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妨被重重包圍,正前方又是拿着匕首的大虎,算是進退兩難。
阿嵐本要作爲,姜雲妨暗暗拉住她的衣袖,制止她接下來的動作。相反面上帶着驚恐:“大膽,你知不知道,我乃姜家二少爺,你傷了我可是要掉腦袋的。”
大虎舔了舔下脣:“不就是二房的二少爺嗎?沒什麼大作爲,又有何懼?”這些事他可是沒少耳目。姜雲捷乾的勾當可不少啊。
姜雲妨語塞,直勾勾的盯着他,冷哼出聲,目光焦距拉長,盯着那後面蠢蠢欲動的身影。
“你當真膽大!”姜雲妨擰脣,勿得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在大虎看來有種心悸感,當下惹惱了他,高舉匕首就要貫穿姜雲妨的身子。與此同時,剎那間身後跳出幾道黑影,將大虎手上的匕首踢開。
如風般急促,還沒宣戰,戰爭已然開始。沒三兩下,大虎便反應過來事情不妙,連忙叫人退出房間,到外面的空地上,現在的局面儼然形成兩派,,一派是大虎和自己的兄弟們,一派是姜雲妨及身後衆多黑衣人。
大虎好歹是跟官場打過交道的人,一眼便看出來那羣黑衣人不是殺手便是死士。警惕開口:“你到底是誰?”
姜雲捷那廢物怎麼可能患養死士?做事還這麼警惕,說是遊玩還帶這麼多人。
姜雲妨輕笑搖頭:“還以爲堂堂黑狼山寨主有多厲害,也不過如此嘛!難怪當初奈何不了野狼。”比起來野狼頂多算是初出茅廬的小輩,要說山匪,還是大虎資歷濃深,卻處處受到野狼的擠壓。
聽着姜雲妨的冷嘲熱諷,大虎便氣不打一出來,橫眉怒目:“你什麼東西,竟敢在這裡數落本大爺。”怒喝一聲,舉起鈍器,呼喚兄弟們衝上去,將這些人全數碎屍萬段。
姜雲妨退後幾步,坐山觀虎鬥。阿嵐守在她身邊,眼睜睜地看着這場激戰的開始,明顯自己的人稍微處於下風。
畢竟曾是百姓聽了便心驚膽戰的山匪,果然有兩把刷子。若不是自己今天人帶的少,只怕早就解決了。但是現在看來不得不想其他辦法離開。畢竟損失一個人定會被孟青玄說道。
正在頭疼該怎麼離開時,不想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道凌厲的聲線:“住手。”
場面霎時停止了激戰,同時把目光循聲望去。吧嗒吧嗒的馬鞍敲打的聲響,再之後狼煙四起。浩浩蕩蕩的人馬將敵對的雙方團團包圍。
姜雲妨大驚,猛然起身,定眼望去,那灰塵落定,只見高坐馬背上的一身灰藍衣裳的男人翻身而下,大有風塵僕僕之勢,羽冠高束,眉宇俊秀。十分儒氣。那面上沒有多少笑意,而是帶着驚異看着那不遠處站起的白衣少年。
當真是半天沒有認出來,知道那人開口呢喃:“王之末。”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自稱是姜雲捷的小子正是自己的侄女姜雲妨啊!
這個驚喜可謂是一道驚雷。
大虎見王之末來了,連忙收住鈍器,面帶着狗腿似的笑容靠近王之末,佝僂着老腰:“原來是三少爺來了!”這下可有的那小子好受。
姜雲妨愣是沒想到這王之末這麼快便來了,而且還是親自帶着這麼多人馬而來。沒有預料到,霎那間心裡七上八下,雙手緊握,涔出徐徐冷汗。若是這個時候王之末出手,只怕她姜雲妨是在劫難逃。
王之末察覺她愈發緊張的目光,覺得可笑。而一旁的大虎瞧見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姜雲妨身上,帶着濃烈的壞意。霎時以爲王之末要對姜雲妨出手,連忙煽風點火:“三少爺,那個小子自稱是姜雲捷,還打着你的命令來我山寨,攪黃了小人一樁美事。”
本以爲可以報仇雪恨,要不是她的出現,那煮熟的鴨子也不會飛了。
姜雲妨磨牙,直起腰背,強撐着氣焰,直視王之末。
王之末走到她面前:“哎,這不是大侄女嗎?”這個稱呼就有點微妙,若說年齡,他也不過大她十歲。如不是這輩份的問題,叫他一聲哥哥都不爲過。
誰會想到王之末對姜雲妨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般,連同那剛還幸災樂禍的大虎也是驚得下巴脫臼,瞠目結舌:“大,大侄女?”頓了頓,瞧見王之末轉頭盯着他,繼而開口:“不是三少爺,他不是男的嗎?”
莫不是他眼拙了?雖然這容貌是男女皆不可拼比的絕色,但這膽量,放眼荀國,有多少女子具有?
王之末輕笑出聲,有些冷意,身子繞道姜雲妨身側。姜雲妨捉捕不到他要作甚,下一刻只覺自己頭頂發冠被猛然掀下,長髮猝不及防的散落下來。在姜雲妨吃驚的表情下,那三千青絲已悠然而下。
長髮如綢緞,容貌如青果。美如畫卷,嫡仙勝過天人也!
當真是女子那般千嬌百媚之態。撩撥心絃。
本是王之末做的,卻反倒驚豔了他,那雙含着霧氣的眸子因吃驚瞪得圓溜,嬌豔欲滴的脣微微張起。平添絲絲可愛。可比她穿着女裝衝擊力來的還大。
那大虎震驚久久,沒想到到自己山寨的女子竟是這般,那方纔差點動手殺了她,豈不是太可惜了?
姜雲妨憤怒,猛然側身,從呆愣的王之末手中奪過羽冠,美眸都快被怒火淹沒:“堂舅這是作甚?”
氣差不已,她還是頭一次被人掀了長髮,一瞬間不知是羞憤還是惱怒。
王之末乾咳兩聲,他竟然被一個小女娃給驚住了。實在失策。只是也有了這一遭他更加肯定自己的選擇。當下聊表歉意的彎身:“失禮了。只是姜家此刻都在尋找侄女你,你卻在這種地方實在是不妥。不妨與我回去吧!”
姜雲妨若有所思的盯着他。見他笑容滿面,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也掂量不出他打得什麼主意。只是現在的局勢對自己不利,還是姑且同意了罷了。
得到姜雲妨的應允,王之末才冷眼將大虎瞪了一眼,將人帶到馬背上,乘風而去。又是簾捲起一地黃沙,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大虎衆人。
姜雲妨坐在馬背上十分不適,身子被人包裹在懷,身後的體受相思之苦了。何不歸順與我,與櫻虞做一對同進同出的相伴鴛鴦呢?”
野狼不曾多想,一口否決,表示沒興趣歸順自己的仇人。姜雲妨覺得他這話說得微妙了,想當初她是被他的人擄上山的,且還差點非禮了她。她不計較那些事,怎麼反倒被這人恨上了。
而且折磨他的似乎是蕭容,於情於理也該恨蕭容,幹他何事。
她也不打算多說,只道:“這姜府可謂是魚龍混雜,就算是我這個貴爲嫡長女的小姐也是危機重重,就是不知道櫻虞會不會一不小心便隨我命歸黃泉呢?”話落,別有深意的目光飄向野狼。心裡的笑意更深,他那俊美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實在是難以言語的可愛。
沒有得到野狼的回答。姜雲妨便轉身離去,雙手抓上那繮繩,在櫻虞的幫助下,眼見着要翻身上門,那不遠處沉厚的聲音傳來:“容我考慮。”
姜雲妨定住動作,嘴角的笑意十分濃烈。不言,翻身上馬。人馬浩浩蕩蕩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