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靜怡強忍着腦後的刺痛,挪了挪身子,朝着秋香眨了眨眼,蒼白的臉色,突然間像是有了生氣一般,浮上一抹嫣紅來:“秋香,你扶我起來。”
秋香嚇得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幾步,結結巴巴的開口:“二,二姑娘,我……,不關我的事,你,你……”
莊靜怡看懂了秋香眼眸中的懼意,微微的抿了抿嘴角,青紫的脣色彷彿間也帶上了一絲紅潤:“秋香,別怕,我醒了,你不開心嗎?”
秋香怔了許久,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莊靜怡,突然開口:“你,真的是二姑娘,活過來了?”
莊靜怡啞然失笑:“自然是活過來了,難不成死人還會說話?”
“那,二姑娘,我和秋荷的話,你,你都聽到了?”秋香下意識的開口。
莊靜怡沒有回答,卻換了一個話題:“秋香,你說如果三姑娘帶了秋荷去靜安候府,她會對秋荷好嗎?”
秋香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可不好說,三姑娘那樣的人,雖然看着爲人和善,溫柔嫺雅,但暗地裡卻最是心狠手辣,吃不得一點點虧的,若是秋荷……。”秋香頓了頓,“三姑娘怎麼可能放過秋荷?”秋香說着,突然想到二姑娘最是信任三姑娘的,忙停住了,偷偷的看了一眼莊靜怡,肅手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莊靜怡也不多問,伸手招了秋香過來,讓她扶着自己坐了:“你說,今日是三姑娘嫁到靜安候府的日子?”
秋香聽了頓時有些侷促,憐憫的看了莊靜怡一眼,點點頭:“因爲二姑娘你……,而靜安候府又是得罪不起的,所以三姑娘纔會提出來,代姐易嫁,先解了勇毅伯府的燃眉之急,待什麼時候二姑娘身子恢復了,她甘願退出正妻之位……”
秋香雖然說的斷斷續續,可是也把事情的經過說的清清楚楚了。
莊靜怡嘴角一勾笑了,這笑容意味深長:“既然三姑娘這麼明事理,懂進退,我作爲勇毅伯府的嫡姑娘,哪裡就好讓三姑娘受這個委屈。”
秋香把事情說到這個份上,自己若是還不清楚來龍去脈,這麼多年的“辦公室政治”真的算是白混了!
秋香聽不懂莊靜怡話裡的意思,神色有些茫然,聽莊靜怡讓她扶着起牀的時候,臉色頓時有些慌亂起來:“二姑娘,你身子……”
“人一輩子就結一次婚,哪裡好讓別人代替了!雖說三姑娘心甘情願的,但我也不能心安理得不是?”莊靜怡掙扎着坐起來,讓秋香幫她梳妝。
反正只要她活着是一定要去靜安候府的,若是讓那個什麼三姑娘坐實了正室的位置,怎麼還可能退出來當妾室?
上輩子自己最愛看的可是家鬥宅鬥文,在古代,像她這種訂了親,卻被人搶去了正室位置的,要麼當妾室,要麼就是青燈古佛過一輩子了!這兩種,自己可是一樣也不喜歡的!
秋香按照莊靜怡的意思,給她梳了妝,又拿了一件鵝黃錦緞的衫子來,替她穿了。
雕花銅鏡裡的這張臉,十五六歲的年紀,膚色蒼白,臉龐卻是有些圓潤,精緻的五官鑲嵌在臉色,倒也是亭亭玉立的一個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