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她羞紅了臉,手緊緊的抓住他肩上的衣料。
他挑眉:“不這樣,你自己能上去?”
她默然,是啊,她上不去,他只是幫她一把,而已。
可爲了,明明到了外頭的平地上,他還是不肯放她下來?
她看見了三頭老虎慘死的模樣,爲了掩飾尷尬的氣氛,她笑問:“你一人獨鬥三隻猛虎,竟一點傷也沒有?”
他感覺到手臂上的傷又撕裂了,溫熱的鮮血涌出傷口,將他的衣衫浸潤,幸好,幸好外衫是玄色的,就算浸了血也看不出來。
摟着她的手臂沒有半分的鬆動,他彷彿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面色平靜如常,眉峰沒有一絲皺褶。
“那個,我可以自己慢慢走的,我放下我吧。”念文始終不自在。
他腳下的步伐沒有半分的停頓,面無表情道:“以你現在這樣的速度,恐怕今天天黑前也下不了山,難不成你還想和我單獨在這山裡住一晚?”
她暗笑,這個人,就算是說笑話,也這般一本正經,真是一點都不好笑。
路過那隻摔破的藥簍子時,她幽幽嘆了一氣:“本是上山採藥的,結果藥沒采着,反而自己受了傷,我真是沒用。”
就在她將目光瞥開那藥簍之時,眼角的餘光掃見一株淺紫色的藥草,她忙喊:“停一下。”
萬琨頓住腳步,“怎麼?”
念文指着那淺紫藥草的方向:“好像是鱗草,能走近些看看嗎?”她這次進山,目的就是紫鱗草,若能找到且帶回去,自然是最好的。
萬琨抱着她走近,探目細看,隨即道:“是紫鱗草,要嗎?”
她興奮的點頭,面上泛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要要要,當然要,我就是爲了紫鱗草而來的,剛剛還在抱怨,白來一趟不說,還弄了一身傷,這下有了紫鱗草,受的這些傷也算值了。”
萬琨將她放下,讓她坐在一旁歇着,他則拾了地上的鏟子,小心翼翼將紫鱗草連根挖出。
“這株紫鱗草有些年頭了,藥效不會差,不是太嚴重的話,這一株也儘夠了。”
念文接過他遞來的紫鱗草,連連點頭:“夠了夠了,這是藥引,用不了多少,有這一株儘夠了。”
“是三旦街裡的那對母女要用嗎?”他問,
念文點頭,隨即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他掃了那紫鱗草一眼:“走吧,希望回到城裡時,它還沒有枯的太厲害。”
他俯身將她再次抱起,一步步穩健的往坡上爬,循着來時的路返回。
下山時,剛好遇到騎涼山腳下的軍營在練兵,那守山的兩個士兵還是昨天他們見過的兩個士兵,見他們二人平安出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你們要是再不出來,我們正打算去稟告晉王,派人進山尋你們呢。”
念文笑嘻嘻道:“多謝二位,我們很好。”
二人正要離開,這時一隊士兵擁護着一個高大英俊的中年男子自營中騎馬而出。
他們騎得並不快,可以說很慢,慢得能看清他們每一個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