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看了看四周左右,沒有瞧見萬琨,便問:“師弟今天沒來嗎?”
周焦搖頭:“沒看見。”
念文道:“他這個人從來不喜歡湊熱鬧,今兒這麼多人在,他定是不會來的。”
溶月卻不這麼認爲,萬琨雖然不喜歡湊熱鬧,可這是念文的及笄禮,他一定會來。
果然,她在對面那三排矮桌的角落裡見到了獨自喝酒的萬琨。
萬琨恰好擡眼,也望向他們這邊,眼神直直的落在了文兒的身上,平日看誰都清清冷冷的眸光,今日卻溫柔如斯,她心頭一動,莫非,琨兒也喜歡文兒?
她側目看向念文,她正無聊的扒拉着碗裡的菜餚,絲毫未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用深情的目光偷看她。
她這個女兒,什麼都好,聰明伶俐,學什麼都很快,天賦奇佳,可偏偏,對男女間的事特別的懵懂,周焦那麼明顯的偏愛,她卻從來都沒有往心裡去過。
連周焦這麼明顯的各種示愛她都看不見,何況是萬琨這種隱晦不言於表的暗慕。
她嘆了一氣,什麼也沒多說,或許時候還未到吧,等時候到了,她自己會開竅,到了那時,希望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鄭仲文和祁溶月也在暗中觀察着上官諾,此子言行舉止瀟灑自如,如今剛滿十八歲,可面對滿朝的文武,他卻沒有露出半分怯意,應對自如,惹得四周左右的千金小姐們,頻頻暗送秋波,他卻目不斜目,只在有空閒的時候,眼神悄悄的落在了文兒的身上。
夫妻二人看了皆是暗自點頭,這樣的青年才俊,又是這樣的家世,配他們文兒倒是合適,只是上官氏遠在東離,距離京都千里之遙,
他們不捨得讓文兒離他們這麼遠。
樑貴妃見外甥沒得討得鄭念文的歡心,連敬酒都沒喝他的,心中十分的不悅,俗話說的好,不看憎面看佛面,錦風好歹也是樑家的人,是她堂堂樑貴妃的親外甥,她這般不將錦風放在眼裡,便是沒將她這個貴妃娘娘放在眼裡。
她壓下心中怒氣,扯了抹勉強的笑容,朝一旁的皇上道:“皇上,長樂郡主總算是及笄了,這京都城裡,可又多了一個待嫁的姑娘,也不知誰家的公子會有這樣的福分,得了長樂郡主這顆明珠。”
楚天齊涼淡的目光掃了她一眼,她這人藏不住事,那點子小心思,還道誰看不出?
就憑她樑家那小子,也敢肖想文兒?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
楚天齊淡聲道:“文兒雖然及笄了,但年紀還小,這事不急。”
樑貴妃乾巴巴的笑了笑,心想,看你們還能留多久,女孩子大了,總歸是要尋婆家的,不是這家的公子,便會是那家的公子,早早晚晚都是要嫁的,錦風還是有機會的。
文兒熬了一會,終是熬不住了,她本就和尋常的大家閨秀不同,哪裡是坐得住的性子,能安安靜靜的在這殿堂之中坐這麼久,已經算是十分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