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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隊伍約一百多人,晃晃悠悠晃晃悠悠不象是趕路了,倒象是來旅遊觀光的,只是旅遊觀光的話人數又太龐大了,所以讓人一時看不出他們是做什麼的。
只是山道狹窄,他們佔了主要道路,晨兮他們這幾千人要經過這山道的話,勢必要這隊伍讓開。
不過先不說他們肯不肯讓,就算他們肯讓,晨兮他們也不敢越過去的。
因爲只能容一輛馬車的山道,就算這幫人都倚着山石讓道,那麼等晨兮他們走過去時,如果這幫人突然發難,只要一伸手,一踢腳,就能把晨兮這邊的人都踢到萬丈深淵去。
何況晨兮他們也有車馬,根本過不去。
司馬九急着過山道,畢竟這山裡人生地不熟的,遲一刻就多一分的危險。
他策馬揚鞭追上了前面那隊人,喝道:“你們的領頭人是誰?”
那羣人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根本不理他,恍若未見般繼續慢悠悠的晃盪着。
司馬九勃然大怒,揚起了一鞭捲住了靠他最近的一人甩到了半空之中,本以爲能把那人甩出去甩他個鼻青臉腫的,沒想到那僕人處變不驚,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漂亮的一個空翻大旋轉後,一招鷹擊長擊如巨鷹般從半空飛撲向了司馬九。
這一招集聚了司馬九的一甩之力和那僕人半空中的腰扭之力更有他本身的下墜之力,那力量是相當的驚人。
司馬九“咦”了一聲後,漂亮的桃花眼瞬間如綻放冰雪妖嬈,寒聲道:“真沒想到一個僕人竟然也有這般功力!”
當下催動了內力,那勁風如排山倒海般洶涌而出,衝向了半空之人。
半空之中毫無躲避之處,眼見着那僕人就要被司馬九的內力擊得個粉身碎骨,這時從遠處一個黑衣男子彷彿踏浪而來,腳尖輕劃交替,只一眨眼間,就到了司馬九的面前,只見他長袖如練飛擊而出,瞬間就糾纏到了司馬九的長鞭之上,登時長靴與長袖因爲兩人的內力繃得筆直,而那僕人則被吊在了半空之中。
那僕人也是個機靈萬分之人,只隨手從腰間拔出一把刀來,惡狠狠地向着司馬九的長鞭之上削去。
司馬九眼一眯,射出一道凜烈的光,怒吼:“你敢!”
那僕人面無表情,手起刀落快如閃電,陽光之下,匕首發出犀利的冷光…。
“圖龍匕!”司馬九驚叫出聲,眼底不掩一片驚疑,忙不迭的收回了長鞭,這長鞭是由海金絲製成,海金絲是天底下最韌的絲,是海蠶吞金所吐出的絲,這絲不怕刀劍水火,柔韌堅硬,製成長鞭後殺人於無形,可在瞬間絞斷頭睚顱骨而不見血,可見其有多鋒利,多是堅硬了。
但對十大名匕之一的圖龍匕,司馬九卻不敢輕易嘗試,要知道這海金絲得之不易,幾乎可以說是千金難求一根絲,何況這長鞭用了上千根的絲!
他的舉措彷彿全在那僕人的意料之中,見司馬九收了鞭,他也不爲已甚,輕輕的跳下了地,然後目無表情的繼續前行,彷彿這一切都未曾發生過般。
這樣的僕人,這樣的武功,還有這麼有名的武器竟然在僕人身上都讓司馬九驚疑不定。
他擡眼看向了對面的黑衣人,一見之下心神一震,這天下居然還有比他還美的男人。
衣風獵獵,他與黑衣男子相隔數十步,遙相對望。
他紅衣勝火,他黑衣如墨。
他如牡丹高貴,他如罌粟神秘。
他象火焰烈烈,他象風雪冰冷。
他是一國皇子,他是……
那黑衣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等等…”司馬九眼微斂,叫住了他:“請問公子高姓大名。”
“萍水相逢何必知名知姓?”黑衣男子冷漠的回了句,身形如蒼松堅挺,邁步而去。
司馬九臉色一變,他堂堂九皇子開了口,這個居然如此無禮,簡直該死!
眼陰鷙地盯着那黑衣男子飄飄而去,風吹鼓衣,彷彿巨鷹飛翔,這種氣勢,這般氣度,這份冷漠,這天下唯我獨尊的猖狂,讓司馬九看了手猛得捏緊,捏得青筋直冒。
“九皇子…”侍衛走了上來,看着已然看出到一個人影的隊伍擔憂道:“這隊伍實在古怪,連一個小小的僕人居然也有這麼強的武功,咱們得當心點!
”本皇子不知道麼?還用你提醒麼?“司馬九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怒喝一聲道:”全隊加速前進。
“九皇子!”那侍衛大驚:“前方人馬敵我未明,咱們貿然前行,恐怕落入他人的圈套。”
“我是皇子還是你是皇子?”司馬九森然地瞪了眼他。
侍衛嚇得連忙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滾!”司馬九一腳踢飛了他,調轉馬頭往後馳去。
晨兮正奇怪怎麼這車馬突然停下了,才停了沒多久卻突然又加速了,不禁有些奇怪,掀開了簾子正想看個究竟,卻見司馬九怒氣衝衝地疾馳而來,如風般刮過了她的窗口,掀起窗簾如蝶般翻飛,颳得她小臉有些生生的疼。
還未及等她將窗簾放下,司馬九又如風般颳了回來,與她的馬車並肩而馳:“小狐狸!”
林氏擔憂地看着晨兮,旭兮則眨着眼十分好奇的看看晨兮又看看司馬九,晨兮臉一紅,對着司馬九怒嗔:“你瞎叫些什麼?”
“別矯情!爺煩着呢!”司馬九瞪了她一眼,不耐煩的吐了這幾個字。
晨兮額頭一黑,敢情這位爺還有理了?當下美目一瞪,也不愉道:“別煩我,我心煩着呢!”
“你煩什麼?”
“你又煩什麼?”
司馬九對着她眼睛一瞪,甕聲甕氣道:“你這小狐狸,膽肥了?竟然敢管起爺的事來了?”
“切。”晨兮給了他一個白眼:“是你跟我說你煩着呢,我不是關心你才問的麼?你要是不願意說就算了,算我沒問。”
說完把簾子一下就要縮回轎子去。
一道風過,簾子被司馬九的馬鞍一下捲了去,透過沒有窗簾的窗口,晨兮看到司馬九憤怒的臉。
他還怒上了?我還生氣呢!平白無辜的把窗簾給卷壞了!
“你瘋了麼?這沒了窗簾讓我們怎麼辦?”晨兮勃然大怒,對着司馬九怒形於色,小臉更是脹得通紅,彷彿一隻熟透的小蘋果。
本來還鬱結於心的司馬九看到這樣的晨兮,反倒心裡有種柔情氾濫開來,他連忙放軟聲音,近似討好地笑道:“別生氣,一會我讓人修好。”
見司馬九態度瞬間好轉,晨兮也知道不能不給他面子,遂道:“算了,不跟你計較了,一會你着人修好便是。”
話音一轉才道:“對了,你剛纔煩些什麼?你堂堂一個皇子,這在隊裡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能有事讓你煩着?”
司馬九不答反問:“你剛纔煩什麼?”
“不是你煩着麼?我是煩着你的煩。”
“真的?”司馬九瞬間笑逐顏開,連聲音都柔得滴得水來:“你可是一直在關注本皇子,關心本皇子?”
晨兮暗中翻了個白眼,她是爲了哄他高興好麼?她哪有這麼空的時間去關心他?
脣間扯了抹淡淡的笑:“當然,您可是咱們這個隊伍的首領,沒有您我們不可能平安抵達京城的。”
“就這樣?”司馬九不禁有些失望,看向她明媚小臉的眼微微一黯。
“不然你以爲什麼?”晨兮作出了詫異之狀。
“噢,沒什麼。”司馬九搖了搖頭,瞬間收回了失望之色,他可不會讓晨兮知道他的心理,女人都是淺薄的,如果讓她知道了她在他心中的與衆不同,定然會提出一個又一個的條件。
瞬間他恢復了冷漠的樣子,桃花眼中透着淡淡的疏離與防備。
晨兮自然感覺到了,心裡暗罵了聲神經病,好在早就瞭解了他這種陰晴不定的性格,當下倒沒有什麼尷尬。
“前面的那隊伍很邪門。”司馬九眼看向了前面如螞蟻般蜿蜒在山道上的隊伍,心事重重。
晨兮也湊向窗口望了望,不解道:“如何邪門了?”
“第一他們根本不理我們,第二他們隊伍中隨便一個僕人的武功都很高,第三,一個僕人手裡竟然有屠龍匕,第四,他們的主子武功極高,所以我感覺十分怪異。”
晨兮沉吟了一下後問道:“你與他們主子比過?”
“嗯,過了一招。”
“誰勝誰負?”
“沒有打成,但暗中較量了下,我感覺應該比我強!”
“爲什麼?”
“因爲他後發制人,竟然能與我平分秋色,何況我還懷疑他是有所保留的。”
眼悠悠的看向遠處,看着一行黑衣裝束的隊伍,心中突然一動:“九皇子,他們有多少人?”
“一百多人吧,應該不足兩百。”
晨兮眼睛一亮:“九皇子,他們的主子雖然與您交手,卻沒有傷您,說明他並不想與你交惡。”
“哼,那倒未必,也許他看我們人多勢衆,不敢惹我呢?”
“你說得也有道理。”晨兮暗中失笑,這九皇子真是自戀的人,人家敢帶不到二百人攔住了你,還能怕你所謂的三千侍衛麼?不過她是絕對不敢把這話取笑司馬九的。
“不過…”
“不過什麼?吞吞吐吐的。”司馬九白了她一眼,嘟噥着:“總是這樣語焉不詳的,一點不丈夫。”
額頭一陣烏鴉飛過,晨兮沒好氣道:“九皇子,我本來就不是丈夫,再說我這不是在想麼?哪是吞吞吐吐的?”
“嘿,你這小狐狸,你還用想麼?”司馬九毫無求人的自覺,回手打了晨兮一個爆慄。
晨兮潔白的小腦門上頓時現出了一道紅印,司馬九一愣,心中竟然抽起一絲的疼,指情不自禁的撫上了那道紅痕,輕柔道:“疼不疼?”
臉一下紅如彤雲,她懊惱的別開了頭,順勢也脫離的他的指尖。
指腹處的溫潤滑膩瞬間成了淡淡的冷,他悵然若失,縮回,緊緊地握了下,感覺着指尖殘留的那抹溫暖。
“咳咳。”晨兮輕咳了聲道:“九皇子…。”
“噢…”眼微閃,他回過了神,看向了她,神情專注。
在他灼灼的目光之下,琉璃般的眸在陽光下閃着七彩的霞光,將他俊美無雙的臉襯托得撲朔迷離。
晨兮不好意思的低了下頭,定了定神正色道:“你剛纔說的話,我仔細想了想,這幫人雖然不理咱們,可也沒有什麼不良的舉措,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知道咱們是誰,只是不想搭理咱們而已。”
“知道咱們是誰?”旖旎之心頓時收斂,司馬九臉色一變:“知道了我是誰竟然還敢這麼無禮?太可惡了!”
“所以這正好解釋了您剛纔所說的第二點,他們每個僕人的武功都很高!”
“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們也是非富即貴之人,那僕人根本不是僕人,更有可能是侍衛一類,而且是以一擋十型的。那您想想,認識你卻不得罪你又敢裝聾作啞不理你,身邊高手無數的人,這種人應該是什麼人呢?”
司馬九神情一震,突然驚道:“你是說鄰國的人?”
“是的。”晨兮堅決的點了點頭道:“聖上今年六十大壽,定是準備大操大辦,眼下這些人定然是爲了給聖上祝壽而來。”
“你…”司馬九眼一眯,突然懷疑的看向了晨兮,言語變得有些剛硬:“你怎麼知道今年父皇要大辦?這道聖旨根本沒有下達!”
晨兮一驚,她真是大意了,聖上一直講究勤儉節約,每年壽辰從來都是以簡單而過,並不驚動百姓官員。
她之所以知道這次會隆重舉辦六十大壽是因爲前世的聖上就是在六十歲時大操大辦的,沒想到一下卻被司馬九抓住了錯處。
一時間她心思百轉,在司馬九的逼視之下,背後泛起了些許的冷汗。
這事可大可小,說得輕巧些是揣測聖意,說得嚴重些就是窺探聖上的起居了,這是滅九族的禍事啊!
“怎麼?這麼難回答麼?”司馬九的言語更是不善了,眼底漸漸浮起了淡淡的殺意。
“如果我說是聽父親說的,你會相信麼?”晨兮猛得擡起頭與司馬九四目相對,並綻開一抹清淺的笑。
他鷹目隼隼直視着她,閃爍着冷然的光芒。
她眼微瞼,嘆了口氣道:“好吧,這話說出來我也不相信。”
“哼。”他輕哼了聲,表示贊同。
就這一哼,晨兮心頭一鬆,最起碼說明司馬九對她的疑惑少了些。
遂扯着一個討好的笑容道:“其實我是猜的。”
“妄自猜測聖意,你好大的膽!”司馬九眼中一閃而過複雜之色。
聽他的聲音雖然嚴厲,卻少了防備與懷疑,晨兮終於長吁了一口氣,幽幽道:“我知道作爲聖上最忌諱的就是臣下的揣摩聖意,更枉論如我這般的臣女了,這傳了出去就是一個死字,要不是一心爲着九皇子分憂,臣女又怎麼可能失口說出此事呢?”
司馬九神情微動,眼底一閃而過激動之色,聲音微軟:“你這麼做是爲了我?”
“嗯…。”晨兮遲疑了一下後才道:“也不全是爲了九皇子,只是身爲這隊伍中的一份子,爲了自身的安危,我已然習慣不由自主的去分析每一件事了。”
聽了晨兮的話,司馬九眼裡剛纔凝結起的炙熱慢慢地散去,神情漸漸趨於冷漠。
“好吧,剛纔之事就算作罷,以後記着禍從口出。”司馬九淡淡地警告晨兮。
“是。臣女知罪。”晨兮低頭應了聲後,才道:“那九皇子可想出了法子與那隊人接觸一下?”
“沒有。”司馬九搖了搖頭,不愉道:“他們武功高強,又根本不理我,我又能怎麼辦?”
“其實有一個辦法!”晨兮狡詐地一笑:“一個很簡單的辦法就能逼着這些人不能裝聾作啞!”
“什麼辦法?”司馬九眼睛一亮。
不一會三千侍衛齊聲大吼:“大辰國九皇子在此,諸人迴避。”
“大辰國九皇子在此!諸人迴避!”
前面正騎在馬上的黑衣人手猛得一抖,拉住了馬羈。
“主子,怎麼辦?他們報上了身份,咱們要是再不相見,他日相見就結下了仇了。”
黑衣人如星般的眸子輕閃一道璀璨的光芒,冷然一笑:“既然他非逼得咱們相見就見見吧。沒想到司馬九倒還有這個計策,本王真是小瞧他了。”
“不是他出的計策,是楊大小姐出的主意。”
“楊大小姐?”黑衣人身體一僵,臉上現出複雜之色:“可是楊大成的嫡女?”
“正是!”
“哼,這死丫頭!盡壞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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