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以爲你走了。”肖天燁抱着歐陽暖,語氣極軟,薄薄的霧水在那一雙春水般的雙眸裡浮上來了。

歐陽暖聽了,許久都不說話,半晌才眯起了眼睛,微微一哂,宛然笑容嫣嫣:“我當初嫁給你,就從未想過要反悔。”

天氣冷,室內炭火暖如春日,她的手指穿過了衣襟,覆在了他的心口上。手心極涼,碰觸在他肌膚上,彷彿是塊冰,他只覺一陣寒意徹骨,就不由一抖,顫着聲音道:“手這麼冰,凍病了怎麼辦?”

歐陽暖並不答話,把臉倚在他胸前,柔軟的髮絲帶了一陣陣的香氣。

她脣畔的笑容,帶着說不清的意味,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任性的孩子,充滿了愛憐。肖天燁心裡卻是一陣陣的發燙,說不清是快活還是難受,嘴驟然猛烈的壓含上去……脣舌帶着狂烈的執着的在她的口中尋求着甜蜜。

外面的風不停的穿梭過屋頂的明瓦,清晰的聲音彷彿就在咫尺。

不知爲何,她反倒是笑得更厲害。再一次,他埋首,執拗的吸吮着她所有的笑。

“你是我的,你只是我的!”

孩子似的,特地把一個“我”字咬得極重。

帶着一絲哀求的語氣,歐陽暖一愣,隨即緊緊的,使足了全身的氣力擁緊了他。既然已經許下諾言,便絕不能再反悔了。

肖天燁,我是你的。歐陽暖的手輕輕撫摸着他的發,帶着溫柔入骨的安慰。

屋子外面,菖蒲悄悄和紅玉咬耳朵:“小姐被抓回來了。”

紅玉瞪了她一眼。

菖蒲不死心,繼續咬耳朵:“爲什麼王爺不生氣?”

紅玉當然也想知道答案,不過小姐的心思,誰能猜到呢?原本以爲肖天燁回來以後會大發雷霆的,可是如今屋子裡靜悄悄的,倒是讓人摸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既然小姐沒有吩咐,他們便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吧。

紅玉覺得,歐陽暖的心裡,隱隱是想要留下的。

晚上,是夜宴。歐陽暖親自爲肖天燁穿上外袍,盤領、窄袖,纏枝寶相花紋樣,白底上撒着金絲的織金錦長袍,越發顯得俊俏翩然,旁人看了,絕對想不到他是個手握重兵的王爺,只會以爲是誰家偷偷溜出來的玉面朱脣的小公子。

歐陽暖脣角浮起一縷笑意,髮髻上的水晶流蘇,隨着她的動作微晃,在鬢間搖搖曳曳沙沙作響:“看你得意的。”

肖天燁一把摟住她的腰,更加得意地翹起嘴角:“當然得意,誰有我家娘子漂亮!”

歐陽暖笑着搖搖頭,戳了戳他的頭:“高興的太早了!別忘了,你昨天夜裡破壞了尤正君的好事,他怎麼會輕易放過你呢?”

肖天燁皺起眉頭:“他敢怎樣?!”

歐陽暖道:“今日你宴請了大皇子,我有話在先,二皇子今日也是必到的,你信不信?”

肖天燁眯起眼睛,想到尤正君那張狡詐的臉孔,不由得添了三分厭煩:“他敢來,就一腳踢出去!”

歐陽暖止住他的手:“你呀,就是脾氣太壞!客人既然敢來,我們就敢招待!若是將他拒之門外,豈不是給了他口舌說你勾結大皇子意圖不軌嗎?”

肖天燁是極聰明的人,三言兩語之間就明白其中厲害,他原本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耐煩招待那種討厭鬼,聽了歐陽暖的話,他按捺下不滿,抓住她的袖子:“好嘛,我不趕他出去就是,不過你——”他附身,在她耳畔說了兩句話,歐陽暖的臉一下子紅了,狠狠踢了他的小腿一腳,“別得寸進尺!快點準備一下!”

肖天燁大聲呼痛,隨後藉故倒在歐陽暖身上……

歐陽暖羞惱,一把推開他,肖天燁眼睛珠子一轉,裝作收不住去勢,耍賴一般踩掉了她腳上的絲鞋。“啊……”歐陽暖輕呼一聲。

肖天燁得意洋洋,竟彎下身子,拾起她綴着珍珠的鞋,伸手便要來捧她的腳。

“你,你做什麼呀?!”雖說是親密的夫妻,但如今見他如此,歐陽暖仍覺得十分窘迫,一時方寸大亂,本能地往回縮着腳。“我在將功補過……”肖天燁笑嘻嘻的,一張俊秀的臉帶了三分狡黠四分無賴,“暖兒的腳,比上等白玉雕成的還好看……”肖天燁故意用一雙春水盪漾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歐陽暖面色一紅,惱怒道:“還不快穿上!”肖天燁笑嘻嘻地在她腳上摸來摸去,十足做夠了登徒子,直到歐陽暖用腳去踢他,他才收了笑容,正色道:“暖兒,你怎麼這樣不知羞呢,居然大白天的用玉足來勾引我!我不去飲宴了!我要——”說着,他擡起身體,靠在歐陽暖耳邊,吹了口氣,十分的沙啞,自成一種魅惑。歐陽暖眉眼一挑,掩口輕笑,轉身再不理會他,赤着腳就走。

“鞋子要穿上,會着涼的!”肖天燁在後急叫,歐陽暖卻置若罔聞,仍是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肖天燁急了,上前兩步一把衝過來將她攔腰抱起:“我錯了!再不敢輕薄你了!”

歐陽暖只是笑,止不住的笑,笑得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肖天燁一愣,這才知道她是故意耍自己,頓時鬆了口氣,也跟着笑起來。

紅玉和菖蒲在外面聽見了,越發覺得這對夫妻古怪,怎麼好端端的這樣笑,笑得這樣詭異,卻都不敢進去看。

晚上,鎮北王設宴款待大皇子尤正南。

宴會之上觥籌交錯、笑語盈盈,好一派賓主盡歡的氣氛。肖天燁坐在正席之上,歐陽暖坐在他的側手邊,而一旁的大皇子尤正南和三皇子尤正諾坐在客位首席,肖凌風和沈夢青也陪坐着。尤正南望見歐陽暖,先是驚得半天合不攏嘴,而後卻倏地感嘆道:“沒想到永安郡主生的如此清麗可人。”

而三皇子尤正諾只輕瞥了她一眼,並未多瞧她一眼,就垂下了頭,顯然是有點心虛。

尤正諾還跟在大皇子的身邊,這究竟是他找到了解藥呢?還是出自尤正君的授意。在歐陽暖走神的這點功夫,已經有美麗的歌女獻上了舞蹈。就在這時,歌女之中出現了一名蒙着面紗的女子。雖蒙着面,看不見樣貌,但那弱不勝衣的體態、那婉轉玲瓏的體態,歐陽暖只是輕輕瞥了一眼,便看出了她是誰。美人隨着樂曲起舞,舞蹈純如水,動作輕如蓮,光影眩迷,靈光逼人,看起來美豔不可方物,舞出一腔柔腸。這樣的舞蹈,在南詔或許是出衆的,然而在自己面前,卻連當年的蓉郡主一絲半點都比不上。

歐陽暖轉頭,望着肖天燁笑,他卻只是伸出鹹豬手,悄悄捏了捏歐陽暖的手背,歐陽暖不由別過臉。

本來想要打趣他的,結果反被他調戲了。

舞畢,蒙面輕紗在纖纖玉指下摘落,女子面若桃花、脣似朱丹、眉如秋水,確是個美人,正是沈夢虹無疑。

南詔貴族女子並不像大曆那樣拘束,當衆表演也不會覺得彆扭,所以沈夢虹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好意思。

大皇子看着她若有所思,但瞬時便恢復了平和的神態:“免禮,賜坐。”沈夢虹叩拜謝恩,而後便坐到了下席,只是一雙美目滴溜溜地在肖天燁身上打轉。正在這時候,滿面春風的二皇子尤正君從外面走來:“抱歉抱歉!各位,我來晚了!”

他一臉笑容,半點也不像是陰謀受挫的樣子,大皇子一看到他,目中便射出無限冷意。經過昨夜的追殺,他可是恨透了這個二弟!

歐陽暖和肖天燁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笑意。歐陽暖心道,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這個尤正君,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居然現在還敢跑來這裡!

話是這麼說,肖凌風還是滿面笑容地上前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正在等你入席呢!”

尤正君的目光在歐陽暖的臉上若有若無地掃過,變成一道冷厲的視線。“爲二皇子斟酒。”肖天燁的聲音若湖風拂面,卻輕寒如霜。“是。”丫頭領命捧了酒盅上前,爲尤正君斟上一杯美酒。肖天燁神色淡然,看不清他眼眸中潛藏的隱約冷笑。

一席宴會,觥籌交錯,大皇子尤爲喜好美酒,喝到最後幾乎分不清東南西北,肖天燁便命人將他送到客房暫且休息。

三皇子便藉口喝多了頭暈,也要留下來。

沒等那邊的尤正君說話,肖天燁已經道:“鎮北王府狹小簡陋,已經招待了兩位皇子,只能委屈二皇子去驛館了。”

尤正君只是望着肖天燁,淡淡笑了,起身道:“如此,我便告辭了。”

肖天燁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道:“好像還有一個人,二皇子忘了帶走。”他說的人,自然是雨寧。原本這個丫頭,他是要千刀萬剮的。可歐陽暖卻堅持,若是二皇子還肯接收她,便讓她離去。

尤正君頭也不回,冷聲道:“一個下賤的丫頭,算不得什麼,便送給王爺吧!”

歐陽暖見他的腳步沒有半點停頓,不由嘆了一口氣:“雨寧,你聽見了吧。”

一旁的簾子後面,走出一個臉上還帶着一道傷口的丫頭雨寧,她望着二皇子的背影,面上慢慢出現了一絲可怕的猙獰,隨即她轉過臉望向窗外,藉以掩飾不斷滾落的淚珠。

尤正君將雨寧當做一個沒有用的棄子,卻太過低估的雨寧的聰明,過分自信的男人總喜歡篤信自己的強大,以爲這個世界都是圍繞着他轉的,以爲女人會一輩子愚蠢的被他矇騙,卻沒有想到,一個女人,只要足夠傷心,會變得比男人要狠毒百倍千倍!雨寧的存在,歐陽暖相信,一定會很有用!

看着雨寧的側影,肖天燁不得不佩服歐陽暖,在對於人心的把握上,遠比自己要厲害!

歐陽暖將他手中的酒杯取下,微笑道:“喝酒傷身,不要再喝了,如今客人們都退場,我們也該回去歇息了。”

肖天燁便笑着站起來,正要來拉歐陽暖的手,歐陽暖輕輕一掙,向一旁的肖凌風夫妻看了一眼,沈夢青這時候站起來,滿面親切的笑容:“弟妹,我還有一件事情要找你。”

肖天燁蹙眉,剛要拒絕,歐陽暖卻注意到了沈夢青臉上那一絲不安的神情,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什麼事情,會讓南城王妃如此急切,唯恐她不答應似的。

這時候,已經入夜,月色朦朧,涼意襲人,樹影幽深。歐陽暖讓人先送了略有酒醉的肖天燁回房間,自己留下來,陪着沈夢青說話,然而沈夢青沒有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歐陽暖身旁只剩下了一個紅玉。

歐陽暖這個人,疑心非常重,在南詔,她除了肖天燁,任何人都不信任,南城王妃的舉動,已經引起了她的懷疑,只是她也想要知道,這一回,這位王妃究竟想要搞什麼名堂!

不過半個時辰,菖蒲形色匆匆地走過來,面上隱約有怒容,她快步過來,在歐陽暖的耳邊俯身說了兩句!歐陽暖冷冷一笑,起身看了沈夢青一眼,轉身就走。

沈夢青一愣,剛要站起來,卻被一直莫名其妙的肖凌風一把抓住:“你究竟答應了你妹妹什麼!”

沈夢青一愣,隨即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肖凌風看她這模樣,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歐陽暖回到臥房,卻見到整個院子裡都是靜悄悄的,一個護衛都沒有,她冷笑一聲:“菖蒲,上去把門踹開!”

菖蒲應聲,快步跑上去就是一腳,正好裡面的人開門出來,這重重的一腳正好踢在那人小腹上,引來一聲尖叫!

那女子不顧疼痛,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轉頭看見歐陽暖,驚得面無人色,捂住臉跑了開去。她身上竟然只穿着一件緋紅色的繡着並蒂蓮的肚兜,下面穿着一條碧藍長裙,雖捂着臉,還是被衆人一眼就認了出來。

“沈三小姐!”紅玉驚呼出聲。

沈夢虹聽了這話,一路沒命地捂住臉,跑了出去!

菖蒲瞪大了眼睛:“太不要臉了!居然敢登堂入室!”

歐陽暖冷笑着望了她消失的方向一眼,快步進了屋子,

肖天燁還躺在牀上,衣衫卻是十分整齊的,他一手捂着心口,緊緊皺着眉頭,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歐陽暖走進去,他都沒有發覺。

“怎麼了?”歐陽暖快步走到牀邊。

熟悉的香氣近在咫尺,肖天燁敏感地意識到了歐陽暖在自己身旁,一把拉住她的手:“酒喝多了,心痛。”

歐陽暖顧不上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將他抱在懷裡,仔細幫他揉着心口,良久他才舒服了一點,鬆開了眉頭。

這才揉着眉心坐起來:“從前少有的,喝酒也會心疼。”

歐陽暖心道你這個傻瓜,心情劇烈起伏後再突然喝了那麼多酒,哪怕是完整無缺的人也受不了,更何況你有心疾呢。她冷冷道:“我還不想做寡婦,所以從今天開始,你禁酒。”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肖天燁聽出了她的不高興,酒一下子醒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莫名望着她,很委屈的樣子,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了愛妻不高興。

“剛纔沈三小姐,沒穿衣服就從你屋子裡跑了出去,怎麼說?”歐陽暖明知道什麼也沒發生,卻還是滿心不高興,直接道。

肖天燁完全懵了:“沈夢虹?她來過?”

歐陽暖見他神情不似造假,不由有點疑惑:“剛纔你以爲是誰?”

“是誰?”肖天燁仔細回想了一下,捧住腦袋搖了搖頭,剛纔他喝的有點不舒服,便躺在牀上休息,誰知一個丫頭跑過來又是喂水又是脫靴子,最後還有一具散發着熱氣的身體靠過來,他下意識地又以爲是春桃那個不要臉的丫頭,滿心厭煩地踢了她一腳!後來好像那人跑了出去,不知怎的還發出了一聲尖叫。現在想來,春桃還在地牢裡,那這個人……

他額頭上出了一點冷汗,一把抓住歐陽暖的袖子:“我什麼都沒做過!”

你要是做了什麼,我還給你揉心口嗎?不踹你一腳就對得起你了!歐陽暖失笑,摸了摸他的心口,給他順順氣:“傻瓜,抓緊時間休息吧,只怕明天,上門找茬的就來了。”

肖天燁冷哼一聲,白皙的面孔上多了一層惱怒:“誰敢?!”

歐陽暖笑着搖頭:“我倒是聽說,南城王妃的父親一向是大皇子的支持者,你說,究竟誰敢?”

肖天燁看着歐陽暖,突然笑了:“原來暖兒這樣狡猾,把南詔的上下人等摸的門兒清。”

歐陽暖替他蓋好了錦被,輕聲道:“你真傻,不摸清這裡的情況,我又怎麼敢嫁過來。”這一點,要多謝那些留在南詔的細作,表姐在她來南詔之前,曾經給過她一份詳細的名錄,將南詔上下的關係介紹的很詳盡。之前她沒有心情看這些,現在卻是用得上了。

歐陽暖預料的不錯,第二天一早,南城王妃便帶着人上門來了,這一回,的確是氣勢洶洶。

歐陽暖看了肖天燁一眼,示意他先回避,還不到他出場的時候。今天這局,她要讓所有人知道,膽敢覬覦她的男人,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的!她歐陽暖,可不是那些嬌滴滴的女子!得罪過她的人,無一不是痛苦一生!

紅玉看着自家小姐,不知爲什麼有點汗毛倒豎的感覺,從前只有對付林氏的時候,小姐纔會露出這樣讓人頭皮發麻的笑容。

沈夢青坐在花廳裡,一看到歐陽暖來了,連忙站起來,滿面怒容。一旁的沈夢虹則是滿臉的淚水。

歐陽暖見她如此,知道這是興師問罪來了,淡淡一笑,徑直坐下了。

“弟妹,麻煩你請鎮北王出來。”沈夢青一反常態,態度強硬地道。

“他昨日喝多了酒,身體不適。”歐陽暖施施然喝了一口茶,答道。

沈夢青冷笑兩聲,才又說道,“不是不舒服,而是心裡有鬼,不敢出來見我們姐妹吧!”

歐陽暖失笑,這真是做賊的喊捉賊,她擡起眸子,目光冷冷的:“南城王妃說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什麼叫不敢見你們姐妹?難不成你們長出了三頭六臂,還是變成老妖怪?!”

沈夢青沒有見過歐陽暖伶牙俐齒的模樣,登時一愣:“弟妹這樣說,那我就不必客氣了,你看看我好端端的一個妹妹,現在被你們糟蹋成了這個樣子!”

說着,她把沈夢虹拉到歐陽暖跟前來,沈夢虹一個勁兒地向後退,臉上倒像是真的露出了三分畏懼。

歐陽暖冷笑一聲,道:“這是怎麼了?頭髮也散了,嘴巴也破了,是摔跤了嗎,還是遇到搶匪了?”

沈夢青沒見識過歐陽暖的刻薄,她只以爲大曆的女子軟弱可欺,就像是當初自己整治了肖凌風的美妾一樣很容易,卻沒想到對方絲毫不買賬,她大聲道:“是你們鎮北王欺負了我妹妹!”

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

歐陽暖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夢虹,打算將這個惡婦的角色扮演到底:“哦,不知道我夫君是在哪裡欺負了三小姐,又是什麼時候欺負的,怎麼欺負的?”

沈夢虹咬緊了嘴脣,“他……昨天晚上,就在……他欺負了我!”

歐陽暖嗤笑一聲:“說不出地點嗎?還是你特地跑到我們院子裡等着我夫君欺負你?”

沈夢虹一愣,當然說不出自己是送上門的。

沈夢青冷冷道:“弟妹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我們沈家非要冤枉鎮北王不成?我們不是那種齷齪的家庭,我家的小妹也是金枝玉葉,你竟然這樣說話!”

歐陽暖淡淡道:“人必自辱,而後人恆辱之,若是三小姐自愛,何至於到今天這地步來讓我羞辱。”

沈夢虹一愣,隨即搖搖欲墜,一副要暈倒的樣子,歐陽暖瞧着淡淡笑了:“除了三小姐的證詞,若有證據請儘快拿出來,否則,就請回吧!等着想要嫁給我夫君的女人多了去了,三小姐還是不要來湊這個熱鬧的好!”

沈夢虹的臉色羞惱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她一把拉住沈夢青的袖子,失聲大哭。

“歐陽暖,我們有證據!但願你莫要反悔!”沈夢青冷笑一聲。

歐陽暖挑起眉頭,哦,證據……她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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