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逸軒再次一磕及地,朝楚廉道:“微臣斗膽,求皇上開恩,赦祁溶月無罪,她是微臣的未婚妻,與鄭家早已斷了關係,鄭家人謀反之事,她確實不知情,還望皇上明查。”
楚廉看了他半晌,突然道:“你真的很像朕年輕時候的模樣,爲愛癡狂,不顧一切,可你心裡應當也清楚,祁溶月並無心於你,她縱是被迫嫁給你,也不會對你付出感情,縱是如此,你依然要娶她嗎?”
尹逸軒點頭,眼神堅定無比:“我要娶她,一定要娶她。”
看着尹逸軒的模樣,楚廉的心神開始變的恍惚,恍惚間,他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一年,他偶然得知自己最愛的女人,愛的卻是他的皇兄,那種愛而不得的痛苦,直到今時今日他依然記得很清楚,她深愛着皇兄,而皇兄卻對紫蝶一往情深,他在窺知了姝兒的心事後,做過許多瘋狂的事,也是從那時起,他決定要奪得皇位,他要讓姝兒看見,他並不比皇兄遜色分毫,甚至比皇兄更優秀。
他用盡了一切的辦法,迫姝兒嫁給了自己,他以爲,只要他夠用心,姝兒早晚會愛上他,呵——
楚廉回神,眼神再次落在了尹逸軒的身上,沉聲道:“朕答應你,只要她能治好公主的病,便放她出宮,但你記住,若她膽敢再與鄭家人有任何的往來,朕不單不會饒她,朕連你也一併發落。”
尹逸軒大喜:“多謝皇上。”
得了楚廉的允肯,允他在宮中與祁溶月見上一面,他興奮的去到御花園等待,不斷的讓司元爲他整理儀容。
“公子,你可是咱們京都的第一美男子,怎變得這般不自信?”司元有些鬱悶,他家公子從前不是這樣的啊。
尹逸軒苦笑:“此一時彼一時。”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氣宇軒昂,不那麼文弱,像仲文那樣,可以保護她,可以萬事擋在她的前頭。
她或許就是喜仲文這一點吧。
“公子,祁小姐來了。”司元指着御花園中通往他們所在白玉亭的一條石子小徑。
祁溶月在小徑的另一頭,她的身邊沒有別人,只她自己,她一步步走的很慢,初冬的風很涼,她穿的很單薄,每走幾步便見她掩口輕咳幾聲,面色似乎也不如從前那般容光煥發。
這些天她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吧,只覺心疼一陣陣的絞疼,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從來都不在她的身邊,從來都沒幫過她什麼。
思緒紛亂間,她已經來到近前,步入了亭間,看着滿目自責悔恨的尹逸軒,她淡聲道:“尹公子找我何事?”
看着她淡漠疏離的臉,他一時語塞,不知該從何說起,似乎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會放在心上。
“聽說你關了兩天的天牢?”他問。
她點頭:“是,昨兒剛放出來。”
“你——還好嗎?”見她面色蒼白,時不時的咳嗽,一定不好吧。
她淡笑“我很好,多謝尹公子關心,你來找我,不是隻爲了問我好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