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花團錦簇,翠羽長衫,錦衣華服,人如織,蝶飛舞,空氣中帶着甜香,各種花香交織在一起,暖風微薰中,人不飲亦醉。
上官晨曦跟着衆人往裡走,韓敏是個美麗的婦人,熱情有禮地招待着女賓,而夏侯唯也就是睿王,帶着男賓到另一側,隔着長亭,男賓女眷各自落座,仍舊有客人不斷地前來,長亭與無際的荷花池相對,好風如水,帶來陣陣清香,也帶來脈脈的荷香,荷葉如蓋,嫩粉蛾黃的荷花點綴其中,睿王府的人更有新意,數十扮作漁家女子的丫環撐着小船,行於荷花池中,邊歌邊採蓮,長亭中,樂聲淙淙,亦是安撫,歡笑的人羣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衆人邊賞歌樂,邊悄然地打量着其它的人,哪家的小姐長得高了,哪家的千金又白了,哪位是生面孔,大家沒有見過的。
有人隔着座位打着招呼,亦有見面熱絡地聊起來,也有看見就當沒看見,這場荷花盛宴,聚集了朋友,也聚焦了冤家,將是產生怎麼樣的熱鬧,不得而知。
上官晨曦悄聲地跟在衆人後面不顯山不露水地落了座,隔座是一位身着嫩黃衣衫的妙齡少女,發上的金釵閃着寶光,頸上亦戴着碩大的金鎖,配着黃衫,整個人坐在那裡像是發着光的一堆金子,不過這‘金子’看起來很好看。
上官晨曦知道她是沈姣月,剛纔聽孟氏在上官飛雪的耳邊輕聲告訴她的,沈姣月的姑姑是皇上的妃子,位列昭儀,沈姣月的爺爺則是禮部侍郎沈季,她本人臉如滿月,姣美中透着富態,被人稱爲京城第一美人。
這位美人坐在那裡很是矜持,眼波流轉間帶着天然的傲嬌,她有資本驕傲,這樣的家世,這樣的容貌,坐在那裡,很多公子的目光隔着長亭已經投過來了。
沒有人注意她這個低眉順眼的人,因爲上官家的三個女兒姿色中等,有京城四大美人在場,往這桌子上看的人都少。
上官晨曦藉着孟氏給女兒交待情況的時候,也偷偷的地聽。
就聽孟氏悄聲道:“那邊穿蘭色衣衫的是司徒蘭,她可是才氣過人,長孫皇后可是她的親姨母,司徒閣老是她的爺爺,司徒家詩書門弟,她也是才華橫溢,眼眶高着呢。四大美人之一,她本人我瞧着不大順眼,總是用鼻孔看人。”
上官晨曦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見不遠處一個端坐的少女,一身蘭衫,清零零的,眼睛只看着湖面的千頃蓮花,彷彿將周遭的人和物都摒棄了,這世間只有她一個人一樣,素手端着玉杯,也未飲,只是款款地端着,那範兒讓人一看,就愛死了,她如這蓮一樣,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這是一個冰美人。
這京城四大美人還真是各有特點。
還有兩位在哪裡呢?
上官晨曦的記憶混沌,她之前也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宴會,所以並不清楚。
卻聽上官飛雪哧地一聲:“恃才傲物,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真的本事,我瞧這司徒蘭不過是架子端得足罷了,她哪點象美人的樣子,倒不如沈姣月,人看起來富貴些。”
“不許胡說,司徒蘭可當真是心氣高,很可能將來成爲四王妃,她喜歡四皇子宗政軒,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今天她能來睿王府,參加這個宴會,爲娘還覺得很奇怪呢,她難道放棄四皇子了?”孟氏皺着眉頭,輕聲地安撫着上官飛雪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