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鴻聽着這話,只把自己的一張長臉往下一拉,斷然喝止道:“她這身世,以後你只管爛在自己肚子裡就好!既然是皇后娘娘都同意了,那咱們便自然應該二話不說,遵着娘娘的旨意行事。”
說完,又道:“以後,她就是咱們收養的義女,即刻起,改姓曹,擇日記入族譜之上,若她日後在太子面前得了寵,也算是咱們曹家的一份風光。在人前,要善待於她,便是私下,也不許與她爲難。記住了嗎?”
曹夫人心裡十分的不滿,口頭上卻只得順着丈夫答應道:“妾身記住了,老爺放心便是。只是,這樣一來,那咱們的嬅兒,將來可怎麼…….”。
曹元鴻不由分說是打斷妻子的話,道:“嬅兒年紀還小,待她再過幾年,到時候殿下年紀稍長了些,經歷了前面的妻妾之後,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胡鬧了。到時候,咱們再向皇后娘娘請求將嬅兒送入東宮,按着她的身份,自然不會比這綠衣來的份位低。再說了,嬅兒畢竟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是咱們曹家的嫡生小姐,到時候,難道你還怕太子和皇后娘娘會虧待了你的寶貝女兒?”
曹夫人便小聲的嘀咕道:“可到時候,若是讓這女子搶了嫡長孫的名頭,那嬅兒豈不是就要吃虧了?”
“真是婦人之見!你懂什麼?眼前咱們要做的,第一等大事,就是幫着皇后娘娘走出困境,讓太子殿下回京之後,能儘早得到監國的大權!至於其他的事情,跟這些相比,都是旁枝末節的小事而已。你也不想想,若皇后的地位不保,那咱們曹家,還有什麼將來可言?”
被丈夫這麼一番兜頭的訓斥之後,曹夫人顯然有些掛不住臉面,她便小聲解釋道:“妾身當然明白,咱們家凡事都要以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爲俯首。可是嬅兒畢竟是咱們親生的寶貝女兒啊,這做父母的,爲女兒多些考慮,原也沒錯的。再說了,咱們這幾個兒女,現在還有幾個都沒定下好人家呢,妾身身爲母親,怎麼能不多操些心的…….”。
曹元鴻嘆口氣,卻又想起另外一件糟心事來。他兩眉一皺,忽然道:“玉華那不成器的呢?終日都不見他在書房裡用功,只知道鬥雞逗鳥,整個一敗家子的模樣。上次的事情,幸而有皇后娘娘爲他開脫了,否則,只怕他這小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今日人家納蘭府辦婚事,他該不會頭腦發熱,跑去湊熱鬧了吧?”
曹夫人聽着丈夫如此數落自己的愛子,便不免心疼的偏袒道:“老爺您這是在說什麼話呢?玉華其實是個再懂事不過的孩子了,前些日子裡妾身總是見頭疼,還是他千方百計替我尋了個偏方來,這才治好了的。他雖不怎麼愛讀書,可咱們這樣的家世,本也不用逼着孩子去擠那考功名的一條獨木橋不是?到時候等太子殿下登基了,隨便尋個差事,也夠他封妻廕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