老太太是文昌侯府的老夫人,原本一直住在京都城的文昌侯府,兩年前因老侯爺春心不死,年紀一大把又納了一房小妾,她一氣之下,便跟着當時去京都辦事的二兒子回了彭城,這一住就是兩年,反而習慣了這彭城裡簡單愜意的生活,再不願回京都裡的大宅門。
尹大人也拍着兒子的肩頭:“好樣的!”雖然知道兒子有可能奪魁,心裡有了這種準備,可等他們得到了確實的消息後,依然無法保持心情平靜,文昌侯府百年來都是榮耀的,可再榮耀,那也是祖先掙來的基業,如今兒子考上了狀元,這將是另一個榮耀時代的來臨。
尹夫人眼眶紅紅的看着兒子,哽咽道:“一定很辛苦吧,瞧你都瘦了一圈呢!”
老太太也道:“是啊,我瞧着比上回離開彭城時瘦了一圈。”老太太扭頭去看司元:“司元,究竟有沒有好好照顧公子?”
司元嘀咕道:“公子可不是讀書賣力累瘦的,公子那是得了相思病想姑娘想瘦的。”
他聲若蚊蠅,大傢伙都沒聽見,見他垂着頭,似乎是一臉悔意,便也沒再爲難他,畢竟司元是伴着逸軒一起長大的書童,平日都照顧的很好,不可能去了京都反而會懈怠。
尹逸軒道:“這外頭多冷,咱們進去說!”
一家子人進了廳裡,暖意襲來,尹逸軒解下肩上的斗篷遞給司元,於右首次位坐下。
尹大人朝尹逸軒問道:“守在城門處的下人兩個時辰前便來報了,說你已經進了城,怎的現在纔回府?路上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尹逸軒點頭:“確實遇到些事,我和司元途經長興街時,瞧見一家新開的溶瑜堂外圍滿了人,便湊上前看了看,倒看見一樁趣事。”
尹老太太一聽溶瑜堂,立馬便來了興趣,前日她的兩個老姐兒來尹府做客,也說起過溶瑜堂,說溶瑜堂裡的大夫是個姑娘,醫術高明,尤擅婦人和老人身上那些難治的頑疾痼疾,彭城裡好幾戶人家的老太太和夫人那治了許多年都沒能治好的病到了她手裡,簡直就是藥到病除。
同樣身爲女人,還是上了年紀的女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毛病,有些毛病是看了多少大夫也治不好的,有些毛病是婦人在男性大夫面前難以啓齒的,一聽說有個能治這些病的女大夫,老太太能不高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