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並非不懂禮數之人,就算是二嫁之身也珍惜女子的清譽,同樣也希望我的那位頂天立地的男兒郎可以以這世間最隆重之禮迎我進門,給我燦爛如春的生活。
但是現在,於我而言,這些都不如我和阿墨在一起來得重要。”
素珍面色瀾靜,語態平和,剛剛騰昇而起的情緒波動也漸漸趨於平緩,心中亦緩起一抹暖和。
她以爲自己不會如此平心靜氣地說出這番話,畢竟對方於自己的敵意如此明顯,而她也早已經被對方激怒,此番也正是想給她一個教訓。
可是,抑或是因爲剛剛說出口的最後一句話,令她在潛移默化間改變了想法。
“娘子……”
如槿輕輕叫出聲,而後看着眼前疏淡清秀的女子,呼吸之中竟釀起了絲絲疼痛。
“或許之前我對來無疆的目的還未有清醒的認識,但是自從阿墨昏倒在我懷裡,衣衫上滿是鮮血,我就明確了之前模糊的部分,很多都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那便是,無論用盡什麼法子,耗盡多少心力,我都要阿墨好好地在我身邊,就算是玉皇大帝,閻羅海剎,誰也休想將他奪走!無論是誰,都不可以,絕不可以!”
話語既出,再無回寰,亦無需解釋什麼。
素珍深深看了目瞪口呆的兩人一眼,而後轉身離開,準備往阿墨的臥房而去。
撂下了狠話,解決了這些不必要的質疑和麻煩,接下來她也該去做些正事了。
估計這一會兒阿墨的診治也該告一段落,說不定已經醒了,那麼她正好也可以好生了解一下他的情況,心中有個底,同時也做下一步的打打算。
她想得出神,明明看着前方也是目空一切,以至於推開門的時候無法躲開那硬實的肩膀。
“哎喲……”
素珍揉了揉自己痠痛的鼻樑,而後狠狠瞪了瞪面前的紅衣男子,正欲說話,就被一雙手攥住肩膀,身子旋地一轉,就轉身而回,頭暈腦脹。
“鳳清塵你是不是吃錯了藥,剛剛是在偷聽牆角嗎……”
“既然昨日倉促,那就重新辦吧。嬤嬤是府中老人,婚嫁禮儀自是手到擒來。無疆城內物什一應俱全,採買自不是問題,想必一場溫馨的成親之禮也是可以辦的,不是嗎?”
鳳清塵風雅俊逸的面容揚起淡淡笑意,話語間雖親善可人,但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阿清你胡說些什麼,現在大夥身上擔子都不輕,你竟然還要勞心勞力弄這些,簡直令人費解。我們已經行過禮,認可了彼此,這不就夠了嗎……”
“這樣真的夠了?只怕我去問阿墨,他也不會同意你這麼想。至於你說勞心勞力,那你大可不必擔心,因爲我會全程替你們操持,到時候你們只需抽空參加就可以了!”
鳳清塵顯然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說辭,所以訴說起來很是順暢,立刻拿到了主動的優勢。
素珍一時怔忡,大腦也瞬間短路。待她準備答話時,一個聲音搶在她前面開口,令她不禁眼眸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