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去這麼久,陛下久久不回聲,而你父親也裝沒有這件事一般,”林氏道:“此事怕是成不了,呵,這蘭氏母女也不是好貨色,竟然在我們不知情的狀況下勾007引太子,陛下視太子如眼珠子,如何能忍得?!”
“如此弄巧成拙,失了聖心,也是好事,”傅宇焞嘲笑的道:“陛下雖現在不提,以後還不知會有多生氣,有趣,待靖王殿下出府,一切就好辦了,只要在傅宇恆身上隨意的潑點髒水,不怕陛下不借此辦了他!”
他眼中帶着一點惡毒道。
林氏點頭笑了,道:“只是你行事定要小心謹慎,萬事都要與靖王殿下商量着來……”
“嗯。以後他會是我妹夫,都是一家人,我自更會盡力的輔佐他……”傅宇焞道。
林氏點了點頭,只是母子二人心中多多少少的都有點不確定,以及現在說不清的有點摸不清局勢的意思,可是卻完全不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他們全被矇在鼓裡。
太子慢慢的就養好了傷,只是還是需要靜養多日,才能徹底恢復,太后盯的緊,太醫們也不敢馬虎,日日診脈。
這一日太子對小豆子道:“你親去鳳起宮一趟,注意一些,別讓人瞧見。代孤去親謝貞貴妃一回,多謝她當日爲本宮送信……”
“是……”小豆子應了一聲,又遲疑的道:“殿下,只是這麼一謝,以後殿下與貴妃怕是扯上利益關係了……”
“孤知道,可是這件事孤不得不領情,而且十分感激她,孤不能因爲不能與後宮多有聯繫就只當不知道此事,這情不領也得領,後宮婦人一向最是狠毒,若是孤只當無此事,怕是真的要得罪貞貴妃了……”太子道:“貴妃無子,她不會多有要求,你不必擔心……”
小豆子只能應了一聲,道:“殿下本人不去纔好,若是往鳳起宮走得近了,又得有心人往殿下身上潑髒水,罷了,奴才去看看貞貴妃到底是圖什麼?!”
說罷便帶了些極珍貴的禮物前去了。
貞貴妃聽到宮人來報的時候便笑了,道,“看,這不就來了,快請進來……”
宮人應了,忙請了小豆子進來,小豆子忙跪下請安,貞貴妃一把扶起他笑着道:“豆公公可千萬別朝本宮行這麼大的禮,你可是太子身邊得力的宮人,以後的位置不言而喻,以後本宮需仰仗公公的地方多着呢……快請起罷……”
小豆子連稱不敢,笑着道:“太子殿下特命奴才前來獻上禮物,多謝娘娘仗言相告,殿下感激不盡,這些禮物只是小小敬意,以後若有什麼用得着的地方,只管與殿下說,殿下一定鼎力相助……”
貞貴妃笑了,道:“本宮在後宮無子無女的,也無什麼要太子相幫的地方,說實話,當初去告知,也不過是心疼蘭氏母女罷了,不是爲利益所圖……”
小豆子心中哂笑,也並不當真。
貞貴妃笑着又道:“說句不見外的話,本宮以後無所依仗,以後還要靠太子殿下多多照顧了……”
小豆子笑着道:“自然,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後宮妃嬪自然能夠貽養天年。”
貞貴妃便心領神會的笑了,又道:“至於皇后,本宮深知皇后娘娘對太子殿下多有針對,以後本宮也會鼎力相助太子,靖王雖有皇后,本宮之力微薄,但太子以後有本宮,互爲呼應,本宮一定會幫上太子殿下的大力。”
小豆子笑了,道:“奴才便代殿下多謝貴妃娘娘了……”
貞貴妃便釋然一笑,與小豆子又說了幾句太子的傷情,貞貴妃又讓他帶了些藥材,這纔將他給送了出去。
小豆子一走,貞貴妃才笑着道:“太子與本宮道謝,以後本宮之延續就足夠了……”
“有太子殿下這等承諾,以後娘娘只要不太出格,太子如今一諾便是重重的保障了……”宮女笑着道。
“是啊……”貞貴妃回宮後坐了下來想了一想,道:“有太子此諾,以後本宮定當盡力,只當爲自己圖一個養老的保障吧。你知道嗎?!在這後宮,真正能順利老死的人,屈指可數,也許本宮是這幸運兒中的一個……”
小豆子回了東宮,放下藥材,道:“奴才與貴妃道過謝,貴妃讓奴才帶了些藥材過來,只是她不便過來看望殿下……”
太子點頭,如此也好,他本就不想與貞貴妃在明面上有諸多牽扯,引人猜忌。
小豆子道:“貴妃娘娘應是與殿下達成共識了,以後殿下在後宮有貞貴妃相幫一二,總比一頭抓瞎的好,也能得到大大的助力……”
太子應了一聲,道:“她這一次的情,孤領了,以後會還的……”
小豆子道:“殿下歇一會子吧,別走了……”
她幫他擦了一下汗,太子卻堅持着在殿內慢慢的走動着,咬着牙,額上出着汗道:“孤要儘快好起來,才能早日見到她……”
“殿下……”小豆子道:“殿下如此,若是被太后看見,可不就會讓太后責罵了嗎?!”
“孤哪有那般弱,一點膝傷,哪裡需要臥牀多日,又不是女人做月子……”太子笑了笑,眼中帶着歡欣,道:“孤一定要儘快的好起來,早日出宮去,孤想見她……”
想的都瘋了。
小豆子嘆了一口氣,只好在一邊扶着太子來回走動。
因爲凍傷的緣故,太子的腿傷遠比想象中的重,不過耐心的養了幾日已經養回來了,但是,膝蓋還是不大靈活,需要活血才能慢慢的恢復以往的樣子,對太子而言,他哪裡能浪費一點點的時間,所以哪怕是大汗淋漓,他也要恢復到以往的樣子。
傅傾顏記掛着他的傷,在府中也是十分擔憂,每日裡都要問一遍傅宇恆才安心,得知蕭沛正在慢慢好轉,她的心才慢慢的定了下來。
可是,還是想親眼見他一面,看他好了她才真正的放心。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想得多了,晚上就夢到了蕭沛。夢到了自己的掙扎與心狠。
初見面時,她閉上簾子時的哀傷。不如不見時的恐懼。醒來後,她才驚覺,那時其實蕭沛早已經在她心中,只是她不肯承認罷了。
傅傾顏恍然大悟,便變得有些神不守舍起來。她想進宮見蕭沛,日夜都想,每天裡只能抱着他送來的東西發呆。
這個時候,她才發覺身邊竟有大半的東西都是蕭沛送來的。
原來,心中和身邊一樣,他的浸入,無聲無息,待發覺時,才知多情真意切。
聖人派了大太監去看太子,心中着實不放心,大太監去了一趟。回到殿中以後,才低喃道:“殿下很好,如今已能下牀走動了,只是膝傷還未徹底治癒,尚需時日,殿下十分心急,每天裡都要走動練習。”
“其實陛下早看出殿下的心思了,對嗎?!”大太監道:“聖人英明,不出金鑾殿便知東宮之事……”
宣帝道:“他是朕的兒子,朕豈能不知,猜也猜得出來,他定是心急不已,早在他求朕賜意中人時,朕就知道他的心意了,這孩子……從小未有過執念,第一次如此,定是十分深,若是不遂他意,怕是毀了他……”
“陛下既如此關心殿下,何不親自去見見太子殿下?!”大太監道:“殿下想必也是想要見到陛下的……”
“朕不能見,也不敢見,朕怕自己會心軟……”宣帝狠了狠心道:“明日,你就去宣旨吧……”
大太監愕然,想了想,便道:“……是。老奴遵命。”
他心中十分不解,陛下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事,竟連殿下的傷還未好都顧不得了?!竟急切不已的想要催太子離京。
這實在是個難解的謎題。
宣帝心中滑過一絲隱痛,隨即臉上的表情消失不見。
第二天一大早,大太監便去宣了聖旨,太子聽過旨後愕然不已,宮中諸人,以及朝中人也都議論紛紛。他們紛紛猜測陛下這是厭了太子,想要他離京去清醒清醒了。
畢竟從未有過監國太子有去江南巡撫的這種事發生。
這實在太詭異了,人人都忍不住想到太后壽宴上的事情,猜到陛下這定是遷怒。
就連太子自己聽了旨後也是陣陣的沉默,良久都沒有說話。
大太監對太子道:“十日後出發,不得有誤!殿下,一路保重!”
說完也不敢再留,便匆匆的走了。
京中官員紛紛不解不已,人心浮動,對傅府的議論也紛紛不停,而傅傾顏卻顧不上這些,待聽得這消息後,已是紅了眼睛,她一見到傅宇恆就拉住了他的手道:“……哥哥,我要見太子殿下一面,哥哥,帶我去見太子一面……”
傅宇恆吃了一驚,道:“妹妹,你這是……”
前世此時的蕭沛還未封太子,所以根本就沒有這件事的發生,而這一世的軌跡都變了,傅傾顏也不確定將來還會再發生什麼,或者說這代表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