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娜心中生疑,但也沒有表露於面上,只如往日般淡然的看着她:“有事?”
憐香恭敬道:“夫人,小公子有些不對勁,您還是去看看吧。”
迪娜心頭一跳,忙問:“怎麼不對勁?剛剛還來過這裡,不是好好的嗎?”
憐香道:“小公子回房後便哭鬧着肚子疼。”
迪娜皺眉,清亮的目光盯住憐香的臉,憐香趕忙垂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迪娜道:“既然是肚子疼,有沒有請大夫去看?”
憐香搖頭:“小公子吵着要您,奴婢還沒來得及去請大夫。”
憐香的話令迪娜越發生疑,她盯着迪娜,清冷的目光漸漸變得犀利,彷彿那目光能看穿一個人的本質。
憐香始終低着頭,她沒看見迪娜的目光,也不知身前的夫人,已經對她生了疑心。
“他既然要我,爲何不將他帶來?你明知我這裡走不開的。”
憐香終於擡眸,看向身前的夫人,夫人平日最是疼愛小公子,每回一聽見小公子有什麼不好,她立時會撇下手頭所有的事去看望,今兒怎的不去?
“夫人,小公子他鬧着說肚子疼,奴婢不敢——”
“好了,別說了,去將小公子帶來。”迪娜自始至終站在房門口,一動未動。
憐香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道:“夫人,聽說府上來了個極爲厲害的大夫,不如請她去爲小公子診治一下,也免得令小公子在路上來回受罪。”
若是憐香這話在半個時辰前跟她說,她鐵定會同意,二話不說的同意。
可如今不同了,祁溶月的話尚在耳旁,她知道有人想方設法要對侯爺不利,若憐香是那暗中下黑手的人,那她現在做這些,無非是想支開她,趁她不在時查看侯爺的情況,若有必要,她一定還會再下第二次手。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起了疑心,那在這疑心消除之前,便不會再對其生出任何一絲的信任感。
迪娜現在深度懷疑憐香,自然不再放心將自己的兒子交給她照顧,難保她不會對孩子下毒手。
這時元寶帶着胡海匆匆進來,她心頭一鬆,能相信的人總算來了。
如今的府裡,月了內奸,她不知道誰是內奸,也不知道內奸究竟有幾個,府裡的人,一個都不能相信,一個都不能。
“元寶將軍,你來的正好,我正想麻煩你們一件事。”
元寶快步上前,朝迪娜問:“嫂子有事就說,只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迪娜淡笑“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憐香說術兒突然鬧肚子疼,你跟她去一趟,把術兒帶到這裡來。”朝元寶吩咐完,她又扭頭朝胡海道:“胡海你去一趟芝蘭居,將芝兒也帶過來。”
二人一看迪娜這面色,她的話加以推敲,立時便明白她的意思,二人不敢怠慢,立時便分頭去了。
憐香臉色微白,幾乎是由元寶催着押着往術兒住的術居去了。
二人走後,迪娜心急似火燒,暗罵自己太過愚笨,怎的早點沒想到派人保護好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