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的4月底和5月初,對於正在與法西斯主義做着最後的戰鬥的人們來說,是一段快樂的時光。
4月26日深夜,一支由30輛汽車組成的德國和意大利法西斯分子的車隊,在漆黑的夜色中,向着意大利邊界的穆索急駛着。
“停車!停車!”道路上突然出現了全副武裝的意大利游擊隊員,他們早已得到消息,埋伏在了這裡。
前面幾輛軍車停了下來,車隊後面的意大利人的幾輛汽車見勢不妙開始逃竄,有的掉頭向回開,有的拐向旁邊的崎嶇山路,有的準備向穆索方向衝去……
“噠噠噠……”游擊隊員手中的衝鋒槍吐出了火舌,他們分頭進行堵截。
很快,逃跑的人全部落網。游擊隊押着車隊開到了東戈市。他們開始對每輛車進行檢查。
奈裡大尉爬上了第3輛汽車,幾個德國人在竊竊私G着,他用犀利的目光掃視着車中,角落裡一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見他蜷縮着,身上蓋着件軍大衣,露出的兩條腿上穿着只有高級軍官纔有的鑲着金色條紋的法西斯軍褲。
“他是誰?”奈裡問道”
“一個酒鬼。”德國人回答。
奈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跳下車,對幾個游擊隊員小聲說:“注意這輛車,別讓它離開!”隨後,走向指揮部去報告他發現的可疑人物。
游擊隊員和憲兵向汽車圍攏過去,車上的德國人紛紛跳下車,遠遠地站到了一邊,注視着。穿着金色條紋軍褲的人慢慢站起來,舉起雙手,彎着腰下了車。
一審訊,他正是意大利法西斯頭子墨索里尼。
聽說墨索里尼被抓住了,人們激動萬分。
這天下午,游擊隊總參謀部派瓦萊里奧上校來到東戈,根據民族解放委員會的命令,他將代表總部就地處決墨索里尼和其他幾個法西斯頭目。
傍晚時分,墨索里尼和他的情婦被押上了汽車。爲預防意外,瓦萊里奧把墨索里尼的軍帽往下拉了拉,以免別人認出他來。汽車開到了貝爾蒙特別墅附近的一塊高地停下。游擊隊員把墨索里尼等人拉下車,讓他們站到別墅的籬笆旁邊,荷槍實彈的士兵守衛在四周。
看到這陣勢,墨索里尼明白自己的末日來到了,他瑟瑟發抖。
瓦萊里奧宣佈以意大利人民的名義判處他們死刑。“呼呼”,槍聲響過,墨索里尼和他的情婦倒在地上。瓦萊里奧又對準墨索里尼補了一槍。
游擊隊員把他們的屍體運到了米蘭的羅雷託廣場示衆。在這裡,1944年曾有15名游擊隊員被暴屍。憤怒的人羣不斷往墨索里尼的屍體上吐唾沫,甚至有婦女在墨索里尼的身體上撒尿。人們給墨索里尼僵硬的手上插了一個類似國王節杖的法蘭西三角旗,諷刺他死了也念念不忘早已沒有的權力。後來,他們的屍體又被倒掛在廣場上的加油站旁邊。據說,墨索里尼的腦漿不斷從頭部右側的傷口裡流出。
4月29日,柏林城中還處於德國守軍手中的只剩下國會大廈和總理府四周的地區。其它地區全已落入蘇聯人之手。守衛這塊地區的主要是黨衛軍和青年師以及少量的士官生。柏林城防司令威爾丁將軍和其他德國高級官員曾勸說希特勒突圍出柏林,逃到北歐繼續指揮德國軍隊,但希特勒斷然拒絕了,發誓說要與柏林共存亡。
帝國總理府花園的地下室裡,希特勒口述了兩份遺囑:在政治遺囑裡,任命海軍元帥鄧尼茨爲他的“繼承人”;在生活遺囑裡,他決定與情婦愛娃;勃勞恩結婚。
當天深夜,婚禮在地下室地圖室舉行。秘書、鮑曼、戈培爾夫婦等也來到地圖室,參加他的婚禮。不停落下的炮彈,震得地下室頂上的土灰紛紛落下。黨衛軍衛兵匆忙在蓋世太保的金庫裡找到的戒指比愛娃的手指大了一圈,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也無所謂了。愛娃緊張地催促着“請快一點!”
冒着炮火來到地下室,主持婚禮的市政府參議員瓦格納也十分緊張。他連希特勒父母的姓名、結婚登記的日期都來不及問明填好,就在希特勒身份證明一欄裡,寫上了“我清楚”。接着,他又用顫抖的聲音分別問過希特勒和愛娃是否願意結爲夫妻,然後在證書上籤了字。最後,愛娃在結婚證書上簽字,她甚至寫錯了自己的名字——當寫到“愛娃;勃……”時,她趕緊把“勃”劃掉,重新寫上“愛娃;希特勒;勃勞恩”。當雙方都簽完字以後,儀式就宣告結束了。第二天中午,蘇聯紅軍已經打到離總理府只有一條街了。陷入絕望中的希特勒,再次檢查海軍元帥鄧尼茨是否已遵照他的旨意成爲他的“繼承人”,接着命令逮捕希姆萊,囚禁戈林,並命令軍隊抵抗到底。
午飯後,希特勒和他的“新娘”同部下告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久後,外邊的人們聽到一聲槍響。希特勒坐在沙發上,用一支7.65毫米口徑的手槍,衝着自己的右太陽穴開了一槍。他的頭奇拉下來,血從臉上流下來,流到了沙發和地毯上。一旁的愛娃;勃勞恩吞下了劇毒的氰化鉀,臉上肌肉抽搐,雙腳蜷縮在沙發裡。衛隊長格林和幾個隨從軍官走進來,用毛毯裹起希特勒和愛娃的屍體,一起擡着走出地下室,放在總理府花園的一個小坑裡,澆上汽油,然後把點燃的紙卷扔了上去,火焰熊熊燃燒起來。蘇聯紅軍的炮彈仍不時地落下,在花園裡爆炸,格林等人只得站在地下室入口處看着。
隨後,法西斯的第二號黨魁、第三帝國宣傳部長戈培爾也模仿希特勒,先毒死了6個孩子,然後命令部下開槍打死自己和妻子。
最後的戰鬥發生在國會大廈,國會大廈是由1000餘名SS的德國士兵和外籍志願兵守衛,SS的德國士兵保衛國會大廈的理由是顯而易見的,但是這羣外籍志願兵,爲何願意爲德國做戰到底,至今爲止仍然沒有人知道確切的理由。國會大廈的戰鬥極其之慘烈,雙方逐層逐屋的進行爭奪,保衛者們勇敢的抵抗這進攻者,大部分保衛者都戰死了,他們用自己的鮮血證明了他們的忠誠,也實現了他們的榮辱和誓言。“忠誠既是吾之榮譽!”4月30日22時50分,俄國人終於佔領了國會大廈的頂層,鐮刀錘子旗幟被插在了國會大廈的屋頂。
5月2日早晨6點,柏林城防司令維爾丁將軍離開了地下掩體,來到崔科夫將軍的指揮所,向俄國軍隊投降。下午3點,剩餘德國守軍部隊全部停止抵抗,向俄國人投降,柏林保衛戰以德國的失敗,蘇軍的勝利告終。
而在太平洋戰場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琉球島上。
面對着盟軍地面進攻部隊的日軍防線,從西海岸到東海岸共長十公里,大部分都是海拔標高不大的小山丘,上面長滿了松樹、絲柏、杉樹、灌木和蒿*,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防禦工事。實際上,山丘下面地道縱橫、蓋溝交錯、有的坑道深達二三十米,任何炮彈也揭不開它的頂蓋。日軍已經摸熟了盟軍的戰術,他們修了良好的防炮洞,毫不在乎美軍鋪天蓋地的炮擊。由於雙方距離太近,艦炮也發揮不出威力來。等蒙軍發起衝鋒,隱蔽在坑道中的各種口徑火炮都推出來,按領先精確測定的距離實施毀滅性的射擊,往往把陣地前沿打成一片火海。每次攻擊幾乎都重複同一個步驟,美軍的炮火傷不着敵人,敵人的炮火卻屠殺着盟軍士兵。
日軍沉着冷靜,恪守唯一的戰術原則:儘可能地迫使盟軍大出血。
爲了改變這種被動挨打的狀況,盟軍部隊不得不進行了戰術上的調整。
爲了檢驗和示範新戰術,很久沒有親自上戰場的劉建業也再一次的披掛上陣。
劉建業的裝甲指揮車在泥濘的便道上開赴火線。一路上,到處都是燒焦的美軍坦克,缺了輪子的曰本山炮、青石砌成的龜甲墓。遍地泥水,有的屍體來不及掩埋,在水窪中泡得又腫又漲。曰本人沒有**,山丘上看不到任何活的東西。劉建業在泥水中匍匐前進,用一架很大的炮兵望遠鏡一寸一寸地搜索敵人陣地,結果只能看到光禿禿的樹幹和密密麻麻的彈坑。
劉建業組織了一次認真的衝鋒。事先,他同炮兵聯繫好,把敵人陣地劃成方格,實施密集射擊。他又從美軍的342噴火坦克營調來三輛噴火“謝爾曼”,編入新14師的坦克營中,指示他們燒燬任何火力點。他對連隊做了動員,人員輕裝,該丟的東西都留下來。“別給我們中國人丟臉哪!讓美國人他們瞧瞧,仗該怎麼打。”
炮火把山頭打得硝煙**。坦克幾乎跟着彈坑推進。劉建業也鑽入一輛悶熱的“謝爾曼”裡,前往觀戰。穿這美式軍服的中國士兵發起了衝鋒,幾乎沒費多大勁就到達了山頂。日軍的火力醒過來,切斷了衝鋒部隊與後續部隊的聯繫。接着,一陣雷鳴,大量山炮炮彈和迫擊炮彈落到山頂的中國士兵中間。他們在光禿禿的山頂上躲無處躲。美軍的觀察機就在頭頂上轉,卻找不到放炮的準確位置。中國士兵被釘死在山頂上,每分每秒都在傷亡。士兵們的修叫聲甚至壓過了炮彈爆炸聲,胳膊、大腿和腸肚被炸得到處都是,其中一些噗噗地打在劉建業乘的坦克上。
“謝爾曼”找不到目標,只好對殘樹樁爛樹叢亂燒一氣,不久,就被敵炮擊中。公平說句話,整個太平洋戰爭中,也就是琉球島上的日軍炮兵打得最準。
劉建業命令駕駛員開上山坡去搶救傷員。經過反覆努力,終於運出了幾名傷兵。劉建業的坦克第三次衝上去,被一枚75毫米山炮炮彈擊中。車艙裡全是煙,車長下令撤退。劉建業連*帶爬才從火線上撤回來,後背讓炮彈片削了一塊皮。四名坦克手僅回來一個人。黃昏,日軍利用反斜面的屯兵坑道發動了反擊,殘餘的陸戰隊士兵被趕回來。
在這些被日軍佔據的高地上,進攻一方的部隊必須一個個清除日軍的火力點和隱蔽的火炮,其中有些是從首裡縱深打來的150毫米榴彈炮,否則,佔領地面陣地就沒有意義。
但是,要做到這一切談何容易。
連日天氣惡劣,陰雲不開,豪雨滂沱,地面全是爛泥。炮兵校正機無法觀察目標,連美國海軍陸戰隊引以自豪的小轟炸機也無法活動。戰鬥僵持着,一個個起伏的山丘彷彿在嘲笑劉建業的無能。
儘管自己在首次進攻裡顯得十分狼狽,而且還掛了彩,但是,劉建業此時還沒有失去應有的理智。他決不會爲了虛無縹緲的榮譽悍然浪費士兵的鮮血和生命。琉球島的大部分已經被盟軍佔領了,最主要的讀谷機場和嘉手納機場早就被美軍的工兵部隊修復並投入了使用,盟軍的總體優勢不可動搖。此時的急躁只會招致失敗。
他指揮士兵一寸一寸地蠶食日軍的陣地。用許多炮火加強一個排的姿態,有時衝上山坡拼命死守,配合炮火大量消滅反衝鋒的敵軍。每佔領一個山頭,他就加強陣地,打退敵人的反撲。天氣又溼又冷,人也精疲力盡,士兵髒得象從泥漿池中撈出來,軍官的脾氣兇得怕人。傷兵在泥水中痛苦萬分地掙扎,拖屍兵往往被敵人的冷槍打中。牛島的部隊是關東軍精銳,一向以槍法準確、訓練嚴格著稱。有一次,美軍派來的軍醫給疲憊不堪的中國士兵發了興奮藥苯異丙胺(就是現在俗稱的冰毒,當時戰爭雙方都把這個東西當作軍需品使用,以提高士兵的興奮度)。後果是始末料及的:躺在泥水裡連動也懶動的士兵變得焦躁易怒,有人產生幻覺,另一些人看見雙影,根本無法瞄準。只有傷兵減輕了痛苦,但有一個老兵粗魯地抓起劉建業的胳膊:“我說夥計,那不就是安謝河嗎?你快看哪!”
劉建業末置可否,安謝河還遠在二千碼外的山谷裡,它被羣山遮攔,根本看不見。劉建業很傷心。
那老兵煩躁了:“連安謝河都看不見?喏,”他手一指。指尖落在一叢燒焦的灌木上。“那裡,清清楚楚,河水閃閃發光,河面上還有木頭漂下來。”
身爲部隊的長官,劉建業的沮喪和創痛是難以形容的。這些年以來,他與鬼子打過那麼多仗,幾乎沒有一仗是輕鬆的。他的痛苦中夾雜着憤怒,日軍已經處於毫無希望的境地,卻死也不肯投降。曰本人的部隊傷亡越大,打起來越紅眼。他看過各種各樣的日軍屍體,被亂槍射殺的屍體,被噴火器燒得捲曲的屍體,被炮彈開膛破肚的屍體,他從未憐憫過敵人。但是,劉建業無法把敵人從地下挖出來。
劉建業帶着一個團又發動了一天進攻,傷亡達五分之二,僅僅佔了兩座山頭。從其中一座山頭上,已經可以看到渾濁的安謝河。它原本是一條溪流,連日大雨,河面漫到一百多英尺寬。正如那位得了癔病的老兵所說,上面漂浮着亂七八糟的木頭。除了木頭,還有漲鼓鼓的屍體:牛屍、馬屍和赤裸的人屍。
當盟軍高奏凱歌渡過萊因河、易北河、維斯杜拉河、奧得河和多瑙河等歐洲最著名的河川的時候,劉建業和他的驕傲的大軍,竟無法抵達一條世界上最短最無名的溪流—-安謝河。
中國軍隊雖然進攻速度遲緩,但是,與中國軍隊並肩作戰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同樣也陷入了與日軍的反覆爭奪戰裡,遲遲無法打開局面。因爲地形的原因,美軍的坦克無法順利抵達日軍陣地附近,自然也就無法順利的向日軍陣地的洞口傾倒混凝土,美軍不得不採用與中國軍隊一樣的戰術,在噴火坦克的直接支援下,一寸一寸的使用步兵部隊蠶食日軍的陣地。
儘管盟軍的進攻速度並不快,但是總還算是在前進。日軍的防禦陣地正在中美兩國軍隊的攻勢下一點點地被蠶食。
第三次衝鋒失敗以後,白朔負了傷。他率領的二百人連隊,能開槍的只有一半了。他的目標是安波茶高地。他記不住很長的日G假名,因爲他喜歡吃美國後勤軍官給他們發放的巧克力夾心糖,所以他管這裡叫做“巧克力高地”。
白朔氣憤得鼻子都歪了,黑色的眼睛更小了,起皺的眼瞼象麪包上的一圈黃油包圍着小眼睛。嚴峻的局面和嚴重的傷亡挫傷了他的熱情。
白朔不象劉建業或巴克納那樣熱衷於追求榮譽,他是個很實際的下級軍官。柏林什麼地方的打得如何與他的“巧克力高地”無關,他只想多殺些曰本鬼子。
儘管從民族感情上來說,他極爲痛恨曰本人,但是從軍人的角度上來看,他並不願意輕視他的對手。他知道防禦者比進攻者享有的優勢,蔑視決不會帶來勝利,反而會流更多的血。
由於及時臥倒,一枚日軍手榴彈在離他三碼的地方爆炸,使他只患了輕度的“炮彈震盪症”,腦子嗡嗡響了好久。他很害怕,害怕在桂林時候被日軍炮彈造成的腦部傷會重犯。結果還好,他伸伸胳膊和腿,手腳都聽使喚。他祈禱中國的各方神仙能夠幫助他拿下“巧克力高地”。
安波茶山在大名高地東北方約半英里處,海拔只有230米,守敵是日軍第三十二聯隊。它與大名高地又爲犄角,正好拱衛着一英里縱深後面的古城首裡。日軍牛島滿中將把第三十二軍的司令部設在首裡,軍屬遠程炮羣密切地支援着安波茶山和大名高地。
季節3引起連綿不絕的降雨把琉球島上簡陋的道路網全毀了。洋麪上臺3頻繁,白沙海灘到處是被吹翻的艦艇殘骸。車輛陷到泥裡,卡車沒到車幫,吉普連頂也淹了。155毫米榴彈炮陷在泥路上,拖拉機去拖,連自己也陷沒了。白沙灘頭到安波茶山僅九英里,卻要用飛機來空投補給品。曰本人的電臺天天喊“神3”。結果召來一場妖雨。
劉建業前來看望白朔的連隊。
“喂,白朔,我能爲你做點兒什麼?”劉建業問白朔。
“謝謝。天氣糟透了。我一直在想下面應該怎麼打這一仗,無論如何,我們得設法潛入敵人的坑道網裡。每次炮擊,他們都躲到安全的地方,他們算準了我們攻上陣地後躲在哪裡,然後就是一頓手榴彈。”白朔晃晃負傷的左手掌,痛得鑽心。
“白朔,你都受了這樣重的傷,我看你還是到後面的醫院裡好了,對你來講,戰爭已經結束了。”劉建業對白朔講。
“不,我可是一個心思的想要打到曰本本土去,就這麼一點傷就想把我騙回去,休想。不過,說正經的,鈞座,我倒是有一個主意。”白朔說道。
劉建業的眼睛亮起來。白朔原先是桂林的中央軍校六分校學生軍的分隊長。在桂林防禦戰的時候,劉建業發現他打仗很猛,而且,喜歡動腦子,所以,就利用職權把他強行留在了自己的部隊裡。看來,他要來了一位優秀的前線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