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然未停,滂沱大雨化爲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清河沒有打傘,整個人淋溼了。
蘇輕月皺了下眉頭,“四哥,怎麼連傘也不打?”
清河望着蘇輕月平靜的面容,“輕月,你跟三哥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與你三哥之間誅多不信任,而我,也覺得常莊主更適合我。所以,我與你三哥……已經結束了。”她聲音平靜無波瀾。
蕭清河並不意外她會這麼說,因爲若非到了決裂的那一步,她不會把蕭氏夫妻、連同三哥的行禮一併丟出去,“……”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我不信。”清河定定地道,“你並不喜歡常莊主。”語氣是肯定的。
“你信不信又如何。”蘇輕月淡然說道,“你覺得這兩個月,我過得好嗎?答案是不好。我連安靜地吃頓飯都不曾。你看……”
指了指桌上的幾樣點心,一壺茶,“蕭氏夫妻滾出去了,我覺得我的日子過得好輕鬆。”
清河其實知道蕭崇煥夫妻笑裡藏刀,背地裡不知做了什麼讓輕月無法容忍的事,“你跟三哥走到這一步……你不怕回不了頭?”
她笑了,“你是第二個這麼說的人。看樣子,能這麼說的,是真心待我的。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既然這麼選擇,自不悔。”
他也沒好奇誰是第一個這麼說的,“輕月……你現在若是……”若是去同三哥好好說說,他相信,以三哥對她的愛,一定會原諒她的。
啓了啓脣,終是沒繼續說。
怪他自私。
輕月只有一個。
蕭氏夫妻的出現,他是高興的。
因爲以蕭氏家族的財雄勢大,且與公孫世家訂了婚,及有可能容不了輕月,而以輕月的性子,也不可能妥協委屈做小,意味着……
三哥與輕月會決裂。
他不能失去她。
在等着這一天,真的等到了,看着她寧靜的眉目,他的心興奮的同時,卻又沉沉地爲她而感到心痛。
“若是什麼?”輕月淡然。
他啞然失笑,“你若是沒了三哥,可會習慣?”
“天底下沒有誰是不能失去另一個人的。”她繼續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不緩不慢的咀嚼。
從清河的角度,看着她絕美的側臉,她舉手投足動作是那麼優美。
明明那麼安靜淡然,他總覺得她身上有種淡淡的憂傷。
她深愛着三哥。
他一直清楚。
她是傷心的吧。
桌上有好幾盤糕點,蘇輕月慢慢的把點心全部吃完了,站起身,往房門外看了一眼,“清河,你還不走?”
“我想陪着你。”他清潤的嗓音裡是滿滿的關懷。
“你不用擔心,沒了蕭氏夫妻,你看,我連胃口都好多了。”她撫了下肚皮,“好久沒吃這麼飽了。”
“你真沒事?”他還是不放心。
她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當然。倒是你,衣服都溼了,竹兒,你送四哥回房。”
丫鬟銀竹也趕緊說,“四爺,您還是快去換一身衣服吧,着涼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