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冥勾起一抹微笑,輕抽馬臀。
一瞬間,蕭肅冥又趕上了雨自靈。
局面再次成爲兩馬並騎。
雨自靈扭頭看了蕭肅冥一眼,不說話,注視着前方。
蕭肅冥也在跟雨自靈較量着,絲毫沒有放水退讓。
眼看着終點就在前方,兩人齊齊揚起馬鞭抽打座下的馬匹。
“籲——”
過了終點,雨自靈減慢速度,停了下來。
士兵朝兩人走了過來,“雨小姐,蕭太子,剛剛兩人是同時到達終點的。”
雨自靈不相信的看着士兵,“不會吧,明明是我一直領先的。”
“雨小姐的確是一直保持領先,但是蕭太子並沒有落後很多,最後階段衝刺上來了。”士兵說。
“靈兒,願賭服輸,等會去逮只兔子回來。”蕭肅冥說。
“知道了。”雨自靈爽快的說。
兩人在馬場外的草地席地而坐,讓馬匹休息吃吃草。
冷冕正好牽着馬從雨自靈面前走過,看方向,他剛剛也是從馬場出來。
“啊——”
突然一聲尖叫,引起了所有人都騷動了起來,引起了雨自靈的注意。
雨自靈看向吵雜的地方,原來是一匹馬像是瘋了一樣的跳起來,好像是被驚嚇到了,馬匹不斷地嘶叫,揚起前蹄。馬背上的女人不知是誰,重重的摔到地上,連慘叫都沒有。
“寧王,小心!快走!”不知道是誰在尖叫。
雨自靈看向冷冕剛剛走去的方向,剛好是馬兒發瘋要奔來的方向。
馬匹橫衝直撞的往冷冕那個方向跑去,一路撞翻了不少來不及躲避的人,跑得極快,恐怕是很難停下來。
雨自靈沒有很擔心冷冕,她記得,冷冕的武功不錯,在乾陽殿的時候還打敗了晉國的宇文拓,也在楚江救過自己,這一點小麻煩,他應該能夠輕易解決吧。
冷冕剛剛纔走過雨自靈的面前,所以,雨自靈和冷冕的距離是最近的。
雨自靈幾乎能看到發瘋的馬匹像是衝着她跑過來的一樣,心裡也是有些驚嚇。
受了驚發瘋的馬力度可不是一般的重,加上,這裡飼養的馬都是最精良最優越的馬,要是被它踢到的話可不是鬧着玩的。
心裡想着,雨自靈拉着蕭肅冥站了起來,往後兩部,擔心被馬兒衝過來傷到。
卻在此時,雨自靈發現冷冕根本沒有避讓,徑直站在馬兒衝過來的方向。
雨自靈焦急的大叫,“冷冕!”
冷冕沒有回頭,雙手卻是在不停的抖動掙扎。
雨自靈定睛一看,發現原來冷冕在栓馬繩的時候一時出錯,將自己綁起來了,可能是因爲他急,所以繩子越來越緊,根本掙不開。
馬跑得很快,沒有人敢上前攔下它,也沒有人來得及攔下它。
雨自靈心裡一急,從靴子裡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衝向冷冕。
可是雨自靈衝過去救冷冕的時候還是慢了一步,加上她一直帶着的匕首過於短小,所以她只來得及割斷綁着冷冕手上的繩子,卻來不及讓自己全身而退。
眼看着馬匹衝到他們面前就要踢向他們兩人,雨自靈一用力,將冷冕推向了一邊,自己也借力後退。
卻不知爲何,雨自靈還是被馬匹揚起的前蹄用力的掀開,撞上了一旁粗壯的樹幹,再滾到草地上。
雨自靈捂住無法呼吸的胸口,忍不住咳了兩下。
“靈兒!”是蕭肅冥,他的聲音充滿了驚慌。
當雨自靈想要擡頭看他的時候,卻被拉進一個懷抱中,那人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什麼,竟然在強烈的顫抖着。
“你怎麼樣,你擡頭看看我!”冷冕的聲音也在顫抖。
雨自靈睜開眼睛看着她,輕輕開口,“我沒事!”
“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被那樣的馬踢到可能會連命都沒有了!”冷冕像是急瘋了,雙眸發紅,“你知不知道!”
雨自靈腦袋昏昏沉沉的,看着這樣緊張的冷冕,心想可能是他想不到自己會出手救他吧,纔會這麼激動。
“要是知道自己不能全身而退,我是不會來救你的。”無力的倒在冷冕懷中,雨自靈輕聲低語。
當時的情況太危急了,雨自靈來不及多想,就拔出匕首衝了過來,若不是以爲能夠全身而退,雨自靈也不能用自己的安危去換取冷冕的安全。
“快傳太醫!”抱着雨自靈的冷冕衝着圍上來的人大喊。
然後低下頭,對雨自靈說,“我想也是,王嫂豈會冒着生命危險,以死相救。你是不是想把上次欠我的,還給我?”
“這樣我們就兩不相欠了!”雨自靈勉強扯出一抹微笑。
蕭肅冥擠開圍觀的人羣,趕到雨自靈的身邊,“靈兒。”
“師兄!”雨自靈掙來冷冕的懷抱,看向蕭肅冥。
蕭肅冥正欲伸手把雨自靈接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清冷如霜打斷了蕭肅冥的行動,人出現在雨自靈的眼前。
冷晹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凝視着臥在冷冕懷中的雨自靈,神情嚴肅,“怎麼回事?”
被冷晹看着,雨自靈感覺被冷冕抱着就像是針扎一樣難受,她就伸手向冷晹,費力的說,“王爺,剛剛有馬匹發瘋了,我以爲能攔下馬全身而退,結果高估了自己,讓自己受傷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不知道遠遠躲開嗎?”狩獵開始以後,冷晹就帶着一小隊侍衛進了森林,剛剛纔回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冷晹蹲下身子,從冷冕的懷裡接過雨自靈,讓她不偏不倚的臥在他的懷中。
“剛纔有馬匹受到了驚嚇把張小姐給摔下馬了,馬向寧王衝過來,可是寧王的手剛好被繩子綁緊了,不能離開馬奔過來的方向。雨小姐當時跟寧王站的位置最近,所以出手救了寧王,自己卻在後退的時候被寧王之前綁好的馬匹踢傷了。”不知道是誰,在人羣中向冷晹說明剛剛的事。
也讓雨自靈知道了自己剛剛明明閃過了那匹瘋馬卻還是被踢中了。
原來是那匹馬踢上了冷冕剛纔在栓繩子的馬,把那馬也給驚到了纔會踢到雨自靈。
眼看着冷晹因爲那人的話臉色完全陰沉了下來,雨自靈有些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輕輕咳了兩聲,“王爺,我們先回去,”
雨自靈的說話聲已經漸顯乏力了,痛苦開始向她襲來。
蕭肅冥也緊張的開口,“冷兄,先把靈兒送回營帳裡讓我好好替她檢查一番。”
“以後做事不要這麼莽撞,用點腦子!”冷晹冰冰的開口,一把將她抱起,往營帳的方向走去。
臥在冷晹的懷裡,雨自靈開始漸漸覺得沒力氣了,乾脆把頭埋進冷晹的懷中,“怎麼突然有些冷了,好睏啊……”
雨自靈說完,閉上了沉沉的眼皮。
冷晹緊張的叫來蕭肅冥,“蕭兄,靈兒……”
蕭肅冥神情嚴肅,“快抱她回去。”
回到營帳,冷晹小心的將雨自靈放到牀上,緊接着,蕭肅冥號上她的脈搏,開始給雨自靈做詳細認真的檢查。
當雨自靈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雨自靈睜開眼睛,看向篷布的頂端,意識到自己躺在營帳裡。
雨自靈感覺喉嚨很乾,動了動嘴脣想開口呼喚下人,卻又叫不出聲。
雨自靈勉強撐起自己的身子,想要自己下牀倒水。
“小姐,你醒了?”營帳外守候的侍女聽到動靜,掀開帷幔走了進來,“是不是想喝水?”
“雨自靈點點頭。
“那你等一會,奴婢這就去給你倒水。”侍女轉身而去。
侍女很快就爲雨自靈倒來了溫水,還通知了冷晹。侍女回到營帳悉心的扶着雨自靈喂她喝下。
“不要了。”喝了幾口,感覺喉嚨舒服一些之後,雨自靈就喝不下去了,推開杯子,再度閉上眼睛。
冷晹聽說雨自靈醒了,特地趕了過來。
“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冷晹坐到牀邊。
“好多了,就是被踢到的地方有些痠疼。”雨自靈笑着說。
“幸好你習武,體質好,沒受什麼傷,只是碰到了頭,暫時會有些頭昏腦漲,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說着,冷晹扶着雨自靈躺下。
“我睡了多久,現在什麼時辰了?”雨自靈蓋好被子。
“你沒睡多久,現在是傍晚,比賽的幾個選手差不多要回來了。”冷晹看着她,“我也得過去了,你一個人在這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吩咐下人去做。”
“嗯,我知道了,你快去吧。”頭感覺有些昏沉,雨自靈閉上眼睛準備接着睡。
冷晹不放心的看了看雨自靈,轉身交代侍女必須在牀前守着,這纔回到觀馬臺前和衆人一起等待着比賽結束。
參賽選手在規定的時間逐一返回,他們整齊的站在觀馬臺前,每人的面前,擺放的是他們狩獵到的獵物。
冷晹帶着兩名小裁判上前查看。
賽前鄭重聲明過的必須用統一的弓箭匕首獵殺動物。
首先是楚國的張坤之,他獵殺到了一頭棕熊,一隻狐狸,還有兩隻鬣狗。
衆人看到棕熊的時候都嚇了一大跳,不敢相信張坤之憑藉一人之力就獵殺了一頭這麼巨大的棕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