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聞言,揚手便抽了她一個耳光,清脆的聲音在車廂中響起,火辣辣的疼痛在面頰上蔓延。
“上官瑤,你若死了,你的兒子和你的女兒怎麼辦?你想過沒有?”
上官瑤被她這一巴掌打醒,眼前立時出現兒子女兒可受的面孔,那是她的命啊,他們還那麼小,若沒有了她,他們該怎麼辦?該有多害怕?
祁溶月道:“做爲一個母親,你怎捨得?”
上官瑤擡頭,眼裡泛出瑩瑩淚水:“你也是孩子的母親,我也是孩子的母親,這天下,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我做這些,都是爲了我的孩子好,我以爲,我這樣做是爲了他們好。”
祁溶月看着她一臉痛悔的模樣,心裡也吃不准她這是真心還是假意,便問:“說,你們究竟將天齊怎麼了?我的師傅和萬先生出是怎麼回事?”
上官瑤現在已經心如死灰,她知道不能再瞞,也不想再瞞:“正如你所想,現在宮裡的皇上,並不是真正的皇上,皇上中了軟骨散之毒,被囚在我宮中的密室中。”
她擡眼看着祁溶月,聲音變得有些激動:“我沒有傷害他,真的沒有,他畢竟是我的丈夫,我只是,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只要我兒子登基爲帝,我便會放了他,他做太上皇,我做皇太后,後宮裡,再沒有別的佳麗,只有我和他,一起慢慢變老,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他。”
“可你現在做的這些事,就是等同於在傷害他,你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可你卻背叛了他,甚至背叛了這個國家。”
“我師傅和萬先生又是怎麼回事?”
上官瑤道:“那日簡蘊進宮,說要給皇上看病,你也知道,簡蘊手裡有可以隨意出入禁宮的令牌,你也有,她進宮後直接去了御書房,我得到消息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
“當我趕到御書房時,簡蘊已經發現了皇上被掉包的事,她脾氣急,你也是知道的,當下便和宮裡的侍衛們惡戰起來,她雖然武功高強,可畢竟寡不敵衆,受了些傷後被擒了。”
溶月心疼極了,顫聲問:“她現在如何?”
上官瑤搖頭:“我不知道,我下令將她關入天牢,之後便沒有再管,萬先生也關進了天牢。”
“宮裡究竟有多少你們的人?”她問。
上官瑤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有很多,三個月前宮裡便開始換血,羽林衛侍衛長是我兄長的人,他暗中將宮裡的侍衛們都換成了自己人,只剩下一些看門守院的人還沒換,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過不了多久,整個皇宮都會是上官家的人。”
“朝中知道此事的人有多少?”
上官瑤搖頭:“這個我不清楚,應該不少,多是這些年不受皇上重視,又在你們鄭家手裡吃過虧的大臣。”
祁溶月的心彷彿在滴血,這太平盛世才享了多少年?她以爲楚廉之後,再不會發生同樣的悲劇,可沒想到,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時間,這樣的悲劇,竟然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