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袖袋裡的銅板重,把部份銅板扔進籮筐,又都取出來,放在裝貨什麼的木托盤上,一併端了進來,“貨什共得九百九十個銅錢、兔肉賣了一百文、牛肉六文、糙米全賣了四百文。加起來一千四百九十六文。”
“八百文爲一兩。也就是不到二兩。”周福全也幫着計算,“加我借出的一兩半,也就三兩又二九六文。”
“家裡還有二百個銅錢。”蕭羽川接話,“四斤的毒蛇,最好的散賣價也不過一百五十文一斤,毒蛇價貴,一般人買不起,也不會買,拿到鎮上這個價怕是一斤便宜個幾十文的,也難有人買。就是蛇肉僥倖賣個四百文,除此外,家裡再沒有別的值錢物了。還差個一兩左右,是怎麼也沒辦法湊起來的。”
房裡的氣氛一陣沉默。
周福全吶吶地道,“我是沒辦法可想了,我家接下來的時日,都得藉着過日子……”
蘇輕月只說,“周大哥別想太多,我有辦法的。”
“你一個女人,能有什麼辦法?”
“昨天我不是採了兩大捆藥麼,也許賣了能換一兩銀子也不一定。”
“那藥材稀罕嗎?”王翠花問。
輕月搖頭,“除了治蛇毒的七葉一枝花少見一點,其餘都是常見的藥材。只不過治蛇毒的藥材,得留着,緊着用剛夠,不能賣。”
王翠花也失望了,“只能賣常見的,那是你一天就採到的吧,怕是賣不出幾個錢。以前也有村民也想賣藥材來着,上山找了兩天,弄了兩大捆藥材,拿去鎮裡只賣得了五個銅板,藥鋪說是有一半搞錯了,不是藥材。一捆也不過賣了五文錢,後來村裡也就沒人想着採藥材賣了。”
蘇輕月倒是意外地挑了下眉,“不是吧,五個銅板?那兩捆不是隻能賣十個銅錢?別嚇我。”
“媳婦,福全媳婦沒嚇你。”蕭羽川說,“是錢張氏的男人錢多田賣的。錢多田那人有點懶惰,人倒不算笨的。村裡人見他都認錯了藥材,兩天下來也就賺了五文,還要帶去鎮上那麼遠,不如種菜去賣的,於是,村裡也就沒人再找藥材賣了。”
蘇輕月嘴角抽了抽,“我還想着帶兩捆藥材到鎮上,搞不好能換一兩銀子呢……”
“媳婦,你別天真了。”蕭羽川搖頭,“不是珍貴的藥材,哪能值一兩銀子。”
“說我天真?”蘇輕月哼道,“你不是說你值三四十兩嗎?把你賣了多的是餘錢。”
“我倒是想啊。要別人以爲我能做苦力才賣得了。”蕭羽川垮着臉,“你看我現在半死不活的,怕是倒貼人錢,也沒人要。”
“要麼我再到處去借……”周福全話還未說完,王翠花愁苦地道,“咱怕是借不到。而且咱把一兩半銀子借了的事,公婆還不知道,他們要是知道了,我們也得扛着,怕是不好再借錢了,家裡還有娃要養。”
“沒事的,三哥還有一兩銀子的私房錢。”蘇輕月說,“加起來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