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啊,你這都是藥王徒弟了,這是要拋棄我們去藥王谷的節奏麼?”春茶手上一邊給陸茵卸妝,一邊說道。
陸茵撇撇嘴,瞅了瞅春梔略擔憂跟王婉雲面無表情的臉微微笑着,“哎呀,這參加藥王谷選徒的是個老頭子啊,關我什麼事啊,難不成我現在去學醫?也不怕我把人醫死麼?”
聞言王婉雲跟春梔春茶臉上終於有了笑意,陸茵翻了翻白眼,當主子容易麼?自己的小丫頭生氣了不開心了還要哄着。
只是現在陸茵沒想到她自己早就被人發覺了,根本不是她想走就走得了的。
四人休整了一番,打算趁夜出城,雖然幾個女孩子晚上走路不太好,但是無奈白天的士兵還在盤查的很嚴格,倒是晚上趁着城門還沒關閉的時候出城,比較安全。
“幹什麼的?把身份憑據,路引都拿出來檢查一下!”守城的士兵看幾位穿的不算是很好,兇惡的問道。
“喲……這位差爺啊,我那在鄉下的大兒子媳婦今天生了,我這帶着老伴跟小兒子小兒媳回鄉照應一下,差爺辛苦了。”說罷陸茵給了守城士兵一點碎銀。
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撇了撇嘴,“走吧走吧,快走吧!”不耐煩的把陸茵幾個趕出城了。
剛到城門口就見白日讓春茶去聯繫的馬車在城門口等着,陸茵見狀嘆了口氣,自己那舒適的馬車是拿不回來了,起碼那個什麼府尹公子早就查到之前住的那間客棧了吧。畢竟那天自己也沒揹着人,哎……失策失策,白瞎了一輛好馬車,還有自己那幾匹精挑細選的馬。
幾人剛上車,馬伕就是一陣急促的奔馳着,畢竟早點離開總是好的,車內一片無言,過了半響春茶憋不住了,往陸茵身邊挪了一下,“主子,你說咱們現在去哪啊?”
陸茵沒有回答,眯了眯眼,掀起轎簾來,看了看外面急速往後退的景色,心道:“這也太順利了,總感覺不太踏實。”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下一站應該到瀟洲了吧。”王婉雲在一邊聲音淡淡的說道。
春茶一臉驚訝,“瀟洲啊?就是那個很出名的城主的那個瀟洲麼?”王婉雲看見春茶這個樣子感覺真像帶着一個好奇心極重的娃一樣,關鍵是你還必須滿足她的好奇心,否則的話能纏上你一整天,被荼毒裹的王婉雲,“可不就是那個麼,而且到了瀟洲之後,你出去玩記得不要落單,瀟洲地界比青峰鎮大得多,落單的話不好找。”
春茶聽見王婉雲如此關心自己,就朝她笑笑,“好,到時候我想玩什麼帶着你一起!”王婉雲:“……”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唔,好睏啊,你們有沒有覺得困啊?好想睡一覺……”春茶正說着,陸茵就聞見一陣甜香味,很快也暈了過去。
陸茵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的便是精緻的雕花大牀,淺色的紗帳層層疊疊,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好想回到了英國公府。
就在一瞬間陸茵就清醒了,眼睛有些酸脹,好不容易適應了昏暗的光線,看了看周圍環境,內室佈置的非常簡潔,僅有一塌一櫃還有一處圓桌几個凳子,再來就是幾個裝飾的花瓶。看起來倒不像閨閣女子的房間。
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屋內竟然已經掌了燈,那推算來看自己凌晨趁夜凌晨出的門,怎麼着也有五個時間
辰左右了。就是不知道春梔春茶還有婉雲的情況怎麼樣了,還有抓自己的人是誰?自己除了在京城有幾個仇人之外,在這瀟洲地界卻是一個人都不認識的。
陸茵聽見腳步聲朝這邊走來,當下就決定倒下裝睡,驀地,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沉沉的腳步聲走到牀邊,陸茵雖然閉着眼睛,但是依舊能感覺到放在自己臉上的視線。讓她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就在陸茵以爲來人不會說話的時候,卻聽到一個略帶輕浮的聲音響起:“嘖嘖,怎麼還不醒呢?要不是看你長得漂亮,早就被弄死了,可惜了小爺根本沒有玩破鞋的興趣。不過長這麼好,身材又這麼好,一會到時候可以讓我的屬下們嚐嚐鮮,嘻嘻。讓你壞我的好事,我就要好好折磨你。”
陸茵聞言被子裡的手緊緊抓住牀單,等待着對方動作的時機一擊即中,但是卻什麼動作也沒有,直接轉身就走了。陸茵心下安定下來,腦子中快速的分析着情況,壞他好事的就最近王婉雲的事情了。
就是不知道王婉雲怎麼樣了,又落在這個人的手中的話,王婉雲估計會很慘。陸茵心裡有些焦急。還有春梔春茶兩個人不知道怎麼樣了,要是以這個男人的性子,春早春茶估計凶多吉少了。陸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逃出去纔是真理。逃出去的話還有機會,要是在這裡的話完全沒機會了。
不知是不是對方太自信了,自己身上的藥效過了之後好像沒有加藥,能感覺到力氣逐漸的恢復,陸茵眼睛也沒閒着,瞅着門跟窗戶估計是不行的了,對方既然能把自己抓起來,肯定會找人看守的。
撐着身子爬起來,鞋子卻是沒有穿,她怕發出聲響引來麻煩,細細的觀察着屋內,越觀察越覺得住宅不太普通,這裡陳設雖說不是很華麗,但是看那桌椅板凳竟然是上好的金絲楠木,那是隻有親王地位以上的人才用得起的。在這裡居然有這麼多,陸茵回過頭髮現雕花大牀居然也是金絲楠木。
剛纔看到層層疊疊的簾帳居然也是上好的絹絲,看樣子應該屬於貢品。
不知爲何,陸茵心下有些不安,嗅到了一股不太平常的氣息,陸茵繼續觀察着,發現牆壁上有一幅山水畫,這幅山水畫與整個房間不太搭調,整個房間佈置得簡潔,而這幅上水畫不止墨跡新,還十分華麗,感覺畫盡了整個江山在裡面。
心中的感覺越來越奇怪。
陸茵回身輕輕拿起燭臺走到山水畫的旁邊仔細看着,伸手摸了摸,竟然發現山水畫的靠近火的地方有了些許變化!!
陸茵整個人呆愣在原地,但是下意識的覺得這個東西很重要,想罷,把燭火離畫遠了一些,把燭臺上的蠟燭拔下來,下意識的想着要把這幅圖畫下來,回身朝着牀走去,用燭臺上尖銳的燭託把牀單刺上洞,這樣撕牀單的時候聲音便不會很大。
好不容易弄出一塊方形的布料下來,陸茵整理一下被子把牀單上的洞遮蓋掉,看看周圍有什麼可用的筆沒有,好在一眼就看到了裝飾花瓶裡面有幾株新鮮的花枝,正好,她還怕以爲自己要滴血作畫了,平日裡就算是樹枝的汁水弄到衣物上也是難洗的,自己這麼畫上一幅畫,應該不會即刻就掉吧。
陸茵開始緊張的臨摹,她現在整個人有點虛脫,又強迫着自己冷靜,額頭鼻尖已經密密麻麻布滿了汗珠,但是她卻連擦汗的時間都沒有,她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直直的這個時候要是遇上個人,她就死定了。
另一邊,王婉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房間的樑柱上,就沒有掙扎過,她知道這個時候掙扎無用,還會刺激別人。這個時候門開了,進來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年輕男人。見到王婉雲醒來了,就朝着房間裡桌上去倒了碗茶水給她,王婉雲剛開始不敢喝,因爲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再昏睡過去。倒是不用擔心會死,畢竟對方到現在還沒殺了自己,就證明對方現在不想殺自己。
“喝吧……喝完纔有力氣。”那個男人笑着說道。王婉雲看着那個男人的眼睛試圖找到一點欺騙的可能,但是還是搖了搖頭,男人也沒說什麼,也沒收回茶杯,又笑了笑,“不如,你喝完,我就告訴你事情?還有另外幾個人在哪?”
顯然這個提議打動了王婉雲,終是朱脣微啓,聲音卻是有些沙啞,“你若是騙我,我定會想辦法弄死你!”說罷就着男人手裡的茶杯就把水喝完了。喝完擡了擡頭示意男人再去給她倒一杯,男人見狀倒也沒生氣,低低的笑了出聲,又轉身給她倒了水。
“喝完了,你可以說了吧!”剛喝完水的王婉雲脣邊還有水漬,在這屋裡燭光的照耀下,倒是變得紅潤誘人。男人忙轉開視線,吞嚥了下口水,“這裡是……二皇子的別莊!”
“!!”王婉雲驚訝,“我與二皇子素未相識,怎麼會抓我一個弱女子?而你……爲何卻在這個時候幫我?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男子低頭想了想,擡起頭來看着王婉雲,“你只需要知道我現在不是你的敵人便可,我有辦法讓你們離開。”
王婉雲聞言嗤笑了一聲,“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說罷,你到底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