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心很想見閔恆之,她也很想知道,那天幫她逃出天牢,又讓她將東西放進御和殿的人,究竟是什麼人,可她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是個黑衣男人,蒙着臉,我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是誰,他將我從天牢救出,給了我一包東西,讓我找機會弄進御和殿,我當時也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問題。”若知道那些東西上沾有鼠疫之毒,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碰的,如今害人害己,報應啊。
“他都對你說了什麼?”
楚天心細想了想,搖頭:“沒說什麼,那人很小心,怕是知道會有這一天,所以一點把柄也沒有留下,你想通過我找到他,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我知道的都說了,可以讓我見見恆之嗎?”她虛弱的半伏於地,眼神期盼的看着身前的祁溶月。
祁溶月搖頭:“我想恆之並不想見你,你死了這條心吧。”她又朝那傳話的太監道:“你去回了他們,說我很好,讓他們不必掛心,莫要再來。”
太監領命去了,楚天心指着祁溶月厲聲道:“你,你不守信用,說話不算數。”
祁溶月冷哼:“對你這樣的人,我用得着守信用?你睜大眼睛看看,因你的無知和愚蠢,害了多少人?你知道每天楚宮中有多少人因受不了疫毒的折磨而死去嗎?你知道京郊的焚屍坑中,一共焚燒了多少具屍體嗎?你知道我的弟弟現在在受着怎樣的痛苦嗎?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你,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楚天心怒極,一口氣沒上來,竟昏死過去。
溶月不再看她,朝一旁的侍衛道:“不用等她死透,今日便將她和死去的宮人一起丟入京郊的焚屍坑。”
或許早在當初奪回楚宮之時,她就該殺了她。
她轉身,看着眼前十幾只藥爐,與涼兒一聲執扇煽火。
涼兒忙道:“王妃,您已經兩天沒睡過了,這裡交給奴婢,您去歇歇吧。”
溶月搖頭:“不用了,我睡不着。”想到齊弟那痛苦的模樣,她如何能睡得着。
藥很快便煎好,這是她最新改良過的方子,希望能起到效用,儘早遏制疫毒的蔓延。
她端了一碗藥進御和殿,親自餵給天齊,其餘的藥由涼兒和幾個尚未染病的宮女分至御和殿中的其它病患。
“姐,我恐怕是不行了,你快走吧,不要再管我。”
溶月苦笑,撫了撫天齊額角的亂髮:“傻瓜,這裡是我的家,你讓我去哪裡?你是我的弟弟,無論生死,我都不會離開你。”
她將他扶起,一勺勺的將藥喂入他的口中:“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不會讓你死,這楚朝的江山,一定不會落入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的手中。”
仲文和天虎去了西疆後便失了蹤跡,音訊全無,他們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宮裡又突然發生這種事,那神秘的黑衣人,究竟是誰派來了的?會是洛修城嗎?
天齊是宮裡除了楚天心之外病的最重的,他依靠着溶月的保元丹續命,否則,此時早已和宮裡其他的宮人一樣,化成一堆灰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