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勝伸手就去接那車鑰匙,就在那一瞬間,剛纔還老僧入定的陳長勝,突然眼睛裡射出一道精光,突然把鑰匙收住,道:“不對啊,我把車給你,我們開什麼?”
陳長勝剛纔還暗暗得意,不費吹灰之力,就混了一輛嘎嘎新的轎車,只顧得高興去了,結果對方突然問了這麼一句,他便不假思索地道:“你自己想辦法唄。”
劉巧傑突然變了臉:“我說大哥,你這腦袋不錯啊,你想什麼呢?我們出力賺錢買了車,我們自己想辦法,讓你開?你是不是想着,直接就把這個車變成了你的?”
說着,啪的就是一個耳光,扇在了陳長勝的臉上。
陳長勝怎麼也沒想到,剛纔還像個龜孫子似的一個人,現在瞬間就翻了臉。
他開口罵道:“我艹尼瑪的……”
話沒罵出來,劉巧傑啪的又是一個耳光,一巴掌就把那廝扇翻一個跟頭,這時候陳長勝身邊的五六個小弟,剛醒過神來,唰地抽出了尖刀,還有的拿出了七節鞭。
劉巧傑回身瞪了他們一眼:“放下,我饒了你們。”
一個滿臉粉刺,滿嘴黃牙的傢伙罵道:“你自己還不知道誰饒你呢。”
接着誰都沒看清怎麼回事,劉巧傑順手從地上抄起一個木棍,往他那邊一搗:“哇……”
那傢伙立時滿嘴鮮血,一口牙掉了六個。
剩下幾個發一聲喊,上來要一齊動手,劉巧傑一個躲閃,幾個人把傢什全都招呼到了陳長勝身上,還倒在地上的陳長勝,發出一陣狼嚎般的慘叫。
劉巧傑回身一腳踢倒了一個,然後抓住另外一個傢伙的長頭髮,順手一帶,擡起右膝,猛然一撞,那傢伙當場就暈倒了。
另外一個傢伙舉起尖刀就刺過來,劉巧傑一閃身,抓住了他的手腕,只一扭,就聽那傢伙的手腕子嘎巴一聲,整個手腕子就垂了下來。
還有一個看到這個光景,趕緊用七節鞭來抽,劉巧傑仰身就倒,那七節鞭一下抽空,唰地回抽到自己身上,他本來就不會用,只是看着電視上演的武打片很厲害,就照樣打造了一個。
卻自己把自己給抽了。
劉巧傑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來,一步跨上前,拽過那廝的脖領子,就開始抽起耳光來,抽得那傢伙兩個腮都腫了,連連求饒,最後噗通一聲給劉巧傑跪下了。
這時一直倒在地上的陳長勝站了起來,掄起了牆角的一把大斧子,照準劉巧傑就砍了過去,全場的人都驚叫起來,劉巧傑起身一個猛竄,就撞到他懷裡,伸出手去鎖住了他的喉嚨,右手成拳,奔着他的心口窩就打。
只一拳,陳長勝就痛苦地彎下了腰,劉巧傑薅起他的頭髮,左右開弓猛抽他的兩頰,劉巧傑痛苦地叫起來:“爺,我服了。”
劉巧傑哪裡會嚥下這股氣?把他慣在地上,轉找他的軟肋折磨他,只聽得滿院子都是殺豬一樣的嚎叫。
這時候,全村的人都聽到了,不少人都趕過來看熱鬧,院子裡站的裡三層、外三層,看着這個場面,個個都心驚膽戰,卻又拍手叫好。
何父何母原本都是些老實本份的農民,殺死個雞都心驚肉跳半天,現在聽得外面鬼哭狼嚎的,哪裡受得了?就催着何西出來制止。
何西也覺得教訓得差不多了,就出來對劉巧傑說了句:“行了,巧傑。”
看到在村裡橫行霸道,連狗看了都不敢吠叫的陳長勝,被劉巧傑打得哭爹喊孃的,所有看熱鬧的人,看向劉巧傑的目光都充滿了畏懼,對後者更是害怕了,卻沒想到,這麼一個渾身戾氣的人,聽到何西輕輕一聲,竟然就住了手,大家對何西則充滿了敬畏。
何西是從小在這個村長大的,過去看他老老實實,甚至還欺負過他,卻想不到,出去讀了一年書,就這麼厲害了。
一些聯想到,自己欺負過人家的人,就開始後怕,擔心何西找自己的毛病。
劉巧傑雖然是住了手,但是後續的工作還得做,他把那劉巧傑一把拎起來,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腦袋,道:“真不錯,京都的人想要這輛車,都被我剁了手,你個小蟊賊,還有這種想法,要不要,我成全你?”
說着,又把那串鑰匙在他眼前晃晃,那陳長勝一見那鑰匙,嚇得一個激靈,哭喪着臉,道:“不敢了,不敢了,爺,剛纔跟您開玩笑呢。”
“下回要是再讓我聽說你敢欺負老百姓,我把你骨頭拆了。”
“不敢,不敢……”
“滾……”
陳長勝渾身一哆嗦,趕緊拉起他的手下溜掉了。
趕跑了地痞癩子,全家人恢復了笑聲,大哥本來是個好打仗的,現在看到有武藝這麼強的人,當然過來攀談,何西就不失時機地叫了聲:“來吧,大哥,重新跟高人喝兩杯吧。”
劉巧傑順手拉着大哥的袖子:“走,進屋大哥,再喝兩杯。”
於是,剛纔的不愉快轉眼就忘了,兄弟就是兄弟,哥們就是哥們,打斷骨頭連着筋。
一個下午,何家都沉浸在喜悅中,孩子們圍着那輛車嘰嘰喳喳,何父何母高興得合不攏嘴,何家出了何西這麼個有本事的孩子,連汽車都買了,以後還愁沒好日子嗎?
全野馬河村的人也都在議論何西:“人家真是好樣的,還在念書,就賺了那麼多錢。”
何西在家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往龍市出發了。
他必須要抓緊趕回去,他給安麗娟留的期限是9月1日開學,要是不趕到這個時間回去,沒有人能接的上茬口。
車子走了一天半,總算趕回了龍市。
希望英語這邊一切都正常,但是何西心裡還有個重要的事,需要馬上辦。
他在趕回龍市的第二天,就趕到了電大,找到了校長,此時距離校長家的喪事過去了幾天了,校長的心情稍微有些平復。
看到何西,校長點點頭,指着一個座位道:“坐吧。”
何西道聲“謝謝”,然後就坐下了,隨後問:“家裡的事處理利索了?”
校長道:“就那樣吧,事情發生了,就得接着了。你過來有事?”
何西說:“是啊,我用了你們貴校的教室,還沒給錢呢。”
校長的表情就很奇怪,他擡眼看了看何西,道:“上回,聽楊市長說,是市長介紹過來的,要我們支持一下,這個租費就免了吧。”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校長的表情很冷,語氣也是無可奈何的。
何西完全理解對方,人家的教室你白使?讓人家怎麼做?何西做事,有一條原則,自己能過得去,你也得讓人家過得去,否則誰都過不去。
領導出面的事,他也幹過,但是,只限於這個教室你本來不想租,但是我找了有頭面的領導,你就得答應租給我。這種情況當然會用一種霸王手法,其他的何西一概不會那麼做。
他對校長道:“不要,那我成了什麼人了?我這邊收着學費,再讓你免費,那還不如你直接給我點錢來的痛快呢,咱還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他這樣表態,校長對何西的印象大變,態度也好了不少,否則他真是沒法對同事交代,也沒法對上交代。
兩個人商量了一番,最後達成了一個初步意向,就是何西每月每間教室給電大付5000元,每月的十號,由財會之間相互辦理手續。
商議完畢,何西又對校長說:“那就這樣吧,我估計校長您是不是也得開個班子會商定一下?然後是不是還得形成個會議紀要?”
電大校長就很是吃驚,這之前,他一直認爲何西就是因爲家裡有靠山,纔出來混的。現在看,人家很明白,這麼小的歲數,就知道,要有個會議紀要。
他就道:“不用,沒多大個事。”
何西卻道:“可不能那麼說,老兄你那裡怎麼樣,我沒法參言,但是咱們之間這個事,可得籤個合同。”
校長笑笑也沒說什麼,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事後來真的出事了。
何西從電大出來,又去了自己的新校舍那邊,邊走邊詢問,這一陣子招生情況,這邊趙老大告訴他,招生狀況還不錯,人數有增加,但是,因爲教室限定,再加上何西的幾個精英版,佔了地方,所以,只能看着不少學生都流失了。何西道:“到了年末就好了。”
兩個人正在說話,張文東進來了,何西看到他,想起了一碼子事,就招呼道:“張老師,忘了一件事,你的那些發表過的文章,整理了沒有?”
張文東回身道:“沒整理啊,怎麼個事?”
何西說:“咱們不是有約嘛,學校給你出書。”
張文東道:“我想重新寫一本,主要就是系統闡述一下十六字教學法。”
何西聽了很高興,道:“好,好,好,我就等着你的書了,抓緊寫。”
張文東原來以爲何西,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像這樣年輕的做企業的,說話都當不得真的,卻沒想到,何西竟然還惦記着這事,他真是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9月1日,安麗娟連同其它兩名男生,踏上了去往龍市的火車,臨行前給魏冬打了一個電話,隨後就上車了,經過一夜顛簸,第二天到達了龍市,剛出火車站,就見一個牌子上寫:“接安麗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