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娘的話,太子死後,房玉清便心灰意冷將自己關在院子裡很少出門,但是皇后現在對嶽珠兒的態度也有所緩和,畢竟嶽珠兒懷着太子唯一的血脈,如果嶽珠兒生了兒子,想來定然能母憑子貴。”
翠煙將千帆不在這幾日的事都說了一遍,千帆聽完才冷笑一聲:“母憑子貴?那也得看看那個孩子是不是太子的才行!”
“姑娘的意思是?”翠煙奇怪的看着千帆,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道:“咱們要對付嶽珠兒?”
“還需要合適的機會。”千帆走出浴桶,穿好裡衣,便走進內間躺在牀上說道:“晚上不要叫我了,我要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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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煙點點頭,剛要應聲卻發現躺在牀上的千帆呼吸均勻,竟然已經睡着了,不禁心疼的嘆口氣,爲千帆掖好被子,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她竟然平安地回來了?”而這個時候,嶽珠兒在太子府正優哉遊哉地吃着蘋果,聽到千帆平安回來的消息不禁一愣,隨即又看向身邊的若嬤嬤,問道:“若嬤嬤,不如將嶽千帆毒死好了。”
“夫人,兵法上說兵不血刃,嶽千帆消失了那麼久,想怎麼編排都是可以的。”若嬤嬤正是洛朗逸送到嶽珠兒身邊的用毒高手,在得知洛朗逸失敗之後,這個若嬤嬤便審時度勢地留在了嶽珠兒身邊。
自從太子死後,太子妃便每日將自己關在院子裡禮佛,根本不問府裡的事,而嶽珠兒因爲懷有身孕,皇后也很重視她,所以現在的嶽珠兒儼然就是太子府的當家主母。
若嬤嬤是個聰明的人,所以她立刻就向嶽珠兒投誠,再加上這些時日她的確幫嶽珠兒做成不少事,所以嶽珠兒也越來越相信她,若嬤嬤深知嶽珠兒對嶽千帆恨之入骨,自然更是想盡辦法去對付千帆。
“你的意思是?”嶽珠兒聽到若嬤嬤的話,奇怪地問道。
“流言蜚語可比任何毒藥都來的厲害。”若嬤嬤陰陰地笑着說道:“夫人,這件事就交給老奴吧。”
千帆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悠悠轉醒,剛睜開眼睛就看到衛琳曦一雙眼睛腫的跟桃子一般地看着自己,頓時噗嗤笑了起來說道:“你這是怎麼了?”
“帆兒!”衛琳曦猛地撲上去抱住她,哇哇大哭起來道:“我以爲你不會回來了,雖然哥哥說你肯定回來,可是我好害怕!”
“傻曦兒,”千帆笑着拍着她說道:“那日我說的話都是權宜之計,你可不要當真纔是。”
“哥哥說你是爲了騙洛朗逸所以纔會那樣說,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們都拿我當小孩子看。”哭了許久,衛琳曦才抽噎着抹着眼淚說道。
“姑娘,奴婢準備了米粥,先吃一點吧。”翠煙雖然不想打擾二人,但是想着千帆一直沒有吃東西,只好低聲說道。
“也好,給曦兒準備一份。”看翠煙點頭走出去,千帆轉過頭看着衛琳曦說道:“你看看你的眼睛,小心冷辰看你變醜了,不要你了。”
“怎麼可能,冷辰纔不是那種人。”衛琳曦根本沒有聽出千帆打趣自己的話,立刻維護地說道:“他纔不會因爲我變醜或者變美就有了別的心思。”
“哇,這都開始替冷辰說話了呢!”千帆笑着看向衛琳曦,擠眉弄眼的樣子頓時逗笑了她。
“你個臭丫頭!”衛琳曦羞惱地撲了上去,兩個人笑鬧起來。
納蘭珉皓的傷被雲先生處理之後很快便好了,得了雲先生的點頭,便立刻跑到岳家去看千帆。
“小帆兒,你怎麼都不來看我?”納蘭珉皓可憐兮兮地看着正吃着點心的千帆,不禁委屈得說道。
“別提了,我這幾日被禁足了。”千帆看到他來,立刻將點心推給他說道:“我娘知道我在懸崖發生的事之後不允許我出門,而且十分堅決……”
“那你就好好呆在府裡暫時不要出門便是。”納蘭珉皓把糕點塞到嘴裡,笑着說道:“我巴不得你不出門,免得被人家搶走了。”
“納蘭珉皓,你的傷好了嗎?”千帆翻翻白眼,還是關心地問道:“那日楓陽回來說你好利索了,我沒聽你自己告訴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小帆兒,你這麼關心我啊,”納蘭珉皓歡喜地開口:“我可真是太開心了。”
“說的好像我以前都不關心你似的。”千帆一巴掌拍在納蘭珉皓的後腦勺上,撇着嘴說道。
“當然不是。“納蘭珉皓笑着看向千帆,心裡開心不已。
小帆兒,我何嘗感覺不到,以前的你對我總是壓抑着自己的情感,每次我剛剛以爲自己在你的心裡有了些許地位,你便立刻將自己的心關起來,不讓我去觸碰。
可是經過懸崖這件事之後,你看着我的目光始終透着柔軟,這是不是代表你終於肯對我打開心扉?是不是意味着我對你來說,終於與其他人是不同的了?
千帆沒有察覺到納蘭珉皓的心思,回過頭問道:“皇上對洛朗逸的事是什麼反應?”
“皇上得知洛朗逸墜崖屍骨無存的消息後許久沒有說話,之後隱瞞了此事,只是讓徐公公交代下面的人說八皇子逃走了。”納蘭珉皓回過神,想了想說道:“對於皇上來說,接連痛失皇子無疑也是很大的打擊,而太后早就因爲太子的事臥病在牀,皇上大概也是無奈之舉。”
千帆其實早就料到了皇上的心思,假如洛朗逸能忍耐一兩日,在皇上心裡,洛朗逸即便逃走也會是惶惶度日,根本沒有任何威脅性可言,所以冷靜下來的皇上也許會念在父子之情,放他一條生路。
可是洛朗逸這種人怎麼會容許自己在慎刑司這種地方遭受折磨,所以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忘記了揣測他那位父皇的心思,這樣逃走的行爲無疑更是火上澆油,盛怒下的皇上自然不會放過洛朗逸。
“現在朝堂上的風向如何?”千帆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想起洛朗空的事便又開口問道。
“三皇子遠遊不歸,如今整個朝堂上只剩下小七能堪大用,皇上因爲之前小七爲太子求情一事認定了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所以有意栽培他,慢慢得開始將一些重要得事交給他去做,朝中大臣自然看得出風向,私下裡也紛紛向他示好。”納蘭珉皓說完,似乎不想再談論那些事,突然拉過千帆的手問道:“你的生辰要到了,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沒有。”千帆臉一紅卻也沒有抽回手,靜靜地回道:“我本來的意思是一家人吃一頓飯就好了,但是冷辰和曦兒商量了下準備好好熱鬧熱鬧,掃除掃除跌落懸崖的晦氣。”
“那到時候我也來。”納蘭珉皓笑着說道:“到時候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是誰?”千帆詫異地擡頭看向他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納蘭珉皓笑了笑,卻不肯再說。
就在嶽府上下忙於準備千帆生辰的時候,京城中卻悄然流傳着一個不知真假的消息,嶽將軍的女兒嶽千帆被歹人劫走了好幾日,雖然被救下來可是已經失了清白。
楓夜將這個消息說給千帆聽的時候,千帆喝了口茶隨後吩咐道:“去查查流言是從哪裡流出來的?”
千帆倒也沒等多久,不過日落西沉,整個天邊都被餘暉浸染的火紅一片,楓夜便披着暮光出現在房間裡,將一份名單交給了千帆。
“這是散播流言的人?”千帆看着紙上寫着的名字,凝眉問道:“怎麼這麼多?”這紙上寫了十幾個名字,千帆完全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些人。
“屬下是根據各處的密探回報過來的,這些人都曾經提過流言的事,但是最先開始的正是太子府裡的一個下人。”楓夜有些氣憤的問道:“姑娘,要不要把那人殺了?”
“不必了。”千帆站起身,手指着最上面的名字,嘴角牽起一絲冷笑說道:“既然你送上門,那就拿你開刀吧!”
很快便到了千帆的生辰,這日一早,冬兒便給千帆梳洗打扮,深有感觸地說道:“過了今日姑娘可就能定親了呢,姑娘有沒有心儀的公子啊?”
湟源國女子十三歲可定親,十五歲及笄後可以成親,所以冬兒纔會這樣打趣自家姑娘,其實她也不止一次想過自家姑娘出嫁時的樣子,總覺得千帆是湟源國最漂亮的女子。
“我回頭要跟春兒商量商量先把你嫁出去才行。”千帆笑着從鏡中看着冬兒說道:“我本來的意思就是吃頓飯就好了,結果冷辰跟曦兒非要請那麼多人,今日你去冷宇那裡,跟春兒和秋兒一起照看冷宇。”
“姑娘放心吧,春兒姐姐昨日還說今日不管發生什麼事定然寸步不離小公子。”冬兒點點頭,對千帆的憂慮十分上心。
“冷宇還太小,皇上越來越器重父親,難保有些人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千帆皺起眉頭,對那些未知的事情有些牴觸。
自重生以來,她一直依靠着自己對前世的記憶去對付那些人,但是洛朗逸死後,好像很多事都在悄然改變,雖然有些事還會發生,但已經不再是與前世一模一樣了,所以她不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麼事。
“姑娘,嶽珠兒來了!”翠煙走進來,對着沉思的千帆說道:“還帶着一個老嬤嬤,奴婢懷疑那個嬤嬤就是洛朗逸當初放在嶽珠兒身邊的用毒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