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離開了,而且與侍衛的死沒有關係,那些小蟊賊更沒有可能,一時間調查又陷入了死衚衕。
這一天。
京城街上繁華依舊,前幾日的戒嚴讓百姓人心惶惶,不過很快大家便收復了正常的生活秩序,長市上人來人往,叫賣什麼的都有,也有外域的生意人。
正在做生意的人最怕臨檢。
前幾天侍衛一來,結果把所有的人都嚇跑了。
今天卻沒有大隊的侍衛。
只有三個御林軍,一路走一路說笑,說要到最大的酒樓去喝酒,還說他們三個福大命大,前幾天出宮也沒有遇到什麼人,若是遇到了,他們不會死,反而會有這個立功的機會。
談笑間到了酒樓。
三人點了一大桌子的菜,還就剛纔的話題聊着。
其中黑臉的道:“我真是生氣,那些小賊沒有遇到我老黃,是他們的幸運,若是遇到我,立馬送他們回姥姥家。”
另一個白麪文弱樣子開口道:“算了算了,別這樣嚷嚷了,若是真的遇到了狠茬子,我們也怕是收拾不了。”
“你怕什麼?有我在,別擔心,我一拳一個,他們若是敢來,我就敢收拾他們,我就不信了。”
那酒家的老闆也怕惹麻煩,忙近前小聲道:“幾位爺,小店的生意還仰仗着爺的關照,只是這樣的話千萬別在這裡說,若是真的引來了什麼人,幾位爺收拾他們的時候,別砸了我們的桌椅纔是開恩呀。”
“你這是什麼話?我們兄弟拼死拼活保護你們安全,你還在擔心你那些破桌椅,能值幾個錢?”
“哎呀,爺不能這樣說話呀,您是御林軍,保護大內安全是你們的職責,我是開酒樓的,給爺們提供好酒菜也是我們職責,這若是把您的吃飯家伙弄沒了,爺們肯定不願意。”那個老闆的倔勁上來了,梗着脖子道。
黑臉的要發火,白臉的按住了他,拿出一錠銀子:“他們這些賊人若是敢青天白日的出來,我們也不會放過他們,這是先賠你的,若是真的打爛了,你也別心疼。”
那老闆接過了銀子立刻笑着道:“好,隨便打,隨便打……”
那老闆進去之後,黑臉的怒得直拍桌子:“瞧這些人的嘴臉,要是當侍衛爲了保護他們,我寧死不做的。”
“是,那你打算保護誰?”
“保護皇上,皇宮,皇室。”
他說得異常響亮。
白臉的淺笑,挑了挑眉頭:“說的好。”
突然他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同意,看來那些殺御林軍的人,就是爲了對付皇室,或者皇上。只是想不到,他們除非把所有的御林軍都殺了,否則有什麼用?若是他們能進皇宮,便不會在外面逞兇了。”
“也許只是示威,以爲東楚御禁軍都是好惹的,真是沒有遇到我。”黑臉膛的人說着一拍桌子,大聲吼道,“來呀,你們這些只躲在暗處的老鼠,你們來找爺呀,爺等着你們。”
他嚷得那樣大聲,連街上的人都聽到了,大家側目以待。
這三個人吃完喝完,大搖大擺地走上了街,喝的有些多,搖晃着往城外走,說是去拜訪老友,拎着兩壺酒,還有幾掛肉。
很少見到這樣張揚的御林軍,衆人紛紛側目,他們纔不管就這樣出了城。
結果不出所料,就在城外的十里亭處,有人劫住了他們。
三個人停了下來:“等你們多時了!”
三個人臉上是鎮定。
那出來的卻是一夥人,看起來長相有些怪異,身高馬大。
黑臉侍衛看着他們突然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不是東楚人!”
“你說對了,不過現在輪不到你來問話,你們可以選擇一個方式,死亡的方式。”
那些人說這話的時候,白臉的人突然笑了:“是呀那我們可以選一種願意的方式,只是不如你提出建議?一共有幾種,都是什麼?當然,我們還得知道死在誰的手裡?你們是英雄嗎?還是不敢說出名字的狗熊?”
“老子們的名字,是你們死前聽到的最後的聲音……我們是格帝斯大人的守衛,血債血還!這是你們的格言。”
“格帝斯是誰?”黑臉的問另一個。
那人搖了搖頭:“發個幫派人我之間遇到一個拉皮條的叫張斯,還有一個賣臭豆的叫什麼斯來着?好像大家都叫他豆腐斯……”
“我家門口有一個豆腐西施的,不知道跟他們的主子有沒有關係?”另一個人開口笑道,而且笑得快飆淚了,真是讓人不太明白。
那些面面相覷,但隨即所惱羞成怒,抽出了手裡的兵刃:“我們的主子豈容你們嘲笑,你們的主子也不過是背後偷襲的卑鄙小人,拿命來!”
“拿命的是你們!”白臉的打了聲口哨,突然從林子裡衝出來數十人,都是普通百姓的打扮,但是一亮相就知道個個都是高手,眼中精光閃亮,將剛纔的人圍在了中間。
那些人知道有麻煩,但是並沒有怕,冷笑道:“東楚人就知道搞陰謀詭計。”
“你們又是什麼人?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露,可知不是什麼英雄之輩。”
“我們北汗人什麼時候不敢露身份……”一個衝動地脫口說道,另幾個人突然揮舞着刀劍就衝了上來。
怪不得之前的侍衛會中招,這些人的直感覺刀槍不入,渾身鐵打的一般,他們北汗人個個都如此勇猛嗎?
那皇上又是怎麼打贏的?
白衣人不由地感嘆,嘴裡道:“聖上真是厲害,若是讓我帶兵去,怕是自己都回不來。”
“明王爺,您也太謙虛了,若是你去,沒準我們的仗打得更順利些……對了,我們和北汗不是簽了盟約嗎……你們是北汗的人?你們這些出爾反爾的傢伙,明着打不過,就來陰的?”
那些人可能知道今天就是你死我活,所以也是拉開了架子要拼命的,不過他們打着打着就覺得奇怪,今天的侍衛明顯地比以往的功夫強,他們個個也是好手,一時間無影閣的人以二敵一,尚不能完全佔上風,白臉的侍衛正是明子寒扮的,他站在圈外,不禁心裡生了急,若對方來了援軍,他們今天豈不是送自己人入了虎口?
正在這時,遠處煙塵起,馬蹄聲傳來,明子寒心大驚,不禁握緊了持劍的手,不過,看到來人一身明黃的龍袍他笑了,皇上來得也太急了些,連服裝都沒有換。
身後煙塵一溜,夏侯珩帶來的侍衛加入了戰鬥,很快便佔了上風,明子寒道:“閣主,這些人是北汗的人,格帝斯的手下,想是來爲格英瓦報仇的,所以他們專殺御林軍,以爲這樣便可以進入皇宮,對皇上不利。”
“他們未必會蠢成如此,他們或許還有別的陰謀,這殺御林軍將自己暴露出來,對他們並沒有好處……留活口。”
不過北汗人生性勇猛,非死不能停止戰鬥,血光劍影,戰得一羣人熱血沸騰,終於兩個時辰後,戰鬥停了,已方損失十人,傷六人,對方死五人,傷一人,差距如此之大,令大家想起了格英瓦打擂臺,原本不服氣,本以爲英雄沒有趕上好時機,這會兒卻也是服了。
剩下的一名受傷的北汗人被帶了回去,他若不是昏迷不醒,怕也是抓不住他,這些人生性狠辣,對別人對自己都一樣。
這一仗勝得意料之中,但也出乎衆人的意料之外,北汗已籤盟約,爲何又出爾反而,新帝登基,南方水患,如果邊疆再起紛爭那就是內憂外患,讓人心憂。
夏侯珩回到華勝宮的時候,兩個寶寶正在地上爬,他們看見夏侯珩回來了,都向他伸出了小手,夏侯珩一左一右將孩子抱在懷裡,兩個寶寶都摟着他的脖子將臉貼了上去,上官晨曦走了出來,笑着道:“不過一會兒沒見,瞧這兩孩子,都不粘我,我真是失望呢。”
寶寶也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只是一人扯着一縷頭髮,差點將夏侯珩的金冠扯掉,上官晨曦便笑得不可抑制,夏侯珩也不以爲意,任兩個孩子擺弄,他嘴裡道:“好的傷藥給我的拿點,有人受傷,要最好的。”
“最好的只剩下一瓶,現配也得些時日,給誰的?”
“奸細,抓到了一個奸細,不肯合作,北汗的人。”夏侯珩說到這裡的時候嘆了口氣,一個寶寶伸出小手捂上了他的嘴,他苦笑不已,“看來寶寶不讓我說。”
“寶寶是不讓你嘆氣……這有什麼難的,交給我吧。”上官晨曦上前接過一個孩子,笑着道。
“你有辦法?他們是寧死不屈的。”
“是呀,那就不讓他們死,換個法子。”上官晨曦說完夏侯珩眼神一亮,“是用那個法子嗎?”
上官晨曦點了點頭。
那個被俘的人說出實話了,不過他卻只是一個小嘍羅,他只知道他們是奉命來行事,也知道格帝斯是爲了給格英瓦報仇,但是不知道他們到底來了多少人,還有沒有下一步的計劃,而那個格帝斯又在哪裡,他有沒有跟着過來。
知道了一個答案,又引發了一大堆的謎題。
但事情終會有水落石出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