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嬸子說,“我遠遠的都聽清楚了。這朱梅氏是後悔賣了蘇輕月,想讓蘇輕月回朱家,說要讓她嫁給朱能文。還專踩大山的痛處,說大山不識字,又說蘇輕月嫌大山。大山這才發火了。”
“原來這麼回事兒。”李王氏眼睛轉溜了下,蕭家與李家比鄰幾十年,如今蕭家發財了,李家還是窮得很,她心裡自然不舒服了,加上又與朱梅氏交好,以前朱梅氏要賣蘇輕月的時候,因着兩人的私交,是先問過她,要不要買蘇輕月,她沒買,才賣給了蕭家的。
相比起蕭家得好,還是朱家,她自然是希望朱家得好的,自然幫着朱家說話,“哎呀,花家的你是不知道,以前蘇輕月在朱家的時候,可喜歡朱能文了。她仰慕朱能文是個識文斷字的讀書人,我聽朱梅氏說啊,有一回,蘇輕月還主動睡到了朱能文炕上,給朱能文趕下來了不說,還打了她一頓。”
停了下,又說,“蕭家的男人就沒一個好的。按我說呀,要是朱能文肯低頭,比蕭家的不知道好哪兒去。朱能文要是肯哄哄蘇輕月,蘇輕月肯定願意跟着回朱家。”
花家嬸子說,“以前蘇輕月在朱家時,我沒跟她接觸,她看到我,也遠遠地躲開了,像是很怕生人。前段時間我跟蘇輕月打過交道,還一起去了隔壁村子。我去吃喜酒,她去賣菌子。我覺得蘇輕月不會回朱家的。”
“怎麼就不會了?”李王氏可不這麼認爲,“大家都說大山壓根沒同蘇輕月圓房的。蕭清河是個癱子,更說不好了。川子又身體不好,她不回朱家纔怪。”
“別人家的事,少操心。”花家嬸子說罷,就走了。
李王氏得了個沒趣,也與李一保一塊回了屋子。
朱家院子裡,朱能文手上拿着一本書在不停地讀,越讀,越想起蘇輕月那白皙的肌膚,窈窕的身段。
儘管那女人的臉還是那麼難看,他竟有些看上她的身段了。
又想到她竟然掙了三百兩,要是不賣她,那三百兩就是他家的了!
朱梅氏挑着一擔柴進院,把一擔柴擱在角落,瞅了眼二兒子,“老二在讀書呢。”
朱能文把書收起來,“娘回來了。看您臉色不太好。”
朱梅氏氣得臉上的皺紋都深了,“蘇輕月掙了三百兩,還買了輛馬車的事兒,你曉得了不?”
“曉得了。”
“曉得了還這麼冷靜?”朱梅氏捶着胸口,“那三百兩銀子可是咱家的啊!早知道就不賣蘇輕月那個賤丫頭了,氣死我了!”
朱能文也鬱悶不已,“我當初就叫您別賣,她吃得不多,就一口飯吃,您還經常不給她吃飽,養條狗都比她吃得多。她又能刺繡掙幾個銅板,家裡、田裡、地裡,所有的活都被她包了,做起活來,是非常的勤快的,當個粗使丫頭,不是挺好。您非要覺得虧了,賣了她。”
“也不能都怪娘啊。”朱梅氏也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