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妄
按部就班到這一步, 事情順利的可以當作幻想存在。
如果異象的驟然出現是爲了提示,那麼從根源阻止沈寒的行爲最終失敗與否怎麼證明?
倒計時在禮花的綻放下進行,待烏煙散去, 天空重現清明之際, 星象位置逐一相連, 那一刻, 所有人都還活着。
事情沒有結束, 眼前這個人完成了任務。
“宿命再一次被改寫,按照計劃中的那樣。”月夜臉上一瞬間的警惕,早已落入皓傑的視線範圍。他的表情割捨的比較痛快, 從戲份抽離的又十分坦然,彷彿之前種種, 不過過眼雲煙, 讓人一口氣的力度, 就可以把事實吹散。
“可能你不清楚,明明知道承影劍的存在, 莉莉絲爲什麼依舊不先一步將它拿下。”皓傑繼續開口,這也是他頭一次毫無避諱地談起這個名字,一股子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進度般,有時候做壞事的這種坦蕩反而映照出沒有算計之心之人小心的模樣略顯虛僞。
“因爲,她需要承影劍的存在。”皓傑單手一揮, 這周遭的一切景象緩慢消散。皓傑原本就是虛無的存在, 他是蘇揚來這裡做任務設立的假人, 同時爲了控制假人的所有思想, 做了咒語, 留取的是承影裡的一個時點。算是活體取樣又不斷更新的小木偶。
但是,月夜對皓傑的來歷無從知曉, 心中縱使有再多的猜測,此時也不敢任意妄爲,他希望通過對方的言行,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承影劍的威力來自具象化語言的旁系理解力。越是胡思亂想,越是威力無窮。”皓傑說到這裡,看向月夜,單手指着月夜的心,接着說,“你的心,越來越不容易傷害了。腐朽的植入,讓鮮花敗的更快一些,爲了鮮花得以出現,傷害進化階段的你的利器,也需要不斷加強。”
“我的任務從未停止。你真的以爲,當你坐上我泛的舟,駛向你心中所痛真正的藏身之所,讓雙手握住劍柄的你,得到什麼樣的命令,我們可以再一次純潔呢?”皓傑嘴角的笑意,若有若無着些許嫵媚。像是另一個人的傳聲機,這可能跟他從始至終的魅惑有關,有點女人的影子,或者說月夜覺得對方比自己更加像一個女子。
“都說了,來到了這裡,你跟葉子是不會相見的,想要通風報信也沒有渠道。”見月夜不動聲色的模樣,皓傑繼續攤牌。
“呵呵”,月夜忍不住笑出聲來。
“差一點,我就要信了。不得不說,莉莉絲底線的保護措施做的十分細緻。”月夜有些謹小慎微地做作表現,剛纔算是發揮到極致。
“但是,SORRY,我要結束進程。”言畢,月夜幾乎用盡渾身解數將皓傑束縛起來。雖然這裡沒有可以控制的氣體,但是不是真空狀態,月夜只是按壓住無法隨意運動的彼此間的介質,僵持着。
皓傑金色的瞳孔狡黠地泛着笑意道,“所以,你依舊不敢輕舉妄動。”皓傑看着無法控制氣的月夜,說道,“這裡你無法做主,沒有接收裝置的氣體,打散了的元素,想不到你還可以給他們無限施壓,負重,僞造出空氣重力加持,來控制我。”
“那麼,我來猜猜。你推算到哪一步了。”被控制的皓傑無所謂地繼續着自己狂妄的姿勢,“或者還是由你自己驗證?”
“你的眼睛可以催眠任何人,預設的時間還沒有到,你爲我,沈寒,凌鴻然,布幻。”月夜繼續道,“我只是奇怪,如果你是帶着任務跟我周旋如此之久,那麼,在跳崖的一刻,你應該選擇坐收漁翁之利便可,爲什麼要佔據我身側之位。”
月夜試圖讓自己完全站在理性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但是,說到這裡的時候,還是頓了一下,“你不過是藉着借刀殺人的時機,完成掉包計而已。時間,地點,人物,事件,哪一項沒有滿足要求?”
“什麼事情可以讓一個人全然放心,任其發展而不用過問,想來只有不成氣候的朽木,這個故事裡,最先導入的設定便是我跟凌鴻然只能二選一,是廝殺,互相取代的關係。”月夜道。
“甚至,就在剛纔,你還試圖暗示我,沈寒在回到人間帶着承影劍刺殺了凌鴻然。”月夜冷笑一聲。
“其實,現在這裡就是人間。”月夜謹慎地瞅着皓傑,見其沒有言語的意思接着說,“你原本的意圖,第一,想我殺了沈寒以解心頭之憤,沒想到我不僅沒有親手了結他,還下指令讓他停止自殺行爲。”
“這樣,一件重要事情的先決條件就無法成立。那麼,那個重要的事情是什麼?”月夜看了看皓傑,接着道,“我一直在想,沈寒的死,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後來發現,他死不死的不重要,而是,我的死亡,到底是什麼原因。”
月夜盯着皓傑,不敢有萬分懈怠,“假如我成功了,不是應該遠離地獄這個破地方嗎?你布幻露餡的一處。看你,絲毫不覺得我這個推論沒有半點拿定的成分,看來,我不得不打斷一下陳述,跟你知會一聲。”
此時,皓傑才眉頭一皺。顯然,月夜不瞭解真正的地獄是什麼樣子,所以,他不知道氣體在地獄是否存在,所以,故意將此處空氣做過的處理,並沒有讓月夜產生過多的聯想,反而僅僅是因爲是地獄所以是錯誤的這種負負得正般的論據來支撐爲此證據量身定做的截然相反的論點。
“所以,所謂的夢境,其實,不過是每天在我熟睡之後,最不設防的時刻,你一遍一遍爲我編織的故事而已。皓傑,你十分清楚,現在的我來自哪裡,到底這部分的紕漏你是怎麼知道的,所以,纔會編制的夢境裡也有我殘留的記憶。”月夜內心是複雜的,因爲他也不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說到底,你其實一直在逼我自殺不是嗎?”月夜放棄逼問,直截了當起來,“當你發現,我沒有勸說沈寒執行人命任務並且沒有對他痛下殺手的時刻,你第二個計劃已經開始了,只是在述說真相的一刻,我沒有因爲情傷自責變得奄奄一息,沒有因爲你的情變痛不欲生,這些東西,你必須要我有一個空白的情感基底,所以,你讓我擁有了一段出生起就自帶的記憶,那段記憶你什麼時候強加給我的呢?”月夜試圖將自己不解的一切全部甩鍋給皓傑。
“你設置這個地獄的場景,就是想讓我無計可施的時候,嘗試自殺,重新回到人間與凌鴻然相聚,作爲一個新的開始,逃離你的掌握。這一點,我覺得很可惜。”最後,月夜將自己的情緒拿捏的似乎從始至終都沒有對皓傑動過情。
“你在拖延時間。”皓傑痞痞地笑了一下,然後道。
“還是說,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因爲,承影劍將完整的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皓傑早已完成了過去未來的更替,全部都是按照指令行事,沒有半點舊情,最多算是維持初見的印象。
月夜在聽聞皓傑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給他傳達的信息後,竟然有些動搖,眼前這個壞男人,總是有讓人心存感動的地方,面對自己的混亂與猜測,面對自己的試圖對峙的認真,皓傑彷彿像是毫不在乎所有事情,只是單純爲了調情一樣,鮮血與玫瑰,同時出現。
就在事情變得無法預料的時刻,這裡空蕩的聲音控制被人撤銷,寒冷緩緩從四面八方導入,一個不遠不近地聲音伴隨着腳步聲,從一頭傳來。
“月夜,你要相信防線這種事情,都是一層一層突破後,才調用的,他當然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些。”虛幻的景色一點點的斑駁,待一個空白的晃神後,這裡呈現出一個祭祀臺般的樣貌,磚石堆砌的檯面,四周雕刻不明的物件,加上無法看懂的字符,有些昏暗不堪,燭光不見風動的影子,磚砌的過道漸漸走入一人,正是凌鴻然。
皓傑似乎並不意外那人的到來,臉上的笑容僅僅在月夜揭露這裡是人間的一刻稍微有些破裂,畢竟,他還是衆生物印象中路西菲爾的印象的一頁,雖然隨着衆說紛紛被莉莉絲盯上的主體變化,但是,他從來都不是抱頭鼠竄謀求苟活的人,生命的瀟灑讓原本不該有的浪漫,顯得無足輕重。
“這不是他的世界,月夜,這是你我的世界。”凌鴻然拿着承影劍,看向月夜時微笑着,彷彿那些錯事跟他無關一般。
“讓我們結束我們世界裡的浩劫。”凌鴻然走到月夜面前,算是安慰般地無奈地盯着月夜。
月夜嘆了口氣,跟凌鴻然合力握着承影劍,緩慢地刺入皓傑的胸膛。
“我們在強制關機嗎?”月夜問道。
“親愛的,可能你忘記了自己簽訂過條約。你總得賣出去一樣東西吧。”凌鴻然寵溺地笑了笑。
嗅着血液旳芬芳,我找到安魂旳殿堂
一片破敗景象,幽靈放蕩歌唱……
終爲那一江煙雨負了天下
——男男《逐心BL》
情人,別後,永遠,再不來
無言,獨坐,放眼,塵世外
我本無意凡間事,卻得凡間是非事,
紛紛擾擾戀紅塵,原來不是塵之塵,
歸去,歸去,
時過境遷,百年之後,
銀狼一出,風雲俱變,天下蒼生,一念之間。
凌鴻然——此刻你我畫地爲牢,這一別竟是千年。
彼岸花開花落,花葉千年不見,歸根,再見,已入塵——逐心BL
花開生兩面,人生佛魔間,本無雙生子,卻道時已晚——內外夾攻
這是一場雙開的逐角。一是月夜,一是天行。
月夜已遠,塵世外,等待晨曦之子的歸來,花開只因陽光,今年花期,你是否還在?
蕭郎:明天我能否見到你?
龍天:明天,明天不行。
蕭郎:你若不來,我便永遠不解風情。
龍天:什麼?
沈寒:在你轉身的那一剎那,我就潰不成軍,過去的點點滴滴像道道繩索,勒得我的心鮮血淋漓
凌鴻然:我雖走進了他的生活,卻沒有走進他的生命
上官皓傑:被風吹走的話,不讓笑容蒙上陰影,你已經變成帶有小貓表情的大野狼了
無心即無愛,無愛才求愛無愛,無心,無愛人之心,又如何去愛?
逐心BL--將心驅逐,別了LOVE,應這劫,了這緣
原本深夜月寒,一片靜好。可惜——因爲是男子
月夜(彼岸花)——蕭郎
沈寒(徐晨逸)
上官皓傑(墮天使)——地府擺渡人——龍天——路西法
凌鴻然(彼岸花的葉子)
官配:笑談深夜月寒(蕭月夜,沈寒)
另深夜紅染寒月
一場浩劫,暖了月,紅了彼岸花
逐心BL——別愛無心之人
逐心BL——那日,你追,我躲,你追,我躲。終於有一天,我可以靠着你的肩膀說,我給你的承諾,天下無雙
月夜:一個靜水深流;一個不顧一切;一個將心阻斷在永恆我卻心上有劫,有結,有界將心驅逐,然後愛你。
沈寒:是誰將你的心上了鎖,我願將心給你(代你受罰)——只有我的心是足夠配的上你的,因爲,他,足夠愛你
凌鴻然:放心,我陪着你,在你不在的日子,時時刻刻,年年歲歲,暮暮朝朝
上官皓劫:我帶你去見他,因爲對不起,我愛你
蕭月夜重生時,年15,初遇沈寒,乖巧而內斂,爲生活先投身於青樓,一曲《春江花月夜》博得天下名,更以傾城之姿,傾國之質,引得桃花朵朵,競相開放。
今年桃花開,你我入世間,遠離不能情愛的地府,這是千金難買的好機會啊,哇哈哈哈哈,咳,惡搞下,吼吼吼~
十里桃花,我送你一紙芳香,感慨人世浮誇,共享來生繁華——蕭月夜絕筆。
那是一處,極其美妙的地方,突破這世間迷障,蹚過這滾滾紅塵,越過深淵,以爲可以登峰一覽衆山小,俯瞰清明,卻發現已經無計回身,徜徉在此,遊離人間,魂不得歸,體不得還,氣之不足,稀薄艱難,尚神明有靈,願體魄全回。
看遍花開爛漫,
幾經輾轉難眠,
尚且人間觀煙火,
不知流淌許多年,
此年一過又一年,
年年日日天覆天,
神遊於此魂不願,
不想紅塵清白換,
血染前塵舊時事,
事事綿綿不牽斷。
奈何,奈何,奈如何,一曲黃粱思清濁。
我將天高化愁腸,原想此間不思量;徜徉無法懶回眸,玫玫拂地滿刺眼。只當一覺到天明,難得睜眼,卻是換了人間!
浮華祭往笑嫣然
第一卷:奈何,奈何,奈若何,一曲黃粱思清濁
1盈盈鳥語花香,灼灼日目其行。
紅日過飛檐,長長的影子拖到宮殿前的丹墀上,王斯低着頭有些惴惴地立在當地,不自在地瞟了瞟身旁亢奮的同僚,煞是疑惑。
時至黃昏,已經在這裡侯了有些時辰,到底殿下招他們來所爲何事。
長青宮外,約莫站着二十幾個太監,一位小總管在當頭進進出出,忙裡忙外的吩咐着,丫鬟十來個,端盆送水拿棉布,到齊全的很。難不成,是殿下的哪位妃子臨盆?不過,這麼大的消息確實沒有聽說啊。王斯撓撓頭,納悶地墜在一羣太監隊伍之後。
夜已全黑,月光鋪撒開來,直射宮殿,不久,一聲響亮的嬰孩哭聲傳出,王斯一怔,繼而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原地,等候差遣。
這段睡眠好長好深,月夜伸了伸懶腰,突覺嗓子梗的難受,掙了掙,不料聽到的竟然是嬰孩的哭聲。大驚,便緊接着嚎了兩下,竟然,還是。
“殿下”
正當月夜微微不知所措的時候,耳旁傳來一女子的羸弱聲響。
“月兒”一男子小心地靠過來,月夜只覺眼前一黑,便暈乎乎的又睡着了,隱約間聽到有人喊他,“星遙,聶星遙”。
四肢好沉,月夜頭痛的厲害,甚覺睏乏,翻身不得,言語不得,就連擡擡眼皮都不得,感覺有些顛簸,襁褓裡的他覺得反胃,時間彷彿過了好久好久好久
盈盈鳥語花香,灼灼日目其行,暖暖的,這次不知是月夜第幾次醒來,他現在是嬰兒了,撇去那時那景,那人那物,雖回到了過去,但不曾有那樣年華的當初。正所謂窗外柳絮飛來少,鏤空木雕的窗扇開着,吹了少許進來,剛好落在月夜小巧的鼻尖上,癢癢的,月夜伸出小手撓了撓,房間的門,“咯——”的被推開。
“冰潛,這就是姨娘前日產下的孩子?”
聲音很淺,不過清爽的足以在屋內傳播,聽上去有些可笑,明明幼童的聲線,到讓他扯出成人的嚴肅來。月夜翻了個白眼,並不欣喜。
“冰潛,把他提來,我看看。”
這是誰家的孩子,什麼叫做提?!月夜原本眯上的雙眼,猛地鼓的老大。氣呼呼地盯着天花板,詛咒似的看一會是哪隻惡魔伸出鹹豬手。
“蕭揚大公子,老爺吩咐讓蕭月夜三公子在此歇息,任何無關人等不得靠近。”
沒聽到腳步聲,不知哪裡的人制止了那孩童僕人的舉動。
時間像是停止般,靜的要命,月夜事不關己翻身接着睡去。
蕭揚雙手背於身後,小小的身板挺的筆直,儼然一副當家公子的模樣,冰潛已邁進屋中,此時被擋在門口,低眉不語。
“冰潛,誰是你的主子。”
蕭揚小小的人,脣紅齒白,稚嫩的臉上透着冰霜,語氣十足不悅。
冰潛聞令,眼中精光瞬顯,伸手恍惚一計長拳直衝那人面門,趁他驚愕閃躲之際,單腿轉身大步朝前,另一隻手已經順勢朝月夜抓了過來,只差半寸,卻生生被人遏制住。
“呵呵呵,蕭揚小子,怎麼大傢伙都上了馬車,準備進香祈福,你單個跑到這個偏僻地方來了?”
蕭揚聞言,斜瞪一眼,雙手作揖,恭敬道,
“先生”
“快去吧,不然夫人可等着急了,心悸的毛病又犯了不好。”那位被蕭揚喚做先生的男子笑着鬆開握着冰潛的手。
冰潛一抱拳,退於蕭揚身後。
蕭揚陰沉着小臉,對上那含笑的眸子,面露不甘,臨走時又掃了眼木牀,理了理衣領,朗聲道,“謝先生關心”,言罷甩袖而去。
待蕭揚走後,原本守護月夜的侍衛撲通跪在地上,顫言道,“屬下該死。”
男子緩緩走進嬰兒牀,不屑地盯了會合眼安睡的月夜,偏頭看似不在意地說道,“那還等什麼?”
跪於門前的人一怔,苦笑一下,右手一用勁,掐斷了自己的脖子。
又是一陣風過,窗外一片祥和安靜,倒像是將這世間隔離了一般。男子茫然回顧,帶着薄繭的手輕輕勾畫着月夜的輪廓,喃喃道,“你若和他一樣有自知之明,多好。也苦了生生受這折磨。”
待那人走後,月夜有些無奈,利用承影劍將皓傑了結過後,事情顯然有些變化。
一不小心就簽訂了兩份約,一份算是賣藝部分,但是那青樓的幕後主子其實是凌鴻然,所以,其實所有任務都是在替他賣命,所以,最後一刻我們是完成了身份互換,沒有被莉莉絲察覺。但是,第二份約,一線牽……
跟凌鴻然合體後,月夜才知道,他把自己又半賣半送出去了。所以,本來應該停止運轉的脫離母體的莫比斯環,現在還有意識,也就是,好吧,故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