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瑤透着紗帳間的縫隙,能清楚的看見‘楚天齊’臉上那些細微變化的表情,她能看得出來,他並不是真的怕她,或許在他的眼裡,他的主子只有一個人,上官拓。
她壓下心中的不安與憤怒,竭力平靜下來,淡聲問:“你來究竟要說什麼?”
‘楚天齊’自袖袋中取出一隻錦囊,將之遞給了珠兒,道:“這是侯爺從東離傳來的信。”
珠兒迅速送到了紗帳內,上官瑤皺眉未語,從前兄長送信往京,都是直接送到她的手裡,卻要卻要轉一道手,呵——
信上說,讓她儘快了結楚天齊的性命,以免夜長夢多,他會在近期返京,希望在他返京之前,楚天齊能徹底的消失。
他倒是打了個好算盤,機關算盡。
上官瑤道:“本宮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吧。”
‘楚天齊’道:“娘娘,留着那人始終是個禍患,朕知道你下不了手,畢竟夫妻一場嘛,沒關係,朕可以代勞。”
上官瑤躺下了身,幽幽道:“不必了,本宮恨他入骨,沒有什麼下不了手的,這事本宮會親手了結,你不必多說。”
‘楚天齊’點頭,“娘娘能這樣想,實是大幸之事,朕就先走了,娘娘好生歇息。”
珠兒送‘楚天齊’離開,原本已經躺下的上官瑤又坐了起來,她將手中的信撕了個粉碎,一股腦投入了火盆中。
趁着珠兒沒回來,她起身下牀,將房門栓上,並吩咐外頭的宮女,讓她們好生守着,不許讓任何人進來打擾她休息。
吹滅殿中的明燈,她悄悄從殿側的矮窗跳了出去,來到後殿的的佛堂外。
爲了不讓人發現佛堂裡的秘密,她從來都不讓人進去,也不派人值守,自己來也是悄悄的來,但每次都有珠兒陪同,開門的也都是珠兒,她並不知道這佛堂中暗室的門該怎麼開。
摸索了好一陣,她終於找到那個藏在佛像後的開關。
暗門往左右滑開,她快步進入,穿過暗而窄的暗道,來到一間上了鎖的鐵門前,鑰匙她也有一把,來時掛在了腰上,她匆忙取了鑰匙想要打開房門,卻發覺這鑰匙怎麼也插不進去。
這把鑰匙是珠兒親手給她的,難道,她壓根就沒打算讓她獨自見他?
“是誰在外面?”楚天齊聽見動靜,迅速來到門邊。
上官瑤一聽見他的聲音,淚水便止不住的往下掉:“皇上,是臣妾。”
楚天齊皺眉:“是你?你來做什麼?來看朕死了沒有嗎?”
上官瑤搖頭:“皇上,是臣妾錯了,臣妾犯了天大的錯,臣妾不該聽信兄長的讒言,做出這樣大逆不道之事,臣妾知錯了。”
楚天齊挑眉,冷哼:“你知錯?你是日子過的太無聊,前來戲弄朕嗎?”
上官瑤哽咽道:“不,不是的,皇上,我之前被謊言所矇蔽,豬油蒙了心,還以爲自己做了多麼正確的選擇,直到,直到祁溶月的一番話,才讓我醒悟過來,我是被利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