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若是真的那麼可憐,他能不能在街上橫衝直撞的,而且後來還仗勢欺人要用銀子打發受傷人?”
“……”秋香努力的想了想,緩緩了搖了搖頭。
“後來在靜安侯府,你也見到過元知昊是不是?那時候的元知昊是不是很可憐?”
秋香搖了搖頭:“他每天出去玩的很開心,每天去……”
“那你說,他在白鹿城的時候,一點都不可憐,一回到京城,他的地頭,他就可憐了……”莊靜怡說道這裡,故意的拖長了聲音,“你去瞧瞧他穿的衣服,他騎的馬,還有阿爹和阿孃對他的態度……”
秋香低着頭想了想,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猛地擡起頭,看着莊靜怡:“姑娘,你的意思是說,王爺,他,他騙我?!”
莊靜怡看着秋香恍然大悟的模樣,恨不得伸手指着她的鼻子罵,他可不就是裝可憐騙你這個老實人!
可是臉上卻裝出一臉的疑惑來:“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他應該不可憐,否則怎麼可能穿這麼好的衣服,騎那麼好的馬,而且我阿爹和阿孃怎麼會對他這麼好……”莊靜怡循循善誘,就如幼兒園老師一般。
秋香原本就心中起疑,現在聽了莊靜怡的話,心中越發的疑惑。
兩人說着話,這路就變的短了起來,擡頭就已經看見了徐氏住的院子,莊靜怡進了正屋,就看見元知昊已經在了,看見莊靜怡進來,忙站起來,笑着招呼:“阿怡,來,這邊坐。”
莊靜怡卻連頭都不曾擡,就如沒有聽見一般,走到莊志鵬和徐氏面前,屈膝行禮:“阿爹安好,阿孃安好。”轉身又給元知昊行禮,“王爺安好。”
元知昊伸出去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訕訕的笑了笑,把手縮了回來。
莊志鵬點了點頭,徐氏卻已經笑着招呼:“怡姐兒,過來阿孃這邊坐。”
莊靜怡笑着應了,走到徐氏身邊,正經斂衣坐了。
莊志鵬讚賞的看了一眼莊靜怡,咳了咳,開口了:“我今日請王爺過來,只是因爲剛纔進宮的時候,說起了王爺的府邸,官家的意思是,讓王爺自己挑一個合心意的。”
莊靜怡悄悄的擡頭看了一眼秋香,卻見秋香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心中暗歎了一聲,這可憐的姑娘現在應該相信元知昊剛纔只不過是裝可憐了吧!
元知昊聽了卻是大喜:“岳父,不知有那些府邸,我要好生挑一挑纔是。”
莊志鵬疑惑的看着元知昊一眼,以他所知,這個元知昊並不是這麼無知的……
“王爺的意思是……”莊志鵬的聲音頓了頓,“打算挑選一個怎麼樣的府邸?”
元知昊笑着扭頭看向莊靜怡:“怎麼樣的府邸倒是無所謂,只要是阿怡喜歡的就行。”
莊靜怡卻依舊如沒有聽見一般,連眼皮都不曾動一下。
莊志鵬看看元知昊,又看看莊靜怡,心中越發的滿意:“話雖然如此說,但還是要好生挑選一下才是。”
莊志鵬點頭,拿了一個紫檀木的盒子出來,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這個盒子裡裝的是,一些府邸的圖紙。”說着,把盒子輕輕一推,推到了元知昊的面前,“王爺,你看看。”
元知昊也不客氣,伸手打開了盒子,把裡面的一疊紙拿了出來,一張一張的攤開來,一邊看一邊介紹府邸的位置,然後一次次的問莊靜怡:“阿怡,這個府邸可好?”見莊靜怡沒有答話,就扔了,又換了一張。
“嗯,你不喜歡,那就這個可好?”小意殷勤的開口。
還是徐氏看不過去了,瞪了莊靜怡一眼:“怡姐兒,王爺問你,你好歹也該應一聲纔是。”
莊靜怡聽了,卻站了起來:“阿爹,阿孃,王爺,這挑選府邸是大事,理應有阿爹和王爺做主,我和阿孃都是內宅的夫人,於世事上並不明白,因此,還請容許我告退。”說着,行了一禮,轉身就要離開。
元知昊的一腔熱情被莊靜怡狠狠的潑了一盆冷水,頓時臉上就有些僵硬起來,眼見着莊靜怡要走,慌忙站了起來:“阿怡,你不能走!”
莊靜怡眉心猛地一挑,就對上了元知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