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把她買來給你與大氣做媳婦,你們自己一個都看不上她,她那個醜樣子,我是尋思着,賣了她,哪怕添點錢,再買一個進來,也比蘇輕月好不是?要怪就怪你跟大氣。你們兩兄弟要是有一個看中她了,我哪會賣她?”
朱能文氣得半死,“她當初那樣,靠近都嫌臭,哪能看上她。誰知道她洗乾淨了,養出幾兩肉了,能有這麼白淨?再買一個可不見得有蘇輕月這麼甘願做牛做馬的。”
“窮人家買進來的,怎麼就不會?”朱梅氏使着心算計着,“反正我不管,當初蘇輕月爬上你的牀,你自己不碰、不要她。現在你去把她給我找回來!”
朱能文有些泄氣地道,“賣都賣了。怎麼找回來?就算找回來了,蕭家有蘇輕月的賣身契約在手。找回來了,蕭家要是不幹,她也成不了咱家的人。”
朱梅氏琢磨着道,“你讀書讀多了,就這麼不知道變通?管她是不是蕭家的人,你去把蘇輕月弄上手,女人吶,一得了她的身子,她就死心踏地了。你讓她把三百兩銀子交給你就成了。”
“萬一錢不在她手上,給了蕭家男人了……”
“她不是會偷麼?她都慣偷了。讓她把錢偷來。”
“可要是蕭家男人發現了……”
“打折的會是蘇輕月的腿,最多打死她,咱家拿了錢不認就是了。”朱梅氏慫恿着,“蘇輕月可是一直喜歡你的,你一定要去把那三百兩弄來。”整個朱家的錢財田地加起來,還沒三百兩多。那麼大筆數沒了,簡直是燒她的心肺!
提起蘇輕月喜歡他這事,朱能文就想到她自動上了他炕那回,他是嫌臭沒碰她,早知道就破了她的嫩瓜了,“您不說,那三百兩也是我的囊中物……”
……
半山腰的一片斜坡上,有很多長長的草。
蘇輕月拿着柴刀快速地割草,蕭熤山站在山路邊欲下來幫忙。
她阻止道,“二哥,坡不平,你腿傷不便,不要過來了,萬一摔着,或者腿腳過於使力,落殘了就麻煩了。”
他只得駐着柺杖站在原地等着,“月兒……”
欲言又止。
蘇輕月其實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是問她嫌不嫌棄,或者跟他圓房什麼的。
她不想談這個。
蕭熤山腦海裡不斷地閃過村裡人說他‘不行’,說媳婦嫌棄他的話。
這些話折磨得他連睡覺都不安生。
他真的想將她的心剖開來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又想到她知道他是她的相公,竟然想撞牆自殺。
他就挖心地難受。
難道做他蕭熤山的妻子,真那麼讓她痛苦?
他試圖從她臉上看出她的想法。
卻發現,她平靜如水的神色,讓他連半絲也窺探不出她的心思。
他強忍着不逼她。
就讓她先靜兩天吧。
他暗自握緊了拳頭,他等不了多久的!
蘇輕月不一會兒就割了兩大捆草,砍了根長藤,又砍了根直的長棍子,把兩捆草用藤分別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