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都這麼說了,那就算了。”蘇輕月臉上也泛起無害的笑。既然這對夫妻要演戲,她就奉陪。
別以爲她不知道此二人打的什麼算盤。
以她與蕭氏夫妻的恩怨瓜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不可能所謂的和解。
若她沒料錯,這兩隻老狐狸想吞她的天機閣。
正好……三哥也想吞了蕭氏家族。
只有和解了,世人知道她、三哥與蕭氏夫妻‘相親相愛’,哪天這對夫妻暴斃而亡,三哥做爲唯一的兒子,才能明正言順接手蕭氏家族,才能不引起蕭氏其餘枝脈的強力反彈。
這對老匹夫根本沒有後嗣,蕭氏家族這麼大的一塊肥肉,她與三哥不啃,別人照樣會瓜分了。
適者生存,恆古不變的道理。
既然到了這份兒上,她與三哥這些年都在不擇手段往上爬,擴張勢力,可不會善良到到手的滔天肥肉還吐出去。
三哥不是蕭氏夫妻親生的有什麼關麼?蕭氏夫妻以爲是,天下人以爲是,足夠了。
若是她是個什麼都分外講良心的人,若是稍弱一點,哪能活到今天?
退一步,蕭氏夫妻也不可能放過她。
“哎呀,月兒可真是大度。”沈芸熱情地握住蘇輕月的手,眉開眼笑地對蕭崇煥說,“老爺,您看,月兒還真是有大家閨秀的氣度。”
蘇輕月是笑了,心裡諷刺的很,往回每次見面,沈芸都是一口一個村姑,一口一個她出身低賤。這老-逼裝得……
她不自在地把手抽出,“蕭夫人謬讚了。”
“你都叫老爺公公了,還叫我蕭夫人,未免太生疏了。”沈芸說,“你該叫我一聲婆婆。”
“婆婆。”蘇輕月柔順地喚了一聲,看那乖巧的模樣兒,還真是好媳婦典範。
“曖!”沈芸應了聲,手中的絹帕擦拭着眼角的淚珠,雙肩還抽顫着,像是感動極了而哭泣,“你能叫我一聲婆婆,我真是太‘感動’了!”
蘇輕月瞄了她一眼,豈會不知她那假哭樣,眼角乾燥得很,除了皺紋,哪來半滴淚?老貨繼續裝吧,“婆婆,以前兒媳有不對的地方,也請您海涵。”
“那是自然。”
客廳裡上演着一副公公、婆婆、好兒媳的動人戲碼。
不知情的還以爲這三人感情有多好呢。
“對了,燁兒呢?”沈芸東張西望着,“來了這麼久,還沒看到燁兒,我真是對他‘甚爲想念’。”臉上笑魘如黃花,笑得再燦爛,老皮老肉的,也只像凋謝了的昨日黃花了。
臉上笑着,想到蘇玄燁竟然派下人對她潑糞誰,心裡恨不得把那個雜種抓起來砍個十刀八刀,皮剝了,肉刮下來喂狗!
“奶奶,燁兒在這裡!”蘇玄燁嫩呼呼的嗓音響起,下一瞬,人在蕭羽川的陪同下進了客廳。
蕭氏夫妻一看到這個雜種,心裡都是生出滔天怒氣,蕭崇煥臉上卻是一副慈祥的表情,“燁兒,你肯叫奶奶了,是不是也叫一聲爺爺?”
“爺爺!”小燁兒甜甜地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