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塞恩音樂廳裡,赫姆斯特拉夫人看着舞臺上表演的奧黛麗,雙眼積滿了淚花。當她們的表演結束,全場的人站起激動地鼓掌,讓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的女兒,現在成了所有人喜歡的對象,這讓她無比的驕傲和自豪。
對於這兩個本地的小女孩,盧塞恩人簡直是愛極了。甚至有一些媒體已經把她們稱作是盧塞恩的本地明星,每次有她們兩個的演出,幾乎都是場場爆滿。
今天,周南的家裡來了一大堆人,雅尼克他們,讓諾德一家,赫萊因和他的助手,還有剛到盧塞恩的赫姆斯特拉夫人。
因爲所有的票都已經賣完,埃廷尼還是找到了劇團的老闆,靠着周南這個盧塞恩現在的大名人,搞到了一個備用的大包廂。
“媽媽,我跳的怎麼樣?”
剛剛下臺的奧黛麗,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包廂裡來顯擺。赫姆斯特拉夫人的眼睛還在紅着,抱着奧黛麗親吻着她的額頭。“寶貝兒,你是我的驕傲!”
抱着自己的媽媽,奧黛麗也美滋滋地笑了起來,隔着她媽媽的肩膀,還跟周南擠了擠眼,顯得得意無比。
但是赫姆斯特拉夫人的到來,也不能影響周南的行程。第二天上午,周南就在銀行來人的面前,正式簽訂了全權委託書,把負責貸款的事務委託給了讓諾德。
銀行會根據他的書籍的銷售,進行一番銷售評估,然後給他的版稅估一個大致的價格範圍,然後發放貸款。
這個過程需要最少三天的時間,因爲銀行也要蒐集出版社的銷售數據,然後才能把資金批下來。
周南只需要簽字,讓諾德就能成爲他的代理人,然後處理這些事務。而他自己,已經在自由民主黨的安排下,準備前往法國的斯特拉斯堡,開始自己的法國之行。
照着周南的本心來說,他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家的。不僅雅尼克來了,就連赫姆斯特拉夫人也來了,但是他卻要這個時候離開。
但是這次的法國之行是半個月之前就已經安排好,爲了他的宣傳,自由民主黨可是出了大力氣。他們不僅聯絡了法國各大大學的社會學學院,甚至還請到了呂西安費弗爾作爲周南前往法國宣傳的引路人。
費弗爾雖然在東方名不見經傳,但是在法國卻是卻是家喻戶曉的歷史學家,他也是年鑑學派的創始人,在國際上都擁有比較高的地位。
不僅如此,黨派還未周南安排好了所有行程中間的衣食住行,除了施托爾科和埃廷尼會跟着周南出行,他們還派了一個司機,一路幫他們安排行程。
這還是爲了周南自己的宣傳,所以他哪怕不願意這個時候離開瑞士,也不能屈了黨派的好意。
錯過了日子,哪怕晚一天過去,那麼所有的行程都要重新安排。
知道了這裡面的糾結,赫姆斯特拉夫人也贊成周南這次的出行。“我們的相聚以後有的是機會,但是現在法國有那麼多人在等着你,不能讓別人等待。”
在家吃過了午飯,周南將家裡的資金只留了一點備用的,其他的全部交給了雅尼克。
雅尼克也沒有客氣,直接將存單收了起來。他們之間已經不用客氣,這些錢在雅尼克的手裡會比在周南的手裡發揮更大的作用。
雖然周南不在家,但是他已經授權給了讓諾德,通過讓諾德,這些資金能直接轉到即將成立的新公司賬戶。
沿着湖邊的草地,兩個人慢慢地散着步。想到雅尼克又要回到那個目前局勢混亂的國家,知道了他現在的社會關係的周南並沒有太過於擔心。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要把自己記憶裡面的東西多告訴他一些,讓他能更清醒地面對未來。
“雅尼克,在幾十年後,德國的媒體進行了一場評選,選出一百位最偉大的德國人,其中物理學家愛因斯坦只是排在了第十位,鐵血宰相俾斯麥只是排在了第九位,你知道排名第一的是誰嗎?”
每次聽到這樣的天機,雅尼克總是精神百倍,他向四周張望了一下,沒有看見一個人,只有約翰跟在他們的身後。即便如此,他仍然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問道:“有沒有元首?”
周南搖了搖頭,嘆道:“貝多芬都沒有進入前十,在反戰的思維下,元首隻是排進了前五十,他具體的排位我已經忘記了,只記得前十名。”
既然沒有元首,雅尼克就知道周南的話肯定有其他的意思了,所以努了努嘴,示意周南繼續。
“第八名是歐洲活字印刷術的發明者古登堡,第七名是歌德,第六名是巴赫,第五名是69年上任總理的維利勃蘭特……”
雅尼克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維利勃蘭特的經歷你知道嗎?我也認識一個叫維利勃蘭特的人,他現在是挪威的上校記者。”
“那應該就是他,我對他的記憶不算深刻,但是也知道他年輕的時候一直在國外,二戰結束纔回到了德國國內。”
雅尼克問道:“難道你是要跟我提醒的人是他?”
周南搖了搖頭:“不,在我的印象裡面,有今後七十多年的歷史,德國有總理的日子一共是六十八年,其中社會民主黨執政了二十年,另外一個新黨派,也就是去年剛成立的一個黨派,一共執政了四十八年。”
雅尼克壓抑住自己的激動,下意識地擺了擺手,卻又憋住了。“你繼續說,我不會再打擾你。”
周南回想了一下,忘記了第四名是誰,就直接說起了第三名。“第三名是馬克斯,但是在西德,他的得票少的可憐,給他投票的幾乎絕大多數都是東德人。”
周南之前已經給雅尼克講過德國分裂和合並的歷史,所以他並沒有爲之驚奇,只是點了點頭。
“第二名是宗教改革領袖馬丁路德,這也是個歷史人物。我主要想跟你介紹的,就是被評選爲最偉大德國人的康拉德阿登納……”
雅尼克徹底震驚了,忍不住叫道:“是他!”
因爲這個人雅尼克不僅認識,還經常見面,甚至雅尼克還是他們黨派的捐助人之一。只是因爲戰爭剛剛結束,作爲商人的雅尼克不想太深地涉及政治,所以一直沒有加入他的黨派。
周南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就是先後兩次擔任科隆市長的阿登納,他被評選爲最偉大的德國人,也是世界公認的優秀政治家。”
“他究竟做了一些什麼能讓他獲得如此高的評價?我實在難以相信……他今年已經六十七歲了啊!”
“但是他活了九十一歲,並且從49年開始擔任總理,一直到63年,那一年他已經87歲了,但是仍然比許多年輕人更加精力充沛。因爲彈劾,他辭去了總理職務,一直又過了四年他纔去世。他在任期間以超人的毅力和靈活的處事原則,努力使西德一步一步地脫離困境。在他努力下,德國從一個被佔領區,在55年終於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主權國家,並且在外交和經濟方面,全部乾的非常出色……”
對於德國的歷史,周南的瞭解並不比自己的祖國少,特別是在網絡流行起來以後,隱居在山上的周南幾乎就是靠電腦打發時間,細心研究過德國二戰以後一直到現代的歷史。
對於阿登納,他的瞭解也不少,爲了讓雅尼克跟阿登納搞好關係,爲了讓雅尼克以後的經商道路更加順利一點,他不介意多告訴一點關於阿登納的消息。
一直到埃廷尼呼喊着周南準備要出發了,周南才停下了這個話題。“雅尼克,阿登納是一個偉大的政治家,他也是一心想要把德國從泥沼裡拯救出來的人。恰好他現在就在科隆,跟你也在一個地方,所以跟他保持友好的關係,好處是不言而喻的。”
雅尼克嘆道:“我實在難以相信,在來瑞士之前的兩天,我還跟他同進晚餐。看來,加入他創立的拜恩基督教民主聯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具體該怎麼做你比我更清楚,只要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我就比什麼都高興。哪怕是金錢,在滿足基本生活之外,對我就沒有任何吸引力了。”
跟家人告別,周南坐進了司機開過來的雪鐵龍15汽車。
這輛汽車是讓諾德的最愛,風靡整個歐洲。從34年面世,一直是歐洲上層社會人士非常喜歡豪華車型。
這次前往法國,也是爲了宣傳週南跟法國的關係,所以讓諾德今天來的時候,專門開來了這輛法國車。
周南的阿爾法,坐兩個人正好,後排的座位擠進去兩個成年人,會極不舒服,所以這次沒有開那部車出行。
周南加上施托爾科,還有埃廷尼和一個嚮導兼司機,在跟所有人告別之後離開了家。
剛出別墅的範圍,幾家媒體的採訪車就跟在他們的後面,開始了這一趟法國之行。
從巴塞爾離開了瑞士,第一站就是前往法國學術地位非常高的斯特拉斯堡大學。司機的駕駛技術相當不錯,一路上幾乎沒有耽擱太多的時間,四個多小時後,就抵達了斯特拉斯堡。
已經68歲的費弗爾還沒有退休,仍然在斯特拉斯堡大學政治人文學院擔任歷史教授的職位。只要周南的學識過了他這一關,周南他們後續的行程,這個老人也會一直作陪。
(今天是老妖的生日,三更慶祝,希望大家不要嫌少。第二更十點,第三更下午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