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娜心疼阿爹的傷,忙道:“阿爹,你告訴我路,我帶他們去,你就待在家裡好好養傷。”
迪阿爹一聽這話,趕忙擺手道:“不行不行,路途兇險,你去我不放心。”
簡蘊算着日子,他們進入沙漠已經好長一段時日了,若真等迪阿爹傷好了後再上路,起碼要等半個月後,京都形勢急迫,他們必須儘快找到黑騎軍,解溶月之急,可不能再這樣耽誤下去。
她道:“迪阿爹,我覺得迪娜說的對,你就好好待在家裡養傷,迪娜給我們帶路就行了,你儘可以放心,有我們在,迪娜一定不會有事,我們一定會將迪娜平平安安的送回來。”
迪阿爹滿目隱憂,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前往魔鬼窟的這條路究竟有多兇險,他當初在魔鬼窟中僥倖撿回一條性命,可回來的路上,卻又幾次三番的歷險,若非他憑着一股子拼命想回來照顧女兒的執念,他早就是沙漠裡的一具骸骨了。
迪娜雖然對沙漠非常熟悉,也很勇敢,有着與他一模一樣的不畏不懼的精神,可縱是如此,她依然太年輕了,她經歷的太少,遇到真正凶險之事,未必能妥善處理。
可迪娜她已經長大了,如今又知道了母親安葬的地方,他怕是攔也攔不住,若他執意不肯,以她的性子,說不定哪天就自己一個人摸着去了,那豈不是更危險,還不如讓她跟在這些人的身邊,起碼還有個照應。
迪阿爹最終點了頭,答應迪娜以嚮導的身份隨鄭仲文等人再入沙漠,領着他們前往魔鬼窟。
事情議定後,迪娜便帶着衆人去準備路上所需的乾糧和水,衆人前腳剛走,路依蓮鬼鬼祟祟的身影便摸進了屋裡,她湊到丈夫的牀前,神秘兮兮道:“當家的,你說這魔鬼窟裡會不會有什麼寶貝?否則他們怎麼可能會這般不怕死的趕去?”
迪阿爹冷目瞪向她,不悅道:“你這婆娘,怎的還學會偷聽了?”
路依蓮不滿道:“這怎麼叫偷聽?你是我丈夫,這是我家裡,我聽聽你們說話,怎麼能算是偷聽呢?”
迪阿爹沉了臉道:“我不管這麼多,你給我記住,今兒聽到的一切,就當沒聽到過,全部忘掉,不許和任何人提起,否則,惹來殺身之禍,你莫怪我沒有提醒你。”
路依蓮滿心的不在意,低聲哼道:“你說忘掉就忘掉?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哼——”
“你這臭婆娘,說什麼呢?”迪阿爹朝路依蓮喊道,路依蓮卻不肯再理會他,扭着身子去隔壁看望兒子去了。
瞧着路依蓮的模樣,迪阿爹又想起她平日的作風,心裡滿是憂慮,這婆娘向來是個嘴不嚴實的,這事恐怕會不好辦吶。
他拿她也是毫無辦法,只能寄希望於迪娜他們能儘早趕到魔鬼窟,找到那些他們急着要找的人,解決掉這樁事,他便也不怕違背誓言了。
衆人在盧瑟村歇了一晚,次日一早便出發,離開綠洲,進入連沙狼都不敢進入魔鬼窟所在的黑沙漠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