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鴻銳表明了心跡,卻不料寧清卓竟拒絕了他,正心有不甘死纏爛打之際,周靈靈卻來了。她與寧清卓約定第三場較量武藝,雙方隨意選擇兵器,一決勝負。
寧清卓不料周靈靈竟然還會選擇比武,畢竟兩人初見時便已經交過手,她的功夫顯然不如自己,遂爽快應允下來,相約後日書院再戰。
沈鴻銳的糾纏被打斷,倒也不再繼續,只是與寧清卓相處時,不再似往日那般藏着掖着他的情誼。面對他的殷勤,寧清卓心中莫名煩悶,索性冷了臉甩袖告辭。她回寧家吃了午飯,又睡了午覺,這才覺得心情好了些,遂捧着一條狗崽,去陳府見寧如欣。
陳府的門房並不攔她,任她徑直進了府。行到主人院外,便見着寧如欣躺在小亭的涼椅上,陳晉安坐在一旁,正在給她剝瓜子。
寧如欣看見寧清卓,微微撐起身喚道:“清卓,你來了。”
寧清卓也行去小亭裡坐下,仔細打量她,便是皺眉道:“姐,你氣色不好,身體不舒服麼?”
寧如欣柔柔一笑:“早上身子不利爽,喝粥時還暈倒了,現下好多了。”
寧清卓大驚:“怎麼會暈倒?!”又朝陳晉安道:“請大夫來看過沒?”
陳晉安手上不停,只是笑道:“請了,無事。”又將手邊一小碟瓜子送到寧如欣手上,溫柔一笑。
寧如欣接過,幾口吃了,卻又微紅了臉道:“不用剝了,我自己也會剝。你這麼伺候着我,倒像是我爬不起牀了似的。”
寧清卓見兩人只是甜甜蜜蜜,估摸着應該沒大礙,卻仍是急道:“哎喲喲,你們歇會行不?誰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寧如欣便笑了:“別擔心,我只是有喜了。”
寧清卓呆呆看她,好似不能理解這話的意思,半響方傻傻道:“姐!你懷寶寶啦!”
寧如欣仔細打量她的表情,見她先是呆愣,隨後便是狂喜,絲毫不見尷尬之色,心中稍定,這才點點頭。
寧清卓捧着狗崽站起,就想去抱寧如欣,卻又反應過來,將那狗崽放去地上,再想去抱,卻又覺得她摸了小狗,也不乾淨,只得繞着寧如欣團團轉:“姐!姐!我要做姨姨啦!”
她躬身將那狗崽趕遠了:“走開走開!”寧如欣見狀連忙呵斥:“你幹嗎呢?快拿來讓我抱抱。”
寧清卓連連搖頭:“不行不行!狗狗可能帶着寄生蟲,你懷孕了,再不許碰它!”
寧如欣很驚訝:“真的假的?我怎麼沒聽過這個說法。”
寧清卓一瞪眼:“姐,你還不信我!”
寧如欣便安分躺了回去:“好,好,我不碰便是。這狗是公的還是母的?”
寧清卓撓撓腦袋:“我沒注意啊。”她又去追回那狗崽,抱起它四腳朝向寧如欣,低頭一看,笑道:“公的!”
寧如欣就看見了那小狗肉紅色的小肚皮,臉便是一熱,斥道:“放下!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寧清卓哈哈大笑:“姐,你都成親了,怎麼還害羞呢!”卻還是乖乖將那狗放了回去。寧如欣又喚來丫鬟,讓她幫養着小狗崽:“就養在院子裡,熱鬧。”
她不過隨口一說,寧清卓卻是一眯眼,看向陳晉安道:“怎麼,姐姐想養狗,是覺得府裡冷清?”
寧如欣微張脣。她說漏嘴了。這幾日,她天天將自己關在房裡,心情又不好,難免覺得孤寂,這才隨口說了這一句,卻不料寧清卓卻放在了心上。
——可話說回來,清卓實在是護着她。這還只是一句隨意之言,清卓都要這般審問晉安,若是得知了晉安的舉動,還不得翻了天去?
陳晉安只是埋頭剝瓜子,就像沒聽懂寧清卓的問話一般,竟是絲毫不做解釋。寧如欣偷偷暼他一眼,見他低頭垂眸,臉上淺淺帶笑,不甚上心的模樣,心中又安定了些許。遂嗔怪道:“你看你姐夫做甚?還怕他虧待了我麼?”又道:“你姐夫到底是族長,便是再抽空陪我,也有忙碌的時候,還不如養條狗兒陪着,歡快。”
寧清卓這才消了疑心,笑眯眯應是。
寧如欣中的迷香藥效還未徹底過去,和寧清卓聊了一陣,又犯了困,遂回房休息。寧清卓便告了辭。
陳晉安送寧如欣回房,看着她睡下,這才輕輕出了屋,關門。
院外,小狗崽正追着丫鬟跑,丫鬟手頭在幹活,不耐踢了它一腳。陳晉安臉色便是一沉,踱步上前,站在那丫鬟身旁。
丫鬟不意扭頭,竟然看見了陳晉安,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又含羞帶怯喚了聲:“少爺!你嚇死我了!”
陳晉安不悅道:“夫人讓你好好養着這狗,你沒聽到麼?”
丫鬟張口結舌:“額……”隨即又嬌滴滴認錯道:“少爺,對不住,我一時沒注意到它,這才踹了它一腳。”
丫鬟在陳府呆了兩年,前段時日,寧清卓大鬧陳府後,陳晉安懲治了一批家奴,這丫鬟纔有機會來了主人院,伺候寧如欣。她以爲自己有幾分美貌,又因着寧如欣有了身孕,就想着試試勾引陳晉安,現下有了機會獨處,自然不會放過。
陳晉安將丫鬟的心思看得清晰,便是一聲嘆息,喚道:“陳達。”
陳達行到他身旁:“少爺。”
陳晉安淡淡責備道:“怎麼會弄這種女人來伺候如欣?不怕她給如欣添堵麼。”
陳達躬身:“我這就讓她走。”又直起身問道:“是讓她去別處,還是趕她出陳府?”
那丫鬟大驚,連忙跪地求饒:“少爺!我知錯了!求求你別趕我出府!我家裡窮,我爹孃……”
她大聲又急切地就想陳述她的悲情。陳晉安皺眉偏頭,陳達連忙上前,一掌劈在丫鬟後頸。丫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陳晉安則行去寧如欣房外,推開房門,見牀上的人還在安睡,這才舒口氣。又朝陳達道:“送出府吧,蠢成這樣,若是還留着,不保她將來還要懷恨如欣,暗中使絆。”
陳達點頭應是,喚人來擡走了那丫鬟,又道:“少爺待夫人很好。”
陳晉安溫和一笑:“是麼?那就好。”他神情恍惚了片刻,忽然蹲下,抱起一旁的小狗崽,將它四肢朝向陳達,低頭看去,又擡頭看向陳達,笑得很開心:“公的。”
他騰出手,手指撓了撓小狗的肚皮,看着它怕癢抖了抖小短腿,目光萬般溫柔歡喜:“阿達,這狗你親自養着,可得養好了。”
陳達一聲暗歎,躬身應是。
卻說,寧清卓出了陳府後,打道回寧家大院,路上卻碰見了康子。康子見到她,幾步跑上前:“寧當家!我正找你呢!”
寧清卓停步:“什麼事?”
康子湊上前,低聲道:“元哥讓我給你帶個信!他說那寧修平不知又在打什麼算盤,近日和一男人接觸甚多。那男人是跟着周靈靈一併從京城來盧陵的,聽說是錦衣衛的人,看樣子不是善類,他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
他的話還沒說完,寧清卓便迅速扭頭看他:“你說什麼?寧修平和孫劍鋒接觸甚多?!”
康子不能理解她爲何這麼大反應:“我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但的確是姓孫。我也見過幾次,細長眼鷹鉤鼻,長相硬朗,是周靈靈的隨從。”
寧清卓臉色難看,緩緩行了幾步,走到路邊站定:這副描述,除了孫劍鋒,實在不做他想。
憶起前世,她死活不從孫劍鋒,那人失了耐心,便找到了寧修平。兩人一拍即合,寧修平便以族長名義,將寧清卓姐妹“嫁”給了他。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她是如何被一羣人捆着塞進花轎,寧修平在旁含笑提點着,一副“這買賣不虧”的滿意神情……
那時的恨意似乎還殘留在她心裡。寧清卓一聲冷笑:於是,寧修平又想將她賣個好價錢麼?
——做他的美夢去吧!
寧清卓暗自咬牙咒罵,心思卻飛速運轉起來:寧修平上一世能順利將她賣給孫劍鋒,不過是因爲他是寧家族長,在這個朝代,族長有權操縱族內女子的婚姻,特別是在她們父母已逝的情況下。加之孫劍鋒又打通了盧陵官府,於是那場強取豪奪的戲碼,竟然成了正當婚嫁,寧清卓連狀訴都無門……
可現下她自己是寧家族長,孫劍鋒沒法再取巧。如果他想從寧修平身上找突破口,便定是要先幫助寧修平奪回族長之位,才能動她。
這麼一想,寧清卓稍稍安了心。寧修平在家族裡名聲敗壞,要想重新獲得族人的支持,最好的手段便是利誘。可她現下參與了茶莊經營,又開了寧家鹽鋪,已經有了一定的經濟實力。族人生活漸寬裕,而寧修平的劣跡擺在那,他們也不可能因爲一時的利誘,斷送現下安定的生活。
怕就怕,孫劍鋒不走正途,整出些旁門左道的陷進來設計她。那人手段太多,往後她行事定要處處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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