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正本清源話《周易》
第五章《周易》卜筮說
第一講:《周易》能不能卜筮?歷史上史巫又是如何用《周易》卜筮的?
(兼論傳統“八卦”筮術的揭示與批判)
第三節:(續)解讀《左傳》記載的“以《周易》筮之”的第一筮例的起筮方法與解筮方法
周太史又接着說:“庭實旅百,奉之以玉帛,天地之美具焉。故曰,‘利用賓於王’。”周太史這話講給誰聽呢?自然是讓陳侯聽的。陳侯給自己的兒子算卦,是想知道兒子長大能有多大出息,周太史自然要給陳侯一個滿意的說法,要顯得“推論嚴密”。在諸侯面前,讓其感覺從周天子那裡下來的大師,卜筮的水平就是不一般,而且還能得到一筆豐厚的潤金。所以周太史進一步“論證”陳侯的兒子陳完日後做王的上賓不是虛假的“卦示”,而是有根據的。周太史的根據就是從“卦象”中破譯了暗藏的“天機”,才說了那段話。用現在的話說是:“庭中陳列的禮物很多,另外進奉束帛玉璧,天上地下的美好東西都具備了。所以說‘有利於做君王的上賓’”。這周太史又是如何尋找出做君王上賓的“證據”呢?自然是從卦象中來,要讓陳侯聽起來是心服口服,不虧是京城下來的大師。周太史是結合事實來論證“做君王上賓”的這一“神示“的根據。即從卦象中解讀了所認爲的這些事實根據。
春秋時出訪諸侯國,都不是空手去進見諸侯國君的,是要進獻禮物的。進見諸侯國君的禮物,要陳列在庭中。那不過是好吃,好玩的東西。什麼絲帛,玉器之類的東西,這些好理解。可週太史所說的“天地之美具焉”。是什麼東西呢?周太史還是從“八卦”取象中得來的說法。“八卦”取象雖主要是八種自然物象,而從《左傳》的筮例中看,已不單是八種物象,“八卦”裡的每卦象已出現了多種取象。在《說卦》裡“乾”卦不但取象爲天,還取象爲“君”、“義”,還象徵玉、金、良馬、老馬之物。“坤”卦取象爲“地”、“母牛”,還象徵“布”。周太史說的“庭實旅百,奉之以玉帛,天地之美具焉。”這“玉”與“帛”物,就是天上地下的天地之美物了。“玉”是“乾”卦裡的物象,“乾”又取象爲“天”。“帛”是“坤”卦裡的取象,“坤”又象徵“地”。所以“玉帛”就是“天地之美具焉”,天地之美都具有了,陳完能不做爲君王的上賓嗎?周太史是從卦象中進一步“證明“陳完“利用賓於王”的。這讓陳侯聽起來也符合現實,卦裡已神示出了玉、帛、金銀,良馬這些寶物,有了這些東西進獻,還能不爲君王的上賓嗎?周太史說的陳完日後當君王的賓客豈能有假嗎?但好事還沒有完,可不是陳完光做一個國家裡君王的上賓一事,還有大事情在後面呢。
周太史又進一步聯想發揮起來:“猶有觀焉,故曰其在後乎,風行而著於土,故曰其在異國乎。”這句話的意思說:“這就如"觀"是觀看的意思,所以說是他的後代吧!風颳到土地上,所以說這事情發生應在異國吧。”
周太史算陳完能爲一國君王的上賓,是通過“光”字聯想並串起《觀》與《否》卦畫的“八卦”取象,煞有介事的論述一番。而到此又轉到“觀”字上聯想發揮到陳完的子孫身上要發生的事情。從一個“觀”字,怎麼能轉到陳完的子孫頭上要發生的事情呢?可能周太史認爲的“觀”,就是觀看的很遠,不光是陳完自己一生的事,一“觀”就能觀看到陳完子孫的事情來,這就是從“觀”字推論出“故曰其在後乎”的邏輯吧?
在巫史眼裡《周易》是筮卜書,《周易》裡的繇辭都蘊藏天地生命的基因密碼似的。在巫史眼裡《周易》一書中每一個字都蘊含着“天機“密碼,看如何去解讀了。而現在看來,春秋時期的史巫用《周易》筮卜而推論人事吉凶,算是什麼思維方法呢?這不是望字生意嗎?從一個“觀”字轉到陳敬仲的後代上,未免太牽強附會了吧。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神秘“八卦”術,迷信了國人幾千年。現在還有那麼多的大師抱以如獲至寶當“預測”之書,不知是自身愚昧無知,還是有意愚弄愚昧無知者。
周太史不但從“觀”字聯想到陳完的子孫頭上,而且又通過“風”,進一步的聯想到風一刮起來就刮到土地上,又從土地上一刮刮到外國,就得出“故曰其在異國乎”的結論來。這種聯想現在看起來,感覺是十分可笑。颳風,無論刮到多遠,也聯繫不上與陳完子孫日後的事情吧,這兩者之間既無可比性,也沒有因果關聯性。颳風能刮壞土地上的農作物或其它東西,但一個人日後的命運,豈能與颳風一事聯繫到一起預知吉凶嗎?這是那跟那的事。周太史可不這樣認爲,史巫用“八卦”筮卜時,就是這種聯想法,類比法,通過這種比類、聯想到人事頭上,就認爲起到了作用,這也就知道了“天機”。各現在看來那種說法者不是腦子灌水了嗎?可那時的巫史們在爲人筮卜,感覺是神聖的一門先知天地玄機的深奧學問。所以周太史在“推論”上似乎是很有邏輯的。從風颳到地上,而得出的結論是事情要發生在異國,而不是陳國。單從颳風現象來看,一刮就刮過楚國進入陳國,還會刮進齊國。春秋時諸侯國林立,一場風颳起來能刮過很多國家的。所以周太史就會從颳風上“推論”出風一刮就刮到異國去,而聯想到“其在異國乎”的結果來。這種“推論”能說沒有根據嗎?不是學問麼?一般人有這種聯想嗎?周太史就是一肚子學問,一聯想,就能從“觀”字上聯想到陳完的後代,又能從“風”上聯想到“異國”。按這些"推論"不能不讓陳候聽起來信服啊!
接下來周太史的說法就更加神奇了:“若在異國,必姜姓也。姜,大嶽之後也,山嶽則配天,物莫能兩大,陳衰,此其昌乎。”
風一刮就刮到異國,這異國是那一個國家呢?是姜姓的國家。算卦連姓氏就能推斷出來?可讓人不好理解的是,這周太史怎麼得出是姜姓的國家呢?
其實當太史真得有學問。太史就是史官和歷官之長,不僅懂歷史,還要懂曆法,不但要上知天文,還要下知地理。有了這些學問,才能做周王室的卜史。上古的卜巫是在世俗權力之上的身份,是代表着神權,要發號施令的。
那麼周太史是怎麼推算出是姜姓的呢?“姜,大嶽之後也”,用白話文說:“姜姓是太嶽的後代。”“大”與“太”字在古代是通假字,可以通用的。“太嶽”本是一個山名,在今山西霍縣東南。查姓氏淵源,姜姓是神農的後代,生活在姜河(陝西岐山縣西),以河爲姓。而周初的開國名臣,姜尚就是這支姜姓的後代。周初分封諸候時,姜尚分封到山東北部,爲齊國的開國君主。周太史說的“姜,太嶽之後”,可能是個更古老的傳說,姜姓與太嶽這個地名有關。周太史才能從卦象中聯想到姜姓與“太嶽”而“推論”出陳完的後代“代陳有國乎”的,就是那個姜姓之國。在春秋時那個姜姓之國,肯定無疑就是齊國了,但周太史並沒有直接說是齊國,而是繞了個彎子。
“山嶽高大可以與天相配,但事物不可能兩者一樣大。”這“山”與“天”,都是卦中的卦象。周太史通過卦象,而聯想到“太嶽”與姜姓之國(齊國)。周太史進一步“推論”的“事物不可能兩者一樣大”,這是從自然現象中看到的事情,而聯繫到人事頭上,來比附出陳完的後人在姜姓之國發達了,那麼陳國就得衰落。這有點陰陽轉換的觀念,陳國走向衰亡了,陳家的一支後人在外國就昌盛起來了,這也許是周太史的“邏輯推理“吧。不知周太史卦算到這等地步,當時陳候心理是個啥滋味。請來的天子高參爲自己的兒子卜筮命運,而結果是算出自己的陳國要滅亡,沒有了國家,而到別國的是陳完一支後代還有一線希望,只是到了八輩子後,還能“代陳有國乎”。但是無論後代怎麼發達,可對眼前的陳候來說,是件不痛快的事情,畢竟自己的陳國結局是沒有了,那不是斷出個國破家亡的一卦了嗎?有這種斷法嗎?誰又會遙望遠不可及的八代以後那個“代陳有國乎”的事呢?擱現在不說不給潤金,還要罵個狗血噴頭。就連齊國若是聽到周太史爲陳完算了一卦,八代以後,齊國亡於陳完的子孫手裡,那肯定會找到周太史多多給錢,讓其想想辦法給破一破。也許齊國他們不知道這算卦的事情,不過這可是寫在《左傳》這一正史裡。要是春秋晚期人寫的《左氏春秋》。那麼齊國沒有亡於陳完子孫手裡之前應能看到這回事的,這確實讓人非異所思。周太史區區一卦,爲陳候的兒子算了幾輩子的命運,並且接下來都真的都“應驗”了。
《左傳·莊公二十二年》最後記載:“及陳之初,亡也,陳桓子始大於齊。其後亡也,成子得政。”
周太史爲陳完(敬仲)筮卜一事是記載在《左傳·莊公二十二年》裡,是插敘出的一段內容。《左傳·莊公二十二年》先記述的是:“二十二年春,陳人殺其大子禦寇。陳公子完與顓孫奔齊。顓孫自齊來奔。齊候使敬仲爲卿。辭曰:羈旅之臣,幸若獲宥,及於寬政,赦其不閒於教訓而免於罪戾,馳於負擔,君之惠也,所獲多矣。敢辱高位,以速官謗?請以死告。《詩》雲:‘翹翹車乘,招我以弓。豈不欲往,畏我友朋。’使爲工正。”
而《春秋》史裡的“莊公二十二年”,只簡單的記述了有關陳國的事情是:“陳人殺其公子禦寇”。到了《左氏春秋》裡記述“莊公二十二年”裡發生的事情就相對詳細了。就是上面那段記述,陳國人殺了太子禦寇,而陳公子完和顓孫逃亡在了齊國。這是記陳國發生內變,太子被殺,而公子陳完逃亡到齊國。到齊國後,齊候本來要讓陳完做卿,而被陳完辭謝掉,最後當了齊國工正(管百工的官)的官。
《左傳》在敘述陳國這年發生的太子被殺,公子完逃亡到齊國的這件事情時,又插敘了與陳公子完有關的早年的兩件占筮之事。先插敘的是陳國大夫懿氏把女兒嫁給敬仲(陳完)爲妻時,曾占卜是“吉”兆,占卜說的是:“鳳凰于飛,和鳴鏘鏘,有嬀之後,將育於姜。五世其昌,並於正卿。八世之後,莫之與京。”
這插敘的是敬仲取妻時,妻子的孃家爲嫁女兒而進行了占卜。所謂的占卜與筮卜是不同的方法。占卜應是用龜佔的一種方法。經過龜佔得出的“天機”,就是像詩句的那幾句話,那“天機”裡已透露了,嬀氏(嬀是陳候的姓,而陳爲氏。古時有姓氏說)的後輩,將在齊國長大。第五代就要繁榮,位於正卿,到第八輩以後,沒有人能與之爭霸。”
這龜佔應在之後,因爲插敘的第二個內容是敬仲小時候,有一個成周(即周王室裡的人)的太史來到陳國給其算了一卦。我們前面已敘述過的周太史爲敬仲算的一卦即爲《左傳》裡的第一筮例。這說明用《周易》筮卜在前,而用龜佔在後了。在敬仲小時候用《周易》算的一卦與長成人後取妻時,妻子的家人也用龜進行了占卜,這兩次雖然所用的佔問的方法不同,而且也相隔有一定時間,可佔問的結果卻有着驚人的準確性。用“八卦”筮卜,卜出了陳完長大後要成爲一個國家君王的賓客,並且到其子孫時要“代陳有國乎”,又知道是姜姓之國,也就等同於說明是齊國了。而用烏龜占卜,也卜出了嬀氏(即陳氏的姓)的後代到八輩子以後,建立起無人能與之爭霸的地位。即“莊公二十二年”裡插敘有關陳完兩次的佔、筮事情,居然過了二三百年後,佔與筮上所先知的“天機“居然都出現了。
“及陳之初,亡也,陳桓子始大於齊。其後亡也,成子得政”,即“後來楚國滅了陳國,陳成子取得了齊國的政權。”
這裡說的陳成子就是陳完的子孫,陳成子在戰國初年已是齊國的大臣。公元前481年,陳成子殺死齊簡公,擁立齊平公,任相國,盡殺公族中的強者,從此齊國由陳氏專權,後來陳氏終於奪了齊國政權。《左傳》裡算這一卦的內容橫跨了幾百年。周太史給敬仲算卦雖是記載在“莊公二十二年”裡,這一年換算成公元記年,應是公元前671年。但這一年裡陳國發生了內變,陳完逃亡到外國,陳完應是成年人了。而在記述此事時,又插敘講述了陳完小時候,周太史爲其算卦的事,那麼應該是在公元前700年左右(陳完小時候),到陳成子得政已是戰國初期。這已是橫誇了二百多年。那麼第一筮例裡說的是“代陳有國乎”,又是‘姜姓之國’。說明“代陳有國”的時間應下溯到公元前386年(那麼這一卦算出了三百多年後的事情)。即周安王承認田和(其祖先正是陳完陳氏。古代陳與田字通用)爲齊候,田和傳三代到齊威王(前356—前320年在位),成爲戰國七雄之一。即使按田和爲齊候,也是到了戰國中期了。若是按龜佔裡說的“八世之後,莫之與京”。這裡的“京”是“大”之意,那麼在諸候國裡沒有能與之比強大的國家了,說明只有知道齊威王,齊宣王(威王之子)時期的事,才能寫出這卦裡的說法。這表明《左傳》的作者是生活在戰國後期的人了。因《春秋》一書記事很簡短,也並無記占卜之例,而是戰國人“傳”《春秋》一書時,杜撰進卜筮例。這第一筮例,明顯的帶有神道設教的目的,是爲齊國強大而樹立的君權神授思想,因齊國在戰國晚期與秦國曾一度稱帝號。
《左傳》裡的“八卦”筮卜案例,也就帶有戰國時期筮術的影響,是引戰國的“八卦”筮卜方法,而寫春秋筮卜的傳說。因爲從目前考古上,還沒有出土的材料能夠證明戰國中期以前出現了“八卦”筮術。這也說明了,你可別當真周太史一卦算的那麼準,並且算到陳完八輩子的後代,果其“代陳有國”了。這不過是後人的演義而已。特別像陳完小時候算卦的事,是一種杜撰,其目的是宣揚“神道”。因爲田氏代齊成爲七雄之一里的強國,就要出現一些神秘色彩傳說了。即增添一種神秘,這是戰國後期以降王家神化自己的貫用手法。就是若真的用《周易》當筮書,筮出《觀》之“否”繇辭,從那裡面的卦象來附會,能附會出三百年以後的事嗎?那種聯想、比附,簡至是形同兒戲,又如何能預知一個人八輩子以後的事呢?並且把那種筮術還寫進正史裡,並作爲“經書”成爲帝國思想上的統治地位,可想這樣的帝國能走向何處。
通過以上對《左傳》裡的第一筮例分析,已知巫史所用《周易》筮之,是史巫把《周易》改造成以繇式結構的《周易》而進行卜筮之用了。不過是將《周易》裡的六十四符號與六十四名稱,改造成“八卦”卦學內容。把《周易》一書裡的六十四畫符號與名稱,變成了卦符號與卦名稱了,也同時把《周易》裡的文章內容改變成了佔辭而運用了。所以“八卦”的取象與占筮中的運用結合《周易》裡的句子當佔辭而“預知”人事吉凶。這與《周易》原創的內容所表達的思想意義是完全不同的兩碼子事。從第一筮例中的起卦,解卦,均是“八卦”筮術裡的內容,離開了“八卦”筮術的那一套東西,單以《周易》一書是無法完成這種筮卜的。再一從第一筮例裡的“斷卦”方法來看,“八卦”筮術即不是學問,也沒有任何神秘可言,更不可能真正的對人事的未來能夠有所預知。“八卦”筮術上的那套方法與實際的人事吉凶之間是風馬牛不相及。若硬要用“八卦”筮術去算人事吉凶,若不牽強附會,就非得添進去“江湖術”,否則“八卦”(包括後來的八字算命,陰陽宅風水術,相術等)筮術也就沒有了立錐之地。不過這是中國“八卦”發展史上的後來發展出來的特色。而先秦時期的所謂的“以《周易》筮之”,正是因爲如周太史的那種斷法,是一種聯想比附方法,並且那些史巫悾怕也很難理解《周易》裡的所謂“繇辭”的原本之意,所以最終把《周易》文辭當佔辭的卜筮之法被淘汰掉。包括同時流行的如考古上發現的王家臺秦簡“八卦”佔辭(《歸藏》),以及考古上發現的阜陽漢簡上出現的今本《周易》改造版本(即添進去卜辭內容)都被淘汰掉,而算卦上所用的是發展的“八卦”新筮術,即“八卦納甲筮法”。後封建時期裡拋棄掉先秦時期對待《周易》當佔辭的做法,以“八卦納甲筮法”成爲筮卜正宗之術,而卦爻式的《周易》(即今本《周易》)卻被尊奉爲“經”,成爲後封建社會裡佔統治地位的正統思想,沒有人以卦爻式《周易》作爲卜筮之書使用。
《周易》一書本不是爲筮卜寫的筮辭,而是一部政治哲學。是史巫見《周易》裡有六十四畫符號,就錯把《周易》文辭當佔辭而改造爲筮卜之用,但最終認爲《周易》不適應於占筮而放棄,這是不爭的事實。到漢朝建構出“八卦納甲筮法”,徹底拋棄了以前史巫用《周易》筮之的方法。然而“八卦納甲”筮術與戰國時期的“八卦”取象及結合《周易》裡的文辭當佔辭的那種卜筮之術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並不是“八卦納甲筮法”有了什麼科學性,就能達到卜問人事吉凶的目的。“八卦納甲”筮術一樣是巫術的東西。正是“八卦納甲”術同樣不可能預知人事的吉凶。因“八卦納甲”裡的五行生剋與人事之間同樣沒有因果關係,兩者之間是風馬牛不相及。只因後封建社會裡的二千多年裡的“八卦納甲”筮術沒有中斷及消失,一是帝王專制文化裡需要“神道沒教”,即需要神秘文化的幫襯;二是“八卦納甲”筮術(包括“八字”、“風水”、“相術”等)發展中衍生出真正使其不敗的秘密武器——“江湖術”,在算卦背後起了支撐。這是後話。
我們還是看《左傳》一書中記載的其它筮例,進一步認清"八卦筮術"與《左傳》裡所說的“以《周易》筮之”這兩者之間的關係,以及“八卦”卜筮的非理性巫術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