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一把揪住前來招呼他的夥計:“剛剛進來抓藥的綠衣姑娘呢?”
夥計想了想,忙道:“你說那位姑娘啊,她沒抓藥,借道走了後門。”
元寶大叫不妙,又問:“走了多久?”
“沒,沒多久。”夥計見元寶這臉色,心裡也是怕怕的,眼睛掃了下站在櫃檯後的掌櫃,隨即垂下頭不再說話。
元寶鬆開夥計的衣領,拔腿便走,直接從後門衝了出去。
後門外是一條直長的巷子,很安靜的巷子,此時不論左右,空無一人。
憑着感覺往右邊走去,剛走了十數步,他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很不對勁,自己身手了得,一路跟着憐香來這藥鋪,他十分小心的隱匿蹤跡,憐香一介弱女子,從未學過武功,她不可能知道有人跟蹤她,絕不可能察覺到他。
這個藥鋪也很奇怪,從前他來過兩次,每次鋪子裡都是人滿爲患,生意好的不得了,可今兒卻是一個閒雜人等都沒有,還有剛剛那夥計的眼睛,他問他話時,夥計的眼睛顯然在閃躲,不敢看他的眼睛,其間還偷瞄過那掌櫃一眼。
按說,當他揪住夥計的衣領時,那掌櫃不該出來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嗎?他怎麼就那麼淡定呢?就不怕他突然抽出一把刀子,將他店裡的夥計給殺了嗎?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轉身回到了藥鋪的後門,原本大開的後門,此時已經關上了。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憐香根本就沒走,她還在這間藥鋪裡,剛剛那夥計在說謊。
他們爲什麼要說謊?
難道指使憐香下毒的人,就在這間藥鋪之中?
想到這裡,他突然變得很興奮,彷彿真相就在眼前,揮手便破。
手擡起,剛要去推那門,耳邊又響起了祁溶月的叮囑,讓他不要打草驚蛇,凡事都要先和她商量過後再決定怎麼做。
他縮回了手,憑着記憶尋到院牆的角落處,縱身掠上牆頭,見後院內空無一人,他這才自院牆上跳下。
來到中門處,門掩着,正猶豫着要怎麼進去,卻聽左邊的平屋裡傳出低沉的人聲。
他輕手輕腳的靠近那屋門緊閉的平屋,聽見屋內有人說話。
“你說什麼?天虎還沒死?”
“侯爺中了毒,現在依舊昏迷着,能不能活命還說不準。”
這分明就是憐香的聲音,元寶暗自慶幸,慶幸他今日沒有意氣行事。
“給他看病的大夫是誰?”
“是一位夫人,丈夫姓關,都叫她關夫人。”
“醫術如何?”
“我不知道,她給侯爺醫治時,除了她丈夫,誰也不能在旁邊,不過侯爺雖經她醫治兩次,卻依然沒醒,想來也並非什麼有本事之人。”
“沒有本事最好,你儘快回去,必須在三日之內解決掉天虎,我不想在三日之後還聽見他活着的消息,你知道後果會如何,自己掂量着辦吧。”
“大人,我已經暴露了,如何還能再回去,那不是送死嗎?請大人行行好,放過我吧,我來世,來世一定給大人您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