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懷了身孕,設法讓他把田地過到自己名下,都是可能的事。眼下過了這一關再說。
他要是聽勸,她便跟他過,真的一無所有,她就走。
蕭熤山聽她這麼說,臉色鬆動了,“你說的對,我這點田地,必須先爲月兒保存着。”
“蕭哥總算想通了。”李蓉兒聽罷,鬆了一口氣。
原本就在蕭熤山名下的田地,只要他不肯過戶,根本沒人奈得何他。
蕭熤山眼神冰冷的盯着她美麗的面容,“蓉兒,你這麼力勸我不要把田地交出去,是不想跟我過苦日子吧?”
李蓉兒早猜到他會這麼說,梨花帶淚地跪在了炕邊,“蕭哥,被你誤會,蓉兒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我的清白之身給了你,即使一生嫁不了人,蓉兒也不想被你誤會。我是你的女人,自然一心一意地爲你好、爲你着想,倘若你不信任我,那我……我走就是。”
跪着向他磕了一個頭,“奴婢走了,二少爺保重!”
說着,站起身,就要走。
蕭熤山慌了,拉住她的手,“蓉兒不要走!”
她背向着他,脣角勾了起來,就知道他會留她。以她對他的瞭解,哪怕他不留,憑她與他之間已經有‘那種關係’了,他對她在炕上的表現又甚爲滿意,只要他不失田地,她耍點手段回他身邊,再簡單不過。
比方說,有身孕了,回來就是再自然不過。
即使沒身孕,她也可以向劉海棠那賤女人學習,搞出個孩子,說是他的就行了。
只是他的心,比她想像中的還要軟,連她設想着走,他都不讓。
收起嘴角的笑,她滿臉淚痕地回首望住他,“蕭哥,我不走,你若不相信我,我在這個家呆着,還有什麼意思?”
他痛心地將她擁入懷裡,低沉的男性嗓音蘊着憐惜,“蓉兒,我信你!”
她仰起滿是臉水的小臉,“二少爺,你是真的相信我?”
“傻瓜。”他對她是極爲有好感,並十分喜歡的,“你都說了,你是我蕭熤山的女人,我不相信你,相信誰。”
……
蘇輕月吃過了早飯,從藥房裡用籮筐裝了藥材出來到前院的藥架上曬。
上山採了好幾個月的藥,她也不是什麼藥材都要的。
這個家最貴的,並非田地,也不是她手裡的銀子,而是她的藥材。
時下的藥價她早已事先了解透了。
幾個月下來,她採的藥,早已能賣出至少幾千兩的價錢。
只是,她並不急於出手。
上次她要走,要是三哥沒死攔着,她是打算用馬板車把藥材都裝走的。
蕭清河雖然在她的教導下知道了很多藥名藥效,也已到了能初步給人把脈的水準了,他卻並不清楚藥的價錢,是以,也不知道家裡的藥材纔是最貴的。
蘇輕月想着三哥那個貨郎,又如此聰明得連毒都配製得出來,是肯定知道的。
只是三哥從來沒過問過她藥材與價格的事。
蕭熤山與李蓉兒從房裡一道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