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直在下,沖刷着這片久未降雨的大地,帶走沉積許久的塵埃,天空中偶爾掠過幾條銀蛇,爲嚴非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看到多格已經被雷劈死了,嚴非旋即往唐納斯那邊飛奔而去,他們幾個現在身上都有傷,他必須儘快趕過去幫忙。
嚴非一到剛纔的地方,就看見唐納斯和大宇正在想辦法移動費爾和莫西,因爲這兩個人體內的骨頭斷裂嚴重,不能輕易移動,否則很容易錯位。
“兄弟,剛纔多虧你及時趕到,以後有什麼用得到我大宇的地方,請儘管開口。”大宇大笑着感謝道,一時動作太大,牽引到傷口,頓時痛得齜牙咧嘴。
“你們愣住這裡幹什麼,還不趕快把他們帶到納斯那裡去。”這兩個人腦子有病嗎?居然站在這裡不動,難道不曉得一直這樣淋雨,躺在地上的人很有可能會死掉嗎?
“隨便移動骨頭會錯位,甚至可能會戳破內臟。”唐納斯有些遲疑,因爲那些獸人的故意,他們兩人胸口的骨頭斷裂得很嚴重。
“再不帶到納斯那裡,他們過不了多久也會死。”雖然他們傷的位置讓他們不可以輕易移動,但是一直放到這裡就是在等死。如果此刻有一副擔架的話,他們也不會這麼煩惱了,嚴非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遠處有一戶人家門口的篷房裡有一些柴火和一些藤條。
關鍵時刻,嚴非也顧不得了,就偷拿了一些稍微粗長的柴火和藤條,迅速用藤條綁出兩幅擔架,將兩人輕輕移到了擔架上,三個人兩幅擔架這該怎麼擡呢?時間這麼迫切要到哪裡去找個人呢?
“我站在中間將後面一個架子放到肩膀上,大宇你跟在最後,也用肩膀扛架子,前面的架子我就用手提着。”唐納斯建議。
沒有辦法,這是唯一的方法了,三個人就扛着兩幅擔架以最快速的速度趕到了納斯家。當唐納斯的父親打開大門後,驚訝地看着這5個一身水的孩子,趕緊將他們放了進來。半夜三更還有人敲門,驚醒了納斯還有暫時住在納斯家的蕾娜,紛紛趕到外面查看發生了什麼事。
“唐納斯,你們怎麼一身傷?”納斯一看到自己的兒子身上傷痕累累擔心得不得了,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見過兒子身上帶過這麼多傷,特別是莫西和費爾居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母父先救他們,有什麼話,我們等下再說。”
急忙將那兩個重傷人士放到藥房的牀上,納斯趕緊開始給這兩個人進行緊急處理。一直保持着鎧化對嚴非力量消耗很大,將那兩個人放到牀上後,他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大宇見到鎧甲人的真面目居然是嚴非,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嚴非,怎麼是你?”這個剛剛救了他們的厲害鎧甲人竟然是嚴非,這對大宇的刺激可不小,什麼情況,一個亞人居然可以比他這個獸人還強大。
“怎麼不能是我,你有什麼意見嗎?”
見到平時都是一副和和氣氣的嚴非突然變得這麼霸氣,大宇嚇得搖搖頭表示不敢,等到嚴非不在注意他的時候,偷偷移到唐納斯旁邊,小聲問,“你知道他能變成那樣嗎?”
“知道。”唐納斯淡淡地說,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了,他的嚴非能夠這麼強大,他感到很驕傲。
得知唐納斯知道嚴非的事,還一臉自豪的神情,大宇也不再說什麼。的確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自己的伴侶不僅能力強,而且連力量都這麼強大,甚至唐納斯自己也遠遠超過了他們,剛剛他一個人對戰三人還能保持不敗,強人配強人,看來,他們真的是非常相配的一對,大宇內心深深爲自己的朋友感到高興。
蕾娜見納斯忙得不可開交,於是主動幫納斯的忙。他一直久臥病榻,對一些藥理還是比較熟悉的,給納斯做個下手還是綽綽有餘的。
嚴非帶着傷藥和香草走到唐納斯身邊,“把衣服撩起來,幫你處理傷口。”對於唐納斯瞞着他私自行動,嚴非感到十分的不快,特別是在雨中看到他被三個人圍攻,身上還帶着不少大大小小的傷,當那些獸人差點要傷到他的要害處時,他的心就像被緊緊吊住了一樣,生怕下一刻就看到他倒在了血泊裡。
“不是有意要瞞着你,本來我們也沒打算去報仇,只是發現費爾不見了才跑去阻止的,只是沒料到對方人那麼多人,嚴非,不要生氣可以嗎?”唐納斯是聰明人,見到嚴非如此態度,一下就知道嚴非爲什麼生氣了。
“一天到晚說我衝動,可我讓自己受傷了嗎?你看看你,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還有命在我面前講理由嗎?”只會說別人,自己卻衝動冒險,還差點把自己弄死。
“呵呵,知道我有危險,你不是來救我了嗎?謝謝你,嚴非,有你真好。”唐納斯露出了坦然的微笑。
“就知道笑,說謝謝也沒用,我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是,任憑處置。”被自己所愛之人這般在意,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唐納斯不禁暢快地大笑了起來,大家就像看瘋子一樣看着唐納斯,嚴非見到大家都往這邊看了過來,嚴非拿起香草往唐納斯嘴邊一捂,而唐納斯便順手拉過嚴非的手往他懷裡一帶,緊緊抱住了嚴非,“我真的很高興你來了,想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
“你要敢和其他人在一起,我就剁了你包餃子吃。”他都決定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了,怎麼能讓一個男人給甩了,他若敢對不起他,他不介意玉石俱碎。
“我不會,我還要吃一輩子你做的菜。”
“咳咳,我知道你們感情好,但是要打情罵俏,請不要忘了這裡還有單身人士存在。”終於大宇聽不下去了,這兩個人存心刺激他這個迄今單身的人。
嚴非趕緊推開唐納斯,站到大宇面前,“我記得前不久,某人要是不一個勁說誤會的話,指不定現在都已經締結了婚契,何必現在一嘴的酸味呢?”
大宇撇了撇嘴,有些失落的說:“就算我不說是誤會,奸商也不可能會和我在一起。”他本來就不是伊拉喜歡的類型,看他對那個瑟拉夫的樣子就知道了,他何必自找無趣呢!
“要有耐心,你命定之人早晚會與你不期而遇的。”唐納斯拍拍大宇的肩膀安慰道,畢竟是自己的好友,不能一直打擊,適當的安慰還是需要的。聽了唐納斯的話,大宇失落的情緒稍微好了些,他也期待能和唐納斯一樣,遇到命定之人。
次日,天空一碧如洗。唐納斯帶着傷來到了族長家,將昨天晚上的事和族長說明了一番,族長聽後,眉頭緊鎖,“那些人你可認識?”
“夜裡本視線不明,加之下雨就更看不清了,何況後來他們都一直以獸形出現,唯一知道的是他們與多格關係不淺,或許費爾醒來之後能夠知道一些什麼。”費爾因爲受傷太重陷入了昏迷。
“他們好大膽子,不過你們也太過胡來,特別是費爾,我是很同情他失去了摯愛的弟弟,但也不能私自去報仇,都把族規忘得一乾二淨,虧他還是部落的護衛。”族長着實有些生氣,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一大早就人過來告訴他部落出現了兩具屍體,但都不清楚身份。
“讓族長費心了,那具獅子屍體是我們不得已殺的,但是多格是被閃電劈死的。”
“看來是多格做的事太傷天和了,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算了,你回去吧,這件我會擺平的,這件事,你們就不要再提起了。”一大早就來處理這種事,弄得他頭都疼,揮揮手讓唐納斯回去。
“謝謝族長,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和族長提一下,那些獅子獸人,除了一隻似乎不知道在哪裡接觸過,有種熟悉的感覺,其他的給我的感覺都很陌生。”一想起那頭對着他笑的獅子,他就感到莫名的寒意。
“這是最麻煩的地方,我會注意的。”族長嘆了一口氣,不怕這些小傢伙之間的打鬥,就怕有什麼外族之人混進來,或者族中有了心思不軌之人的存在。
唐納斯把該說的話給族長說完之後就告辭了,回到家中,嚴非正在鼓搗着他所謂的大補湯,說他受傷流了很多的血,需要補一補。雖然被人放在心上很開心,但是他不想嚴非把自己弄得太累。今天嚴非一大早起牀就在弄這個,現在他回來了,他依舊還在廚房裡鼓搗。
走進廚房,看着嚴非忙來忙去的身影,情不自禁彎起了嘴角,走過從背後環住了嚴非,“我回來了。”
“知道了,我在忙着呢,先放開我。”沒看到他手上正切着菜嗎?突然抱住他,害他差點切到手。
“等一下。”將頭靠在嚴非的肩膀上,鼻尖嗅着嚴非身上淡淡的青草香。
正切着菜,唐納斯這麼抱住讓他怎麼幹活,用手肘推開唐納斯,拿着刀轉過身,“唐納斯,請不要打擾我幹活,你現在給我去好好休息,請有點傷員的自覺。”
聽了嚴非的話,唐納斯哈哈大笑起來,“嚴非,你真的是……”用手揉了揉嚴非的頭髮,“算了,這纔是真正的你,我很喜歡。”
“莫名其妙,你在說些什麼?”
“剛纔的話就當是廢話,但是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請你好好記住,6天后,我們舉行婚契儀式,在獸神的見證之下,我要和你締結永恆契約,從此我將握住你的手永遠不鬆開。”唐納斯深情地望着嚴非說。
“好,6天后,我等着你牽着我走一輩子。”嚴非臉上揚起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