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卉嘴角一個抽搐,眼見着身邊的人大家都把異樣的目光投向那吳綠衣。可是最令人佩服的是,人家居然還能目不斜視,步態優雅地狀若無事的?坐下來。
吳綠衣坐下之後,便用一種看似端莊,其實卻是傲氣叢生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視着身邊的人。
當然,這些人裡頭,不包括仙卉在內。
於是席面上一時鴉雀無聲,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位所謂的曹家小姐。
而章燕雲則被她母親拉着,坐到了另外一張桌子上。
一桌子來了兩個討厭鬼,仙卉終於懶得再看,直接讓看管這裡的女官好好招待來賓,自己則是藉口更衣,向同桌的賓客們道了聲,帶着紫萱和紫衣兩個丫鬟,信步走到了擺着酒席的正廳的外面。
此時早已天黑,夜色已經濃黑的猶如一碗墨汁,新月愈發明亮起來,滿天繁星更好似一望無盡的寶石碎片,璀璨奪目、迷亂人眼。
她擡頭看了看天邊的那一彎新月,剛要舉步想轉回自己的仙姝院,冷不防身後有人朝自己快步跑來,回頭一看,卻是章燕雲帶着臉頰上的兩團紅菲,獨自一個人走了過來。
仙卉站住腳,衝其微微一笑,道:“酒席可還沒有吃完,後面的十幾道菜統統都沒有上呢,今晚我家請的可是幾位鼎鼎有名的大廚,難道都不合你的胃口?”
章燕雲也不說話,只拉着她找了一處避人的地方,這才道:“誰專門跑來吃你家的酒席的呀?你之前不是答應我了嗎?要帶我去紫苑飛瀑那裡好好看看的。怎麼這會子都忘到了腦後,難道竟是全然不將我放在心上嗎?”
仙卉這才暗道一聲大意了,自己可不是好好的答應了人家麼?這會竟然真是忘了,可不是找打是什麼?
於是便有些心虛的賠笑道:“哪裡會忘了跟你說的話呢?我只是被剛纔一陣陣的喜嗩吶吹的頭疼,這時候都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所以才特地跑出來躲一會懶的。好了,你既然真的想去,我這就陪你去便是了。來,去叫上你的丫鬟,咱們這就走。”
章燕雲這才轉怒爲笑,道:“不用叫她們了,都是些沒眼色的人,沒的帶着讓我心煩。”
仙卉卻是瞭然的挪揄道:“你是怕她們回頭跟你母親打小報告吧?好了,知道你的難處,放心,我這兩個丫鬟?都是很可靠的,你有什麼事,吩咐她們也是一樣的。”
於是兩人便不再多說,真就悄悄混出了玉粹臺,一路穿花拂柳,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總算是仗着仙卉對府裡的小路都十分熟悉,竟然叫她們來到了紫苑飛瀑之前。
遠遠聽見那飛瀑在靜夜之中發出的嘩嘩的流水之聲,章燕雲便不無興奮的笑道:“這瀑布是水是怎麼引上去的?你母親可是太聰明瞭,這樣的奇思妙想,也真虧她能想得到。”
仙卉心中暗暗嘆口氣,心道那又怎樣?可她最終還是無法自保,只能死在強權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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