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所謂七夕
七夕是個好日子, 魏白這樣說着,然後特意給宮鳴琅安排了一個長達三天的假期,自己則拎起了行李箱踏上了回H市的飛機。
魏白小時候生活在國外, 對國內的節日不怎麼熟悉, 卻尤其對七夕這個傳統情人節情有獨鍾, 每年都拉着時缺換着花樣過節。
對此, 時缺的闡述是, 這貨神煩。
飛機降落在機場之後,魏白興致勃勃的拖着行李箱叫住了一輛車,掏出手機飛快的撥了某人的電話。
“您好,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魏白一愣,目光沉下來, 又試着打了一遍, 手機裡的系統女聲還是沒有消失, “啪”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魏白磨了磨牙, 扭臉看向了車窗外。
每當他打不通時缺的手機時,就說明時缺把他的手機號拉黑了,暗示性的在告訴他時缺不想見到他。
“切——”魏白哼了一聲,“不去音原華府了,麻煩, 轉去盛世城區。”
司機應了一聲, 轉了個方向。
他和時缺同居之後就把家搬到了郊區的音原華府, 時離和情人住在一起後則搬到了城東的盛世城區, 兩個地方離的十分, 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爲時離十分討厭魏白。
魏白雖然很想和這位小舅子處好關係,可惜他能把時缺這塊冷冰冰的石頭捂熱, 時離卻跟個千年不動的老磐石一樣,都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好臉色都不給他。
時缺對他們之間的惡劣關係從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個弟控就算現在已經愛魏白愛到死了,心裡還是不改的一直向着他的弟弟時離。
不過總比向着席泱好。魏白理了理衣袖,輕哼了哼,按響了門鈴,門裡傳來微弱的爭吵聲,好半天,門才被猛的推開。
及時躲開了迎面一擊,魏白笑了笑,對着門後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的男人問道:“阿尤在這裡嗎?”
開門的是時離的情人,名字叫左素,雖然和魏白沒有什麼過節,但估計是因爲這些年時離枕頭風吹多了,對着魏白時,態度也不怎麼親切。
左素回頭看了看房裡,“他在。”
於是魏白就毫不遲疑的拖着行李箱進門了,左素沒有阻攔,跟着魏白一起回到了房裡。
“……”
魏白拖着行李箱站在客廳裡,面無表情的看着圍了一圈的男人,坐在一起的四個男人也紛紛轉了頭看他,和魏白正好面對面坐着的時離頓時炸了,握着剛摸來的東西的手一緊,“老師!你怎麼把他放進來了!”
左素但笑不語,時離和他對視了幾眼,悻悻的移開了視線,他發誓左素是在發脾氣,之前二月的情人節就因爲一些事情他們沒有過,左素本來想在七夕補上,他卻大喇喇的帶着一堆人來家裡玩——左素能忍到現在才鬧已經算是奇蹟。
時缺坐在背對着魏白的地方,回頭看到魏白時,雖然知道是故意不去機場接魏白還故意不接電話跑來時離家躲避的自己不對,不過一貫的打死也不認錯的性子還是讓他僞裝起了一臉的平靜。
“怎麼不先回家把行李放着。”他淡淡的說。
魏白似笑非笑,“親愛的,我急着見你呢。”
時缺心底的心虛越發的擴大了,他摸了摸手裡的方塊,站起身,“先把行李箱放一邊坐下,我去廚房給你倒茶。”
走過魏白身邊時,時缺的手被拉住了,魏白毫無預兆的在他臉上啃了一口,然後摟住了他的腰,向着座位在時缺旁邊的人投去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時離的眼神很幽怨,被魏白挑釁的席泱也忍不住揉了揉額頭,別開了眼神。
“不用不用,你接着打你的麻將。”魏白笑的一臉溫柔,“我自己去倒茶喝。”
說完,魏白松開時缺,把行李箱放到了牆邊,時缺有些手足無措,左素走過來,把一杯茶塞進了他的手裡。
“……”左素笑笑,回到了時離身旁坐下,拍了拍臉上寫滿了不高興的時離,小聲說道:“知道後果了嗎?”
時離撇撇嘴,“我現在只想把魏白轟出去。”
“呵呵,尤漠還在這裡,你指望魏白能一個人回去?”
時離閉上嘴不說話了,是他把時缺拉到家裡來的,雖然之前不知道在外地工作的魏白也會跟來,但是現在魏白已經在這裡了,算是他自作自受。
這邊左素和時離小聲的咬着耳朵,那邊時缺已經把茶塞進了魏白的手裡,魏白咧着嘴笑的眼底滿是冷光,拉着時缺走回了桌子旁邊。
“難得七夕節,居然跑來這裡打麻將。”他說。
時缺面無表情的掩飾着心虛,“不能打?”
“也不是不行……”魏白看着桌上散落的一堆麻將,眼神漸漸深邃起來,他很想現在就把時缺打包回家,但是……
“一起?”席泱突然開口,“魏先生會打麻將嗎?”
來而不往非禮也,被魏白挑釁了,席泱也不是那種會忍氣吞聲一笑了之的人,尤其是當他們之間還有着關於情人的恩怨時。
魏白笑着眼底冷光更勝,“當然會。”
“那我就退下來,先回去了。”坐在一邊被全程遺忘的鐘晃咳了咳,說道。他站起身,拿起了桌上的手機,“我還有事,下次再見。”
左素笑眯着眼,“慢走。”
時缺看了眼鍾晃,點點頭,鍾晃便立刻離開了,魏白把領帶拉鬆了些,坐在了鍾晃的位置上,對面的席泱把面前擺着的牌一推,一臉平靜,“洗牌。”
一聽說魏白也要打麻將,時離就興奮了,左素在一邊笑着看他興致勃勃的洗牌,突然開口,“玩錢有些沒有意思,不如玩點新花樣?”
時缺沉默了一陣,“玩什麼?”
“大冒險,贏家的對家接受懲罰。”左素笑眯眯的說着,比劃了一下,“就比如說,如果尤漠你贏了,坐在你對面的時離受懲罰,以此類推,席先生贏則是魏先生受懲罰。”
時缺站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間。”
時離把臉轉到一邊,肩膀不停的聳動,席泱和魏白對視着,前者一臉平靜眼裡發光,後者皮笑肉不笑摩拳擦掌,左素則站起身去了房裡,等他出來時,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的時缺已經頂着一張“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表情坐回了桌前。
“盒子裡有以前寫過的懲罰紙條。”左素把紙盒放在了牌桌的正中間,“贏家抽籤,怎麼樣?”
“好。”這是躍躍欲試的魏白。
“嗯。”這是依舊淡定的席泱。
“完全沒異議。”這是滿臉微笑的時離。
“……”這是已經不想說話的時缺。
第一局,開始,分針滴滴答答走了幾步,時離推倒牌,笑得眼睛眯成了兩條月牙,時缺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幾秒,移開了視線。
“親愛的你運氣真不好。”魏白在一邊幸災樂禍。
時離把拿到的紙條打開,臉上的笑立馬變得不懷好意了起來,“尤漠啊。”
“嗯?”
“脫吧,褲子。”時離拍拍手,“一條就行,你可以選擇外褲還是內褲!”
時缺:“……”
魏白:“……”
席泱捂住嘴,給足了面子沒有笑出聲,時缺滿腦子都是這貨造反了這貨造反了,僵硬了好久之後才硬着頭皮站起身,慢吞吞的把長褲脫了下來。
時離笑得把臉埋在了左素身上,聲音悶悶的,“還好這裡的懲罰一種只有一張……哈哈哈哈尤漠你怕什麼,這裡除了老師之外其他人都看過你的腿吧……哈哈哈!”
時缺漠然的推了推麻將,“再來。”
於是第二局開始,三分鐘後,席泱推牌了。
時缺鬆了口氣,時離當即就把臉埋在了左素肩上,魏白麪癱似的和席泱對視幾眼,後者眼底的惡意幾乎要流瀉出來。
“給通訊錄上第三個人打電話,仰天長笑三聲後掛斷,禁解釋,禁多言,笑聲需洪亮,通話要免提。”席泱似笑非笑的把紙條攤在了桌上。
魏白毫不遲疑的掏出手機,撥了第三個號碼,然後開了免提放在了桌上。
“小魏?”宮鳴琅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魏白深呼吸了幾口氣。
時缺捂住臉,時離捂住嘴,席泱一臉淡定的擡擡手,示意魏白繼續。
魏白翻了個白眼,湊近了手機。
接着是中氣十足氣吞山河般的三聲:“哈——哈——哈!”
“……噗!”時離忍不住露出了些微笑聲,隨即被左素捂住了嘴,席泱淡定的表情險些破功,時缺已經把臉埋在了桌子上,無法直視還是一臉漠然的魏白。
“小魏你……!”
宮鳴琅的聲音被掐斷了。
魏白把手機扔到了一邊,推牌,“繼續。”
時缺艱難的擡起了臉,時離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席泱把紙條疊好放在了桌角,微笑。“繼續吧。”
於是,第三局,第四局……
門鈴響起的時候,時缺正在自暴自棄的仍由時離給他塗口紅,魏白則在廚房裡倒水衝着嘴裡遺留的大蒜味,從未中槍的席泱淡定的拿着手機,準備給時缺拍照。
咳咳,時缺和魏白被席泱時離聯手完爆的過程什麼的,略過不言,略過不言。
左素開了門,門外的人立刻躺倒在了地上,聽到響聲,往門口看了眼的時缺猛地推開時離,站起了身。“阿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