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秦志方的話,不但黃昆有點暈,就連身旁衆位師兄弟都是一頭霧水。而秦志方看着衆人的表情心中也有點犯嘀咕,看着這些人不像是在故意麻痹自己,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黃昆不知道嗎,但是但是這完全不可能啊。雖然肖師叔無意中透漏過這傢伙的消息,自己也確認了不止一次。加上自己今天也暗中跟蹤了黃昆好久,應該不會弄錯的啊。除非是肖師叔騙了自己,但是自己給了他不少珍稀的元材,要騙自己也得想想後果啊。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秦志方實在想不出來。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黃昆就是自己的真正競爭對手。看着周圍衆人從疑惑的表情中慢慢轉變成嘲諷的表情,秦志方知道不能在這裡呆了。臨走卻衝黃昆說了一句:“哼,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但是首先得過我這一關。”
待秦志方拂袖而去後,煉器部包括制符部那些並不認識的師兄都圍了上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黃師弟,你也不清楚?”
“我真是不明白啊,我也是今天才認識的這個秦志方,怎麼就找上我了呢?”
見當事人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衆人便議論開了。
“要不去問問他,弄個明白?”
“還是算了吧,沒見他氣呼呼地走了,估計要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這傢伙真是莫名其妙,黃師弟可得小心着。”
“是呀,別看這傢伙道貌岸然,背地裡一肚子壞水,指不定怎麼整你呢。”
聽着衆位師兄弟七嘴八舌,亂說一氣,好像弄不好秦志方要吃人似的。黃昆連忙苦笑着表示很感謝衆位的關心,自己會小心的。說完也並沒有打算找那個秦志方,而是轉身向這邊洞裡走去。
黃昆靜下心來仔細想了一想,身上雖然秘密也有不少,但是都和秦志方的話沒法聯繫上。從他的幾句話分析,好像是怕自己跟他在小試中奪魁,那自己根本就不參加小試何談奪魁。
話又說了回來,自己在望林坡中跟莫施恩學過煉丹術,且已經達到了爐爐全綵爐火純青的地步,莫非秦志方的話跟這個有關。但是自己回來後雖然也去幫過莫老頭幾次,但是也沒人知道啊。就算有人知道,那除了莫老頭也沒人知道自己的煉丹術有多高啊。退一萬步講,就算有人知道了自己的煉丹術,而那個秦志方今天又找了自己,想跟自己比試煉丹那豈不是自討苦吃。
無論怎麼想黃昆都不得其意,只是想想自己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也就再懶得去想了。回到洞裡,衆師兄又免不了再細問一番,黃昆仍舊咬定自己什麼也不知道。於是這事情在這邊暫時也算擱下了,畢竟第二天就要開始第一階段的小試了。
寧紅巾仍舊是憂心忡忡,黃昆無奈只是稍微安慰一番,表示第二天會盡量幫助師姐的。
衆位待到半夜後纔開始打坐入定。不用做什麼體力活,修士一般是很少睡覺的。但是入定也就是那麼眼睛一閉一睜,第二天就那麼到來了。
一大早,紅日初升,其道大光,百畝廣場,盡撒金黃。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吸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閣臺府洞,出入皆忙。神仙打鐳,就要開張。
煉丹部二十人,制符部十二人,煉器部五人。總共三十七人蔘加這次小試的第一試,黃昆數了數,圍着廣場中央的方形大石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擺好了三十七個鼎爐。這些個鼎爐都被用小型的陣法禁制着,據說是可以隔音,進去裡面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也就是以防被打擾,當然外面也聽不到裡面人的聲音。
各部的弟子此時也都走出了洞府,看到外面爐鼎的架勢,全都興奮的議論紛紛。此時各部的弟子都聚在了一塊,倒也沒有誰再去串門了。黃昆他們這邊幾個參加小試的師兄也都開始有點緊張起來了,畢竟比試的過程是透明的,做什麼大家全都一目瞭然。要是做不好出了什麼醜,那人可丟就大了。
正當衆人好奇地紛紛議論時,卻從天乾洞中走出一人。等這人一開口,黃昆便認得出來正是肖劍。只聽肖劍亮起嗓子大聲說道:“各位,請靜一靜。”
廣場上的衆人很快便止住了聲音,偌大的廣場頓時只有樹枝頭清脆的鳥鳴聲可聞。各部弟子紛紛看向說話之人,只見肖劍微微清了清嗓子才又道:“在下肖劍,奉堂主師尊之命忝爲此次小試的執事。現在我宣佈此次小試第一試的各項內容:煉丹部要練三爐丹,分別爲‘還元丹’,‘順氣丹’和‘鍛體丹’,每種丹均有二十和五十顆的元材量,參加小試者可以量力選擇;制符部要煉製三種符篆,分別爲‘定身符’,‘黑障符’和‘鋼刃符’;煉器部要煉製三把法兵,元材有十種,可任選任煉。各位參試弟子,現在可以來這邊領取第一天的材料,小試在一個時辰後開始。”說完便退到天乾洞旁邊一小洞中,顯然是準備發材料了。
肖劍迴音一落,廣場上立時便又喧鬧起來,無非是在議論小試的內容。沒參試在講怎麼這麼簡單,參試者只說不容易啊,總之什麼人都有話說。各位參賽者也只扭捏一會便紛紛朝那個小洞領取材料去了。
黃昆他們煉器這邊幾位師叔師姑也湊了過了參加建議,不過也只是說,只要材料中有自己常煉的要首選,不要煉自己沒煉過的材料。最後打氣道,只要穩穩發揮水平就行。五位師兄包括寧紅巾也均點了點頭,便走去領元材去了。
煉丹流程和操作黃昆再熟悉不過了,基本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當然有人幫忙更好。但是制符和煉器就比較麻煩些,如果沒有人做幫手,恐怕一個人會手忙腳亂的,尤其是這些還只是聚氣期的弟子。
因此煉丹部那邊很少有人會帶人上去幫忙的,一方面並不是很需要,另一方面也可以顯示出自己的水平。與之相反的是制符部和煉器部都需要帶人上去幫忙。當然所有幫忙者只能是同爲聚氣期的弟子,如果你聚氣期的弟子參試,卻帶了一個凝神期的師叔去幫忙,這明顯就有作弊的嫌疑,自然是不允許的。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各位參賽者也已各自在屬於自己的鼎爐前站定,只等執事宣佈開賽。果然很快,執事肖劍便從小洞中走了出來。各堂的沒有參試的弟子和師叔師姑們也都圍在了外圍,靜候下一刻的到來。那肖劍四下看了看,揚了揚頭卻說道:“有請堂主師尊和三位長老。”
廣場中近兩百名紫竹堂弟子,一聽肖劍此言,便紛紛朝天乾洞方向鞠躬施禮。很快紫竹堂堂主白一水,帶領着三位各部長老從天乾洞飄身而出。四人除了白一水面帶着些許微笑外,其他三人均是肅容威嚴,方一現身便給整個廣場罩上了鐵幕般的威壓。
場上衆弟子,包括黃昆在內立時感到有些呼吸不暢,就連氣海的元氣流通都爲之一滯。黃昆心中不禁暗罵,擺什麼譜,一羣臭老頭!也不知其他師兄弟怎麼想,黃昆偷眼看了一下。只見周圍一衆師兄弟包括易師姑皆是俯首順耳,畢恭畢敬,看得黃昆不禁又感慨,還是強者好!
白一水和三位長老飛身飄落到廣場中央的方形石壇上,白一水仍舊面帶笑容,看了看四周的弟子便道:“今天是紫竹堂小試的日子,也是我紫竹堂的大事情。爲了鼓勵我堂中弟子修煉的同時能在器煉方面有所作爲,從今以後紫竹堂的小試改爲十年一次。”
白一水的嘴張得並沒有肖劍大,但是那聲音卻就像在耳邊響起,清晰無比。等白一水說到小試的時間要改短時,黃昆雖然覺得這是個好事,但也不知道這些個老頭有什麼具體用意。然而臺下的人羣中卻明顯發出了一陣騷動。
白一水仍舊微笑着說:“而最終的三位勝出者,都將獲得你們三位師祖長老相應的獎勵,甚至有幸運者會被收爲親傳弟子。其中首魁將獲得一粒‘凝神丹’。”
這話音剛落,臺下的騷動已經變成了興奮的議論聲。如果說之前三位長老甚至堂主師尊有可能收徒已經衆所周知,那現在宣佈獎品“凝神丹”卻是一顆重磅炸彈。能獲得一顆“凝神丹”意味着凝神機率提高兩成,並且時間也會大爲縮短。如果說資質限制了修士的發展,那麼這些丹藥就成了他們能否繼續前進的催化劑。從某種意義上說,丹藥的現實意義甚至比被收爲徒的意義更大。這也難怪衆弟子情不自禁嚷嚷開了。白一水看到臺下弟子的情形不但沒有怒,反而滿意地點了點頭。
少頃白一水揮揮手止住衆人的喧鬧聲,又說了幾句,便宣佈這第一試開始。
寧紅巾爲第一天選的元材是玄鐵,金剛玉和炎石,都是些聚氣期弟子常用的煉器元材。等堂主白一水一宣佈小試開始,早已準備好的三十七位參試弟子,便紛紛走進禁制中的鼎爐邊。黃昆是寧紅巾的幫手,自然也得隨寧紅巾一起。
無論器煉的水平如何,衆位參試弟子至少操作起來都是輕車熟路的,一入禁制便都有條不紊地忙活開來。雖然並不能吵到禁制內,但是廣場中其餘沒參試的弟子還是很自覺地壓低了聲音。白一水和三位長老,也都飛下石壇,圍着這些參試弟子很是細心地看了一圈,之後便走回天乾洞。
煉器對這些聚氣期的低層修士來說只有很簡單的三步操作:熔鍊,塑形,祭煉。但是對那些高級修士煉製的寶兵而言,單說熔鍊的第一步——用火——都是有極其苛刻要求的。比如有的會要求用地火,玄火,真火,冰火等等,遠不是用火木就能做到的,更不用說其他步驟了。
當然這火木雖不比其他逆天仙火,卻也遠不是凡火可比的。這些火木都是帶着元氣的,燃起來就有了化元融金的能效。
寧紅巾和黃昆一入禁制,便準備着手開練。或許是緊張,或許是覺得身後的無數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寧紅巾竟然有點不知所措了,幸好黃昆也知道煉器的流程,便不時地提醒着寧紅巾。
寧紅巾按自己的打算,準備煉製一把飛劍。飛劍最普遍,一般即可作爲飛行工具,也可作爲禦敵兵器。但是煉一把好的耐用的飛劍並不容易,從一開始熔鍊就得發動自己本身的元氣,催動火木的燃燒,來加速熔鍊的速度,否則一天的時間恐怕還融不了那些元材。
寧紅巾給黃昆下達了元材加入的時間和順序的命令後,便掐起決發動元氣,每隔一段時間,便催動火木一次。整整半天的時間,爐膽內的材料才全部融化,此時便是塑形的時刻。這會決不能有半點閃失,否則就要重新熔鍊。黃昆雖說對煉器不太上心,但是長時間的耳濡目染下,自然也知道什麼時候是關鍵時刻。看到寧紅巾已經完全入定,估計其神識在元力的加持下開始對溶液塑形。此時可以說已經沒黃昆什麼事了,自己便退到一邊。
外面沒參試的弟子自然是各有所好,紛紛跑到自己看好的師兄弟前面做觀摩狀。三部之中其實就煉丹看起來最乏味,前期只把各種元材按順序放入爐鼎,其後便是長時間的法力調元,直至最後成丹;而制符部的動作最是繁瑣,有可能每種元材都得單一融煉,制符者還得拿捏好每種元材的熔鍊時間和融煉程度,以及把那些熔鍊好的元材一種一種地祭煉到符盤上,最後纔是長時間的祭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