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文搖頭:“我只相信事實和證據,你的一面之詞,我無法盡信。”她又朝尹逸軒道:“大人,小生請求剖屍。”
尹逸軒沒有立時答覆,而是轉臉看向其餘的幾個大夫。
大夫們紛紛附言:“若不剖屍,這樁事確實難以論斷,應當剖屍查證,否則日後再出現此類事,連個驗查標準都沒有,如何判斷?”
尹逸軒點頭:“所言有理,準了。”
伍常一聽這話,急得不行,衝個前要護着趟在鐵牀冰堆裡的牛蛋,可這裡是府衙,多的是差他,他們一齊上前,乾脆的架開伍常,將之拖到驗屍房的一處角落裡,不讓他上前打擾大夫人剖屍。
畢竟已經死了不少時日,再怎麼用冰凍着,也出現了一些腐化,惡臭的味道充斥在整個驗屍房,聞得衆人幾番作嘔。
念文自懷裡取出一方帕子,矇住鼻口系在腦後,壓下胃中的陣陣翻騰,與仵作和另兩個大夫一起查驗屍體。
那伍常口口聲聲說這牛蛋是因回家後吃了溶瑜堂開的藥之後死的,可在牛蛋的胃裡,卻並沒有發現這所謂的藥,且那腸與胃的顏色雖然腐壞變色,卻絕不是中毒之相,反而他們在牛蛋的肺部發現氣腫,白紅相間,且心,肺,及肝臟多處有不尋常的淤血。
這種情況所代表什麼,仵作驗屍十幾年,心裡十分清楚,幾個大夫也是心知肚明,紛紛朝那伍常投去憤怒且鄙夷的目光。
見衆人退開屍體的身邊,開始淨手,尹逸軒朝仵作問:“如何?”
仵作道:“回大人,牛蛋的死因經過查證,已經十分清楚明確,牛蛋是死於窒息,而非藥石不慎。”
尹逸軒挑眉:“窒息?是溺水而亡?”
仵作搖頭:“非也,只是單純的窒息,被人掩住了口鼻,導致無法正常呼吸,所以纔會在體內留下大旦積血鬱存,以及肺部的氣腫。”
尹逸軒看向面色慘白的伍常,淡聲道:“伍常,你要如何解釋?”
伍常立時跪下,朝着尹逸軒喊道:“不,不是這樣的,牛蛋明明就是吃了溶瑜堂開的藥才死的,他們這些人,分明就是串通一氣來誣陷我,我沒有殺人。”
尹逸軒冷哼:“這裡沒有人說你殺了人,你又何必着急對號入座。”
伍常的臉色越發的慘白,心裡一陣陣的打鼓。
念文淨了手,朝尹逸軒道:“大人,不如傳伍常身邊親近的人過來問話,或許能查出些線索。”
伍常的臉色越發難看,趕忙擺手:“在人,小人獨居,家中並無親近之人,一直都是和牛蛋相依爲命的,還望大人明察。”
尹逸軒的面色立時冷了三天,沉聲道:“是嗎,那爲何本官派去你家裡的人,發現了本不該出現在你家裡的人?”
這時兩個衙差押着一個男人進屋,將那人推摔在地。
那人衣衫凌亂,髮髻散亂,一把撲到了尹逸軒的面前:“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都是伍常逼我做的,我是被逼無奈的,大人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