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厚着臉皮嘻嘻一笑,趙謙裝作沒有看到李嫣然惱怒的樣子,反而是更加輕挑的說道:“那又如何?就算本宮被小姐一見傾心好了,小姐就算是看在本宮朝思暮想的份上,也該陪一陪纔是。”
說着,趙謙又要伸出手去拉扯李嫣然,他原本就是沒什麼耐心的人,而且,看着眼前女子天姿國色般的容貌,只覺得自己之前臨幸的那些美人一下子都變得醜陋了,這等女子,若是不弄到手,他是怎麼也不會甘心的。
其實在趙謙看來,自己對美人兒已經是十足的憐香惜玉了,換成是別人,早就直接強硬帶走,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自己身爲皇子,誰那麼大膽子敢跟自己作對?也就是看着眼前的美人長得讓人憐惜,他纔多忍耐幾分。
猛的往後退了一步,李嫣然臉上寒光畢現:“四皇子慎言!臣女與四皇子素昧平生,更無半點非分之想,還望四皇子體諒,莫要落人話柄!“
眼看着趙謙是越說越過分,李嫣然如今已經顧不得許多了,這趙謙實在是太過於得寸進尺,自己若是軟弱,怕事只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任他欺凌!
阿秀和流熒同樣是被趙謙的行事手段驚得目瞪口呆,這四皇子真是臉皮比城牆拐彎還要厚,難道就因爲他傾慕自家小姐,就能堂而皇之的抹黑自家小姐的名聲?果真是夠不擇手段,夠極品!
天下間,怕事沒有人比這四皇子還要無恥的人了。
眼看着美人兒居然徹底跟自己翻臉了,趙謙還真是有些不適應,在他看來,天下間的美女都要哭着喊着求他臨幸纔算是正常,像李嫣然這般美貌,適當的拿捏一些也就罷了,若是玩過火了,那就是不知好歹。
臉色驟然一變,趙謙忽而目露兇光,不耐煩的說道:“行了,這麼端着有什麼意思!看在你長得不錯的份上,本宮就封你一個侍妾,要是伺候的好本宮重重有賞!如此囉嗦,真是麻煩!“
說着,趙謙一伸手就將阿秀和流熒狠狠的推開,強行就要牽住李嫣然的手,李嫣然神色大變,張口就要叫銀雪。
“四弟,你這是做什麼呢?父皇可在養心殿等候你多時了,若是誤了時辰,四弟能擔當的起?“正在這電光火石之際,一陣低沉的聲音忽然從二人的身後傳來,而趙謙一聽到那聲音,身體立刻就僵凍住了。
這滿朝上下,如果說趙謙真正忌憚的人,恐怕只有兩個,一個便是趙宣帝,另一個就是趙炫。
二人雖然是兄弟,可趙炫的生母爲貴妃,且其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高潔樣子,而且頗得趙宣帝的喜愛,趙謙心中雖然對他種種不服氣,但是臉上卻必須要表現的恭恭敬敬的。
“三哥?呵呵,我看李小姐一個人在宮中行走,擔心她沒個引路的人會迷失方向所以要送送,一時倒是忘記要見父皇了,三哥見
諒。“
硬生生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趙謙乾笑了兩聲,不甚自在的看着趙炫,也不知道怎麼的,每次看到趙炫拿張無害的臉,他心中總會油然的生出一股子深深的厭惡還有恐懼,那股子怪異的感覺讓趙謙根本找不到任何言語來形容。
若是別人,他當然可以肆無忌憚的翻臉,甚至是無視,但是趙炫——趙謙總覺得自己在他的面前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甚至,他只需要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掃視一眼,便能讓人膽戰心驚起來。
趙謙原本以爲那是自己的錯覺,可細細一看,趙炫的臉上雖然佈滿微笑,可看向自己的眼神卻分明寫滿了警告。
呼吸一窒,雖然有些不甘心,兩人同爲皇子,這趙炫憑什麼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可趙謙的心中更清楚,趙炫的母妃雖然早逝,可他的外祖父卻是當朝大將軍,有着如此顯赫的母族,趙炫在衆位皇子中的地位當然是不容小覷的。
暗暗的咬牙,趙謙好不容易纔擠出一個笑臉:“三皇兄,您與李家大小姐相熟?”
自己之前也不是沒有當着趙炫的面蒐羅美女,可是趙炫哪一次不是無視?如今怎麼反而要管自己的閒事了?再說了,這李嫣然的姿色如此出衆,要讓他放手,實在是很難!
“知己而已,四皇弟有意見?”趙炫的笑容越發的溫文爾雅,可眼底的情緒卻逐漸在抽空,這分明是他的耐心即將耗盡的前兆。
知己?知己!趙謙當然不相信,他的這位三皇兄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就連父皇賞給他的園子裡擺放的都是小廝伺候,唯一的一個暖牀的侍婢也是久久才召見一次,還說什麼妻位未定,若是先有妾侍豈不是要惹得後宅不寧?
這在趙謙看來簡直就是笑話,管她是妻還是妾,女人不就是隻有暖牀一個作用!他的三皇兄如此不近美色,在他看來就是不正常,說不定那一園子的小廝就是最好的證據!
不過,趙謙就算是再糊塗也不敢拿此事來開玩笑,除非是有確鑿的證據,否則的話一旦被趙炫反咬一口,那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典型的賠本買賣,自己可不是傻子。
因此,趙炫替李嫣然說話,在趙謙看來那就是故意擾了自己的好事,他是故意跟自己作對,偏偏的,他還真的不敢跟趙炫對着幹。
“父皇可是在養心殿等了好些時候了,四皇弟要是再不去,可是對父皇的大不敬,這個罪過,你可是擔不起啊……”拖長了音調,趙炫的字裡行間已經寫滿了濃濃的嘲諷。
一個大不敬的帽子扣下來,徹底的讓趙謙無言以對了,父爲子綱,父皇是君他是臣,這大不敬的罪過縱然他是皇子也是無法承受的。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趙謙趕緊說道:“那臣弟先行告退,李家大小姐就有勞皇兄護送了。“
“好說。“聲音微微一揚,等到看到
趙謙匆匆離去的背影,趙炫這纔打趣的看向李嫣然,”李小姐,真是好巧啊,你可又欠了我一個人情。“
好巧,天知道李嫣然是恨死了這“好巧“二字!如今的她暫時還沒有想到對付趙炫的方法,在這個時候遇上,怎麼會是好兆頭?更何況趙謙已然不是好人,在她的心中,他們兄弟兩個實在沒什麼不一樣的。
“多謝三皇子了,三皇子的恩德,小女子來日定將報答。“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瞼,李嫣然死死的咬住了”報答“二字。沒錯,自己一定會送給趙炫一份大禮的,只是希望,他的表現不要讓自己太過於失望纔好。
“哦?那我倒是想問問,李小姐有什麼可以作爲報答的?是以身相許還是終身爲婢女呢?其實本宮倒是傾向於前一個,畢竟以李小姐的花容月貌,做婢女實在是可惜了!“
雖然是笑的如沐春風,可是李嫣然實在是覺得,這個趙炫擺明了就是經驗老道的獵人,自己在他的面前,分明就像是早已經掉入了牢籠的獵物,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結果了自己,不過是想看着自己掙扎垂死的一面。
這個樣子的他,當真是夠狠心夠冷血夠無情。
“以殿下的純良心性,若是每救下一個女子都是如此的話,只怕殿下的後院要比這皇宮的三千佳麗還要豐富,況且,嫣然自認爲能做的不僅僅只是這樣,不然的話,也不會讓三皇子如此大費周章,不是吧?“
淡定的反問了一句,李嫣然如今在趙炫的面前早已經可以做到鎮定自如,遇強則強,這也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真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女子也能反將自己一軍。淡笑這看着李嫣然,趙炫眼底的情緒不斷的波動,如今閻家父子已經認下罪狀,而且也將龔大人跟他們的關係和盤托出,感情這京城中一直獨領風騷的閻家制鹽坊,幕後的主人居然是哪個姓龔的老兒!
這下子,還真的是超出了趙炫的預料,以他對趙宣帝的瞭解,恐怕這一次神仙都保不了他了!
趙宣帝心中最大的痛腳,就是多疑,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寵臣、寵妃肆無忌憚的張牙舞爪,但是卻絕對不能忍受他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腳,更何況這姓龔的實在大膽,這製鹽坊的生意讓他賺的風生水起,只怕他的資產,可要比一半的國庫更加的豐盈,而更要命的是,這些錢居然被他拿來暗暗的養就了一支只聽令於自己的殺手組織,只可惜,才只是稍稍的有個雛形。
趙炫當然不會替他遮掩,這可是扳倒龔家的好機會,就在剛剛,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向趙宣帝全盤托出了,結果自然是可以預料,趙宣帝大怒,令自己負責此案,連同吏部一起嚴加審理,恐怕現在就是連宮中的龔妃都被禁足了。
如今,龔家算是徹底的完了,如此輕而易舉的解決掉一個潛在的危險,趙炫的心裡別提有多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