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娘子,你這是怎麼了?臉漲紅成這樣……”元知昊說着,頓了頓,突然壓低了聲音,磁性的聲音裡帶上了無比的曖昧,“莫不是你~想我了?”臉上現出一抹爲難了,“雖然我也是極想你的,可是這,這是在車上啊~”元知昊猛地挺直了腰身,做出一種慷慨赴死的模樣來,“若是娘子~真心想,那麼我,我也不介意……滿足娘子的。”
莊靜怡聽了真的是又羞又惱,又恨又氣,倏的伸手,掐住了元知昊的*,狠狠的擰了一下,依舊不能出氣,掐着那塊肉,死命的擰着繞了一個圈……
“嘶……”元知昊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忙開口討饒,“娘子饒命,再不敢胡言亂語了!”
莊靜怡板着臉,怒道:“下次再胡言亂語……”
“下次我再胡言亂語,你就不要讓我上牀,讓我睡地上。”元知昊舉着手發誓,“娘子放心,以後再不敢了……”一邊說着,一邊湊近了莊靜怡,在她的臉上,猛地親了一口,“娘子,晚上一定好好伺候你,向你賠禮道歉……”
莊靜怡聽他越說越不像話,頓時無語到了極點,原知道他是個厚臉皮的,但是怎麼也想不到竟然臉皮厚的堪比城牆,這,這簡直就是拿肉麻當有趣嗎?!
張嘴想要說他幾句,可是又怕他越說越起勁,最終只是閉了眼睛假寐,把元知昊的話當耳邊風吹了過去……
“娘子~,娘子~”元知昊伸手輕輕的搖晃了一下莊靜怡,莊靜怡閉着眼睛不去理他。
元知昊不肯罷休,又輕輕的搖晃了一下:“娘子~~”
“別吵,今兒個累得慌,我要休息一會兒。”莊靜怡把眼睛微微的撐開了一條縫,偷偷的瞧了元知昊一眼,伸手把元知昊的臉推到一邊,“別吵,一邊兒呆着去。”
元知昊頓時裝出一臉的委屈來,可是莊靜怡卻閉着眼睛,不論元知昊怎麼樣的賣乖弄巧,就是不理。
只有一個人的戲,便是再精彩也唱不下去,折騰了一會兒元知昊只得偃旗息鼓,抱着莊靜怡,身子靠在了車壁上,也閉上了眼睛。
車廂內頓時一片靜謐,一種溫馨至極的感覺在兩人心中緩緩的升起,但願這條路就這麼一直走下去,直到兩人白髮蒼蒼……
“王爺,王妃,到了。”車外響起長隨輕輕的稟報聲。
元知昊睜開眼睛,卻見莊靜怡還窩在自己的懷中,睡的香甜,不由得嘴角一勾,笑了。看來,昨晚上是真的累到了!
“王爺……”
元知昊伸手撩起扯簾,朝着外面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才彎腰抱起莊靜怡,輕手輕腳的下了馬車。
“……”車外的人,看着元知昊竟然抱着莊靜怡下車,倏的全都低下了頭,心裡卻已經明白莊靜怡在元知昊心中的份量,這王妃……可是得罪不起啊!
鸚哥見狀急忙上前把手中的大氅蓋在了莊靜怡的身上。
元知昊朝着鸚哥點了點頭,轉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而鸚哥早已經小跑着回去,讓小丫鬟去準備了。
莊靜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睜開眼睛,一張笑的十分燦爛的臉跳入她的眼中:“娘子,你終於醒了!剛纔只有我一個人,無聊死了。”
莊靜怡一時間還回不過神來,混混沌沌的盯着元知昊看了一會兒,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屋子裡了:“我怎麼在這裡?”
元知昊頓時開心了,咧着大門牙,一臉得意的開口:“娘子,你在馬車上睡着了,是我把你抱進來的。”爲了加強說話的真實性,元知昊又加了一句,“從大門口一直抱到這裡!瞧瞧,我的手臂,現在還是酸的呢!”說着,擡起右手,在左手的手臂,用力的捏了兩下,“你看看,都快腫了。”
莊靜怡已經完全清醒了!聽說是元知昊把她抱進來的,紅了紅臉,卻沒有如元知昊所料的那般做出一臉的羞澀來。
元知昊已經準備好了滿腹的調笑,只得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莊靜怡起身下牀,元知昊狗腿的上前:“娘子,我替你穿衣。”
莊靜怡咬着牙齒拒絕,可是卻熬不過元知昊嬉皮笑臉的硬要往前湊,無奈只得從了。
元知昊頓時大喜,藉着替莊靜怡穿衣,上上下下又把莊靜怡摸了一個遍,把莊靜怡羞的差點無地自容。
鸚哥聽見房間裡面的說話聲,伸手撩簾,纔在門口探了一下頭,頓時羞的滿臉通紅,馬上又縮了回去,心中卻把元知昊腹誹了千萬遍!這安郡王看着倒是人模人樣的,只是這做出來的事情……,卻真的不敢讓人恭維!
幸虧昨兒晚上把這院子裡的人都整頓了一遍,否則若是哪一個口風不緊,露個一絲一毫出去,王妃以後就不要出門了!
房間裡面的聲音終於靜了下來,鸚哥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秋香過來,見鸚哥面紅耳赤的站在門口,不由得愣了一下:“鸚哥姐姐,你怎麼站在門口?姑娘醒了沒有?”
莊靜怡猛地推開了元知昊在她身上到處點火的狼爪,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讓丫頭們看着笑話。”
“鸚哥,秋香!進來!”元知昊突然開口喊了一聲。
“你要做甚麼?”莊靜怡被元知昊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倏的伸手去捂元知昊的嘴。
門外的鸚哥和秋香嚇了一跳,互相看了一眼,撩簾,走了進去,纔剛進門,就看見莊靜怡掛在元知昊的身上,一隻手緊緊的捂着元知昊的嘴,兩人的臉,騰的漲紅起來,連忙低了下去。
莊靜怡不料想這模樣竟然讓兩個丫頭看見了,頓時身子一僵。
元知昊卻如沒事人一般,右臂一展,把莊靜怡攬在了自己的懷中,這才擡起左手,莊靜怡的手掰下來,轉身,沉着臉問兩個丫頭:“剛纔你們兩個看見什麼了?”
秋香一頭霧水,鸚哥卻白了臉,低頭回道:“回王爺的話,奴婢剛纔一直站在外面,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
“好丫頭!待會兒去帳房領五兩銀子!爺賞你的!”元知昊放聲笑道,“娘子,你聽見了沒有?就你多心,她們怎麼可能會看見聽見什麼呢!”
鸚哥提起的心倏的就放了下來,見莊靜怡的臉漲紅快似要滴出血來,笑着跟了一句:“王爺放心,奴婢最近不知怎麼的,這眼睛,耳朵啊啥滴,時不時的就要這麼瞎一會兒,聾一會兒的,改明兒奴婢要請大夫好生替奴婢看看才行。”
“嗯,這病,病的好,就不用看大夫了!”元知昊拍手笑着道,“這看大夫的錢,不如省下來,你省多少,爺再賞你多少!”
秋香一臉的疑惑:“鸚哥姐姐,你啥時得的病?王爺也真是的,這得病了,怎麼能不去大夫?!萬一小病成了大病就不好了!”
“你,哈,哈哈……”元知昊放聲笑了起來,“娘子,你,你得這兩個丫頭真是,真是可人心兒!”
秋香這時也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奴婢,奴婢去給姑娘打水梳洗。”說完,轉身逃也似的跑走了。
莊靜怡毫無威脅性的瞪了鸚哥一眼:“死丫頭,還不開去準備晚飯,當心把王爺餓壞了。”
“是!”鸚哥屈膝行了一個禮,“姑娘放心,奴婢這就去準備,肯定不會餓壞王爺的,否則姑娘心疼了,奴婢就不用活了!”
“你!”莊靜怡用力的啐了鸚哥一口,“從哪裡學來的這等油嘴滑舌!”
莊靜怡梳洗了,又和元知昊一起用了晚飯,這才靜了下來,夫妻兩個在院子裡擺了一張桌子,相對坐着,煮茶說話。
莊靜怡替元知昊倒了一杯據說是清明雨前茶,是前幾日從宮中賞下來的,連宮中都沒有得了多少,因着元知昊和莊靜怡大婚,纔有的這個恩賞,可是對於莊靜怡這個半路出家的古代人來說,所有的茶葉,吃到莊靜怡的嘴裡,都是一樣的味道。
“王爺,你嚐嚐這個。”莊靜怡把茶盞朝着元知昊的面前推了推,“這個是清明雨前茶。”
元知昊端起茶盞在鼻端輕輕的聞了一下,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好茶!”
莊靜怡看着元知昊一臉陶醉的模樣,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卻沒有任何感覺,不由得感嘆,這現代人和古人,真心的不能比!至少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自己就怎麼都學不來!
兩個人靜靜的喝了一會兒茶,莊靜怡忽然想起馬車上說了一半的話,開口問道:“王爺,剛纔的事情,你還沒有跟我說清楚呢!”
“什麼事?”元知昊怔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笑道,“你還記得那件事?”
“自然。”莊靜怡一臉的正經,“雖然我不一定能出得了力,但是若是什麼都不知道,瞞在鼓裡,萬一說錯了什麼,或者做錯了什麼,影響到你們的大事,就不好了。”
元知昊握着茶盞,定定的看了莊靜怡一會兒,突然笑道:“娘子,你說得對!夫妻一體,你以後說什麼,做什麼,代表的可是我。”
莊靜怡笑道:“可不就是!你和阿爹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稍微給我露個口風,我以後見到那個蔣宏敏,也好知道該怎麼做。”
“娘子。”元知昊握着茶盞,斟酌了一下,說道,“岳父的意思,既然他能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的過來走動,我們心中有數就行,面兒上也要擺的過去,畢竟莊靜姝是勇毅伯府的三姑娘,便是想要撇清也撇不清的!”
“嗯。”莊靜怡點點頭,道,“暗地裡的事情,自然看各自的手段了。”
“我家娘子就是聰明,一點就通!”元知昊誇了莊靜怡一句,“蔣宏敏是個滑不溜手的,但是莊靜姝卻是個大漏斗,等有閒了,你不防去逗逗她……”元知昊倏的沉了臉,“終究不能讓人家以爲我們和他你來我往十分和睦才行。”
莊靜怡點頭道:“好,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之間只是面兒情,與他們來往只是不得已而爲之,然後最好還讓人家明白,他們這兩口子一直在想着法子要坑我們才行!”
元知昊倏的站起來,一把就抱住了莊靜怡:“我可是撿到寶了!娘子你竟然能舉一反三,我以後哪裡還有什麼後顧之憂!”
莊靜怡用力的掙脫了元知昊,一臉正經的道:“好生坐着說話纔是。”
元知昊狠狠的親了莊靜怡一口,這纔回去坐了:“娘子,我們說什麼?”
“王爺,你可有發現莊靜姝和蔣宏敏之間,有些不對勁?”莊靜怡回想了一下,“王爺,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可是卻說不上來在哪裡?”
元知昊被莊靜怡一提醒,倒也想了起來:“可不是,那個莊靜姝似乎有些怕蔣宏敏。”
“可不就是三妹妹怕那個蔣宏敏!”莊靜怡道,“那個蔣宏敏看起來十分的儒雅,可是那眼神……”莊靜怡輕輕的抖了一下,“真的有些嚇人!王爺,這種人以後還是遠着一些的好,太過陰狠了!只不過和三妹妹倒正好是一對!”
“不說他們了。”元知昊搬着椅子輕輕的朝着莊靜怡身邊挪了挪,“說起來,沒得讓人心煩,娘子,你以後只要記着只是面子情就行了!若是有機會,就挑撥一下,沒有機會,就見面一笑也就是了。對了,明兒個你去看望一下大姐,送些東西過去,順便也提上一提這件事。”
莊靜怡點頭應了,正要繼續說些閒話,卻見人影一閃,憑空的一個黑色人影,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你……”莊靜怡猛地張大了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