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日月冥心知代謝

十二、日月冥心知代謝

轉眼到臘月底。

期間,孫元起去美國公使館拜訪了康格先生一次,送了些禮物,聊表謝意。康格先生則拿出《Science》和《Nature》寄來的樣刊和稿酬,還有十幾封信件。稿酬不錯,合成銀元,也有近三百塊。至於信件,多是討教或者質疑,也有兩三封是大學或者物理學會寄來,邀請孫元起前去講座或演講的。這些學校,主要是美國的,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那定是要去的。如今,隔着重洋,只能坐輪船,來回一次那就得好幾個月,只能婉拒。

老趙一家已經徹底安頓下來。院子不大,事兒不多,每天除了打掃院子,就是洗衣服、做飯。這麼點活兒,還是六個人做,確實不重。孫元起又支使他們換了幾身衣服:一方面是經常換洗,衛生。這年頭,北京人一件棉袍過一個冬季的,在在皆是。孫元起覺得這不行,北京城灰塵那麼大,到處都是土路,沒幾天,衣服上就一層土,能不洗麼?另一方面,快過年了,總得有些新氣象吧。

這一個月的修養,老趙一家的精神頭明顯好多了,臉色紅潤、舉止有力,與來時不可同日而語。尤其是幾個孩子,更是白淨了不少。當然,也可能是孫元起天天督促他們講衛生的結果。大人孩子吃不愁、穿不愁,主家人好,還不用幹重活,所以,老趙一家覺得生活得好像在天上了。

每天早上,天剛矇矇亮,老趙就開始打掃院子,老趙家的則打水洗衣服;十四歲的彩珠和只有十一歲的紅桃燒水、做飯;兩個小子則到處幫忙,幫倒忙。看孫元起出來,大毛負責把熱水、毛巾端到堂屋。等洗漱完了,差不多吃早飯。吃完飯,孫元起或去上課,或者批改作業、備課寫文稿。老趙一家人則四處尋覓活兒幹,比如把院子外面也打掃一遍……

眼下,快到年關,崇實中學又放假了,孫元起纔想起拜訪孫家鼐孫大人。

老趙掃完院子,孫元起也洗漱完畢,便準備吃飯。剛來的時候,還沒有桌子,就在院子中間的石墩上,陰雨天就不大方便。因而叫老趙買了張八仙桌,放在北屋的正堂。最初吃飯,老趙一家都不敢和孫元起一塊吃。按照清朝的規矩,主人先吃,吃完了下人才能吃。並且只有主人才能在正堂用餐,下人們一般躲在廚房或者自己的屋裡吃飯。

孫元起是生在春風裡、長在紅旗下,自然不講究這個。老趙一家擰不過,只好一塊兒吃。老佟有一次看見了,直說老趙一家“壞了規矩”,又說“孫先生就是太好心了”。孫元起看老佟也是一個人,吃飯不方便,就讓大毛、二毛去請來一塊吃。一而再、再而三,這八仙桌上正好湊齊八個人。

吃飯的時候,孫元起自己做北面的正席,從來沒人過去陪着坐,喊了老佟幾次,老佟都不過去。老佟和老趙坐東面,其中老佟又坐上首。大毛、二毛坐在南面。彩珠和紅桃坐西面,老趙家的端菜端飯,隨後就和彩珠坐在一塊兒。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樣,老趙和老趙家的就一邊一個看着大毛、二毛。所有的菜,孫元起夾了哪盤的第一筷子,大家纔開始吃哪盤。要是不夾,誰也不動。只是“規矩”。孫元起最初沒發現,慢慢察覺出來,說了幾回,也沒人照做。彩珠、紅桃是女孩子,自然不會越雷池一步;大毛、二毛這倆小子就沒那麼講究,興致一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所以老趙和老趙家的這麼一邊一個,但凡他們倆敢越軌,輕則眼鏢伺候,重則一巴掌、一筷子。倆小子捱了尅,都不帶哼哼的。就這樣,座位就穩定了下來。每次吃飯,孫元起一落座,大家就按着座次落座,然後開始上飯。孫元起一落筷子,這頓飯就結束了,不管他人吃沒吃完,老趙家的、彩珠就立馬站起來,收拾碗筷、端茶遞水。如今,孫元起只好細嚼慢嚥,看大家都吃好了,才落筷子。

孫元落下筷子,接過彩珠遞上的茶水,然後對老佟說:“這一年來,一直承蒙大學士孫大人的照顧,所以今兒想去拜訪一下。這裡面的禮節,我不大懂,所以想麻煩老佟一起去。”

老佟放下茶盞,立馬就答應了:“反正寒冬臘月閒着沒事兒。再說,孫先生的事兒,有事兒也變沒事兒了。中!”

孫元起笑了笑,又對老趙說:“老趙,你去僱輛大車,把準備好的禮物搬上去。”

老趙應聲去了。

沒多久,東西就準備好。孫元起帶着老佟、老趙還有大毛出發了。現在,伶俐又懂些事兒的大毛是孫元起的“書童”,就是個小跟班:去上課,大毛跟着拿書包;去上街,大毛跟着拎東西;沒事兒,大毛就呆着孫元起周圍十米以內,隨叫隨到。

說話間,到了孫家鼐府門口。孫家鼐家在廉子衚衕,雖然他在戊戌變法中受了牽連,但聖眷不衰,還是吏部尚書、協辦大學士。故而逢年過節的時候,門前停了不少車馬。

孫元起不知道交通的關節,遞了幾塊銀元給老佟,讓他上前叩問。老佟果然不含糊,三兩句話,一遞手,紅包送到。就聽門房說:“京師大學堂教習孫元起孫先生是麼?今兒孫大人很忙,我去通稟一聲,見與不見,可就看你造化了。”門房就進去了。

沒一會兒,門房跑出來:“欸,你們運氣不錯,老爺有請!”

孫元起囑咐老佟和老趙把禮物搬進去,整了整衣裳,隨着門房進了孫府。這是第二次進孫府,上次隨着丁韙良大人一起來,並不畏懼。這次卻一個人來,畢竟是見副總理級別的大人物啊,不緊張那是假的。

在花廳,座位上有一羣穿着官服的中老年人,一邊聊天,一邊等着被召入。看孫元起進來,都只瞟了一眼,以爲是哪個府上的少爺來拜年,也不在意,依舊聊天。孫元起知道,這是排隊呢,只好在下首尋張空椅子,要坐下慢慢等。

就在這個時候,孫家鼐送一位官員出來,大概是孫元起一米七八的個頭在這羣官員確實有些出類拔萃,給孫家鼐一眼瞥見了,就聽他說:“啊呀,這不是百熙麼?今兒怎麼有空來看老夫啦?我還以爲你不認我這個叔祖了呢!”

孫元起哪還不明白,立馬過來跪倒,口稱“拜見叔祖”。

孫家鼐也不着急,非等孫元起磕了幾個響頭,才示意他起來,還說:“啊呀,百熙,都是一家人,怎麼這麼見外,還磕頭!一會兒進屋慢慢敘家禮嘛!”

孫元起登時有些氣悶,心想:這老爺子不厚道!

孫家鼐卻不看他,向他旁邊的那位官員,其實也是向在場的所有官員,說道:“子玖,這便是我那侄孫孫元起,現在京師大學堂任格致學教習。學問是好的,就是不通世故,連我這個叔祖都很少來拜訪。前些日子,太后還問起我,說京師大學堂有個格致教習,學問優渥,英吉利、美利堅的洋人都前去請教,卻不知是誰。老夫就稟告說,那是老臣的侄孫,只是怕人說任人唯親,不敢提起這層關係。太后還笑道,這是舉賢不避親,好事啊!老夫倒慚愧得緊。”

那個叫“子玖”的官員連忙應承道:“老大人果然家學淵源!看百熙侄兒英俊挺拔,氣宇軒昂,當真是人中龍鳳!”周圍的官員也是一片讚譽之聲。

孫元起躬身在一旁,作汗顏狀,只是遜謝。

待送走客人,孫家鼐不管滿座等候的官員,只把孫元起領進書房。進了書房,孫元起忙着給他請安,畢竟這位老人已經七十高齡,光從年齡上說,已經是祖父輩了;何況,老人一直幫助自己。當下,跪倒在地:“給老大人請安!”

孫家鼐坐在太師椅上,不滿的“嗯?”了一聲。

“給叔祖大人請安!”只好再來一過。

孫家鼐這才滿意:“起來吧。”

“是。”孫元起爬起身站着,四下打量一下,不愧叫“書房”,四壁都是書。只是書是一函一函地平放在書架上,而不是一本挨着一本立着,和孫元起前世見過的不一樣。

孫家鼐瞅了他一眼:“百熙今天怎麼有空來看老夫啊?”

這話問得孫元起很尷尬,謹慎地措辭說道:“您老日理萬機,晚輩怕來打擾,不合適。現在到了年底,感謝您老一直以來的照拂,不揣冒昧,才斗膽前來。還望見諒!”

“嗯,”老大人不置可否,“你平日裡忙着上課、寫書,從不外出冶遊,倒是勤勉踏實,在年青一輩中算是難得的了。”

孫元起心想:我倒想出去玩,可我認識誰啊?何況,這北京城又有啥好玩的?

過了半晌,老大人又說:“美利堅公使夫人陛見太后時,提及你,說你年青有爲,學問精湛,連英吉利的教授都要向你請教。太后聽了,很是高興。”

孫元起這才知道慈禧老奶奶爲什麼知道自己,連忙回答道:“晚輩才疏學淺,慚愧得很!那英國的盧瑟福教授只是順道來訪,討論些問題罷了……”

“年青人知道謙虛,也是好的,卻也不宜妄自菲薄。”老大人點點頭,“你最近還住在大學堂裡?”

孫元起被問得發虛,好像上次他就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只好硬着頭皮說:“還住在大學堂裡。本來是想買片宅子,一來人生地不熟,一來手頭拮据,所以一直拖着。如今還託人詢問呢……”

“前些日子,太后問及你,老夫託大,說你是我的侄孫——”說到這兒,老大人盯着孫元起看。

孫元起心裡哀嘆一身,連忙又跪倒:“那是晚輩高攀了……”

“嗯,”這回兒老大人滿意了,“百熙是年青才俊,前程不可限量,倒不是‘高攀’。不過,老夫既然自承是你的叔祖,也應當照拂於你。我在什剎海還有套兩進的宅子,有些破舊,便送與你吧!房契,我明兒着人送過去的。”

孫元起還沒起身呢,聽了這句話又得跪倒:“叔祖大人,這如何使得?”

“你沒讀過《弟子規》麼?‘長者賜,不敢辭’!”孫家鼐不耐煩地揮揮手。

孫元起確實沒讀過《弟子規》,也不知道“長者賜,不敢辭”這句話。看老大人不耐煩,也不敢多說,心裡感激,只有應下了。

孫家鼐又問道:“你平日裡都讀什麼書?”

孫元起鬱悶地回答道:“不讀書。一直在寫東西呢……”

孫家鼐在太師椅上坐起身來:“老夫也知道,你對格致之學頗有心得,但華夏之人,修身養性,終要讀華夏聖賢之書。老夫一直主張,以中學爲主,西學爲輔;中學爲體,西學爲用。百熙也不能有所偏頗!”

孫元起無奈地點點頭:“晚輩受教了!”

老大人站起來,走到書架前,從中取出兩函書,遞給身後的孫元起:“這是朱子的《四書章句集註》和本朝阮文達公所刻的《十三經注疏》,你拿回去,要仔細閱讀。”

孫元起一臉無奈,只有應下。

“年關快到了,老夫就不多說了。你也趕緊回去,準備喬遷,不宜久居大學堂的房屋,惹人閒語。”說着,老大人端起茶盞。

來之前,孫元起接受老佟的緊急“清代拜訪官員禮儀培訓”,知道這是要送客。再跪下磕頭,然後辭出。

出了門,老佟、老趙、大毛都在門口候着,見孫元起捧着兩大函書出來,連忙迎上接了下來。老佟在一旁說:“這兩大函書,可值不少銀子!孫大人對孫先生確是青眼有加啊!”

“這要不少銀子麼?”孫元起對於清代的物價水平還是不太瞭解,但知道有些東西貴得離譜,有些東西卻便宜得不像話。比如素包子,一個大錢一個,便宜;一件棉袍,動輒十幾兩銀子,太貴!

“至少得二三十兩吧,”老佟大致估摸了一下。

孫元起倒吸一口氣:這文化還真不是普通人學得起的!

老佟又說:“咱們送的八色禮物,孫大人收了四色,退回四色,都放在車上了。”

這讓孫元起更不明白了:送禮,還有收一半、退一半的?

拉開大車門簾,卻見燕窩、魚翅之類的都退回來,孫家鼐只收了文房四寶。孫元起不禁有些感慨:這個叔祖真是個實在人!

老佟聽了個大概:“孫先生說什麼呢?”

孫元起便解釋道:“剛剛孫大人和我續了家譜,你知道,我和孫大人都是江淮人,源出一系,續了之後,方知孫大人是我的叔祖。”孫元起編這瞎話,類似於劉玄德佔漢獻帝便宜一般。

老佟點點頭:“這是件大好事!”

孫元起也說:“可不是件大好事麼?孫大人擡手便送我一套宅子,當真是深情厚意。這幾天可能就要搬出大學堂。這段時間可真麻煩老佟不少啊,得好好謝謝您老啊!”

老佟一愣:“你要搬走?”

“是啊,孫大人說,老佔用大學堂的房子,影響不好,別人會說閒話。”

老佟跳腳罵道:“都是哪個小兔崽子說的閒話?!我操他八輩祖宗!!”

孫元起自然也不知道,只有一笑了之。老佟也不說話,一路上都是悶悶的。

回到馬神廟的住處之後,老佟自回去了。孫元起卻囑咐老趙一家把不要緊的東西先收拾收拾,準備搬家。雖然房契還沒有送到,想來這個叔祖是不會哄騙自己的。

到吃中飯的時候,打發大毛去喊老佟,老佟推說不來。孫元起不疑有他,只當他有別的事兒。待到晚飯時,大毛去叫,老佟還是不來。孫元起有些疑惑了,心忖道:這老佟是咋地啦?卻不好去問。

第二天一大早,孫家鼐府上果然派人送來房契。孫元起便想和老佟、老趙一起隨着孫家僕人,先去看看房子。派老趙叫老佟,老佟又推脫不來。孫元起疑惑更甚。

老趙見孫元起一臉疑惑,便吞吞吐吐地說:“先生,老佟他是心裡有事啊……”

“嗯,怎麼回事?老趙你說。”

“先生您是天下頂好的好人,老佟捨不得您走呢……”老趙是話中有話。

聽鑼聽音,說話聽聲。孫元起明白了:“老佟是想和我們一起走麼?可他走了,大學堂的門房怎麼辦呢?……你去把老佟喚來,看看他是怎麼打算的!”

這一回,老佟很快來了,見了孫元起,便跪倒在地:“請孫先生賞碗飯吃!”

孫元起立馬上前把老佟扶起來:“老佟,這麼說可就見外了!以前,可都一直是你關照我的。現在,您要是不怕苦,就跟我們一塊兒搬過去?”

“謝謝孫先生!”老佟眼淚鼻涕都下來了。

孫元起也沒法子,只好說起別的事兒:“你要是走了,大學堂的門房怎麼辦呢?”

老佟用衣袖擦擦眼淚,說道:“我想好了。我不是有個哥哥麼?他有仨兒子,一家人守着幾畝薄田過活,日子過得非常緊巴。我走了,就讓他家老兒子來替我,好歹有個穩當的營生,比土裡刨食強多了!以後,大家夥兒也有個照應……”

看來老佟早有打算,孫元起便答應了。老佟立馬精神起來,跟着老趙他們一起去看新宅,跑前跑後的,儼然以“孫府管家”自居。

孫家鼐在什剎海的院子,說是“有些破舊”,其實十分整潔。兩進的院子不算深,可比住在大學堂時的四合院房間多多了,總也有二三十間。孫元起到的時候,有一家人站在門口候着。孫家鼐派來的僕人介紹說:“這是宅子裡的僕人!”

這一家有四口人,一對三十餘歲的中年夫婦帶着一個八九歲的兒子和一個五六歲的閨女,看着都挺老實的。見孫元起下了車,一起跪倒。那女孩隨着大人跪倒之後,還想擡頭看孫元起,卻被母親一把摁住頭。

孫家鼐派來的僕人說道:“這位爺是老大人的侄孫,現任京師大學堂的教習,老大人很是看重,所以把這片宅子轉送給了他。你們都要好好伺候!要是怠慢了,老大人饒得過,家法可饒不過!”

一家人連連磕頭,口中稱“不敢”。

孫元起才明白,這送宅子是連僕人一塊兒送的。

這一家人姓鄭,當家的叫鄭友三,上過幾年私塾;倆孩子,一個叫景賢,一個叫景懿,長得粉嫩白淨,端的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比起老趙家的大毛、二毛,不知高強多少倍。等回去了,老趙央求孫元起給大毛、二毛起個好名字,至少不能在鄭家人面前掉份兒。孫元起肚中也沒多少墨水,但耐不住老趙的乞求,分別給取名叫景行、景範。

等搬了新家,院子裡大大小小有十幾個人,立馬熱鬧起來。在熱鬧和空虛中,孫元起迎來了光緒二十五年的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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