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就‘交’給姐姐,你不要管那麼多,我聽爹爹說想把你送到松山書院去,你想好了麼?”千帆岔開話題,看着嶽冷宇說道:“松山書院可是天下四國最爲有名的書院,若是能進去讀書,想必也是受益匪淺。 ”
“父親跟我說了這件事,姐夫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就等着我啓程去松山書院了,”嶽冷宇說到這裡,卻又低下頭,不樂意地說道:“我不想去,姐姐你這邊危機四伏,我怎麼能放心?”
“宇兒,你記住,只有你真正強大起來,才能保護你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而不管任何事,不到塵埃落定就不要輕言放棄。”千帆聽到自己弟弟這麼說,轉過頭目光堅定地看着他,沉聲道:“姐姐身邊有你姐夫,有姜先生,有神機營,所以根本不需要你擔心。”
“可是姐姐……”嶽冷宇想要在說些什麼,卻被千帆打斷說道:“元尊與我本就已經結下樑子,如果莊羽不來招惹我,我不會對付他,但是今日一見,想必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怎麼辦?”冷宇聽到千帆這麼說,更是不放心地說道:“他會不會對你不利?”
“姐姐今日出來就是爲了引蛇出‘洞’,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擔心我,反倒是你,京城越來越‘亂’,你儘快離開京城,我會讓神機五營跟着你。”千帆笑着拍了拍嶽冷宇的肩膀說道:“三年之約,等你回來,你來保護我。”
松山書院之所以出名,在於它只培養安邦定國的謀士,能在松山書院呆上三年就絕對是天下四國都要爭搶的謀士大家了,但也要看你又沒有本事在那裡留下三年。
“好!咱們一言爲定!”嶽冷宇從來不會辜負千帆的期望,所以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下來,看着千帆說道:“姐姐你要答應我,萬事小心!”
“好,一言爲定!”千帆笑着回道,其實她今日之所以會帶冷宇出‘門’,就是因爲嶽崇南特地來找她,讓她勸一勸冷宇,儘早去松山書院。
千帆知道嶽冷宇雖然看上去‘性’格豪爽,但是心細如塵,想必是察覺到了京城的暗流涌動,所以纔會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京城。
但是她怎麼會讓嶽冷宇涉險?不管元尊和莊羽達成了什麼共識,這兩個人都會是她最大的勁敵,如果嶽冷宇去了松山書院,那麼就算元尊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將手伸到松山書院去。
千帆將嶽冷宇送回嶽府,遠遠地便看到冷氏在‘門’口等着他們,嶽冷宇再次把千帆抱下馬車的時候,冷氏便笑着說道:“他剛出生的時候你就抱着他,這會倒是反過來了。”
“我自己下來就行了,他總是不放心!”千帆笑着說道:“還是我們家冷宇會心疼人,回頭誰做了冷宇的媳‘婦’肯定就幸福了。”
“大丈夫大業未成何以爲家?”嶽冷宇笑着回道:“娘,姐姐特地從千福樓帶您帶來的好吃的,您快去嚐嚐!”
“說的我好像多愛吃似的!”冷氏打了嶽冷宇的手一下,笑着說道:“你們快進來吧,‘春’兒那個丫頭唸叨了你一上午了。”
“翠煙,你帶姜先生去我千帆閣的客房去休息,來之前我便讓千福樓送過吃食來了,”千帆轉過頭對着姜不知說道:“今日真是多謝姜先生了,要不然還真是不好對付那個傢伙。”
“世子妃,嶽府似乎還有其他人在。”姜不知的耳朵十分靈敏,他並沒有按照千帆的吩咐離開,而是走到她身邊說道:“我還是待會在過去吧。”
“其他人?”翠煙扶着千帆向府裡走去,正巧看到‘春’兒歡天喜地的跑到她身邊,一臉委屈地看着千帆說道:“姑娘,你還知道回來看看‘春’兒啊!”
“你看看你,都是孩子媽了,竟然還在這裡跟我撒嬌!”千帆笑着推了‘春’兒的腦‘門’下說道:“怎麼就你自己?秋兒和冬兒呢?”
“秋兒今天去莊子上收租去了,冬兒馬上要生了,所以都不在府上,”‘春’兒笑着‘摸’了‘摸’千帆的肚子,還不忘嘮叨幾句:“小小姐,你可要乖乖的啊,別讓姑娘受罪。”
“今日府上有客人?”千帆溫和地看着‘春’兒,等到她直起身來才問道:“是誰來了?”
“姑娘,哎呦,你瞧我這記‘性’,世子妃,我今日在‘門’口一直等着你來着,後來聽管家說那個雲將軍來訪,”‘春’兒低聲跟千帆說道:“那個雲將軍不是當年姑娘救下的那個人麼,奴婢就遠遠地看了一眼,總覺得怪怪的。”
“他當然怪怪的,現在竟然還想求娶世子妃呢!”翠煙不滿地嘟囔着:“真是白眼狼。”
“別侮辱了狼!”千帆不等‘春’兒說話,立刻接了一句,隨後說道:“‘春’兒,派個人去傳話,就說雲將軍府來人傳了口信,讓他立刻回府。”
“啊?”‘春’兒一愣,立刻明白了千帆的用意,笑着說道:“明白,奴婢這就去辦!”
“姜先生,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和翠煙去辦,”千帆心思剔透,自然早就看出翠煙待姜不知有所不同,只是不知道姜不知的態度,所以有意撮合他們,低聲對他們說了一會話才笑道:“這件事可就拜託你們了,辦的好了想必很有看頭。”
“那這邊?”姜不知雖然知道千帆身邊有暗藏的暗衛和神機營,但到底還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皺着眉頭問道:“要不等他離開?”
“不必,”千帆擺擺手說道:“我不見他,他也未必知曉我來了嶽府,就算知曉又如何?難不成我還非見不可麼?”
“既然如此,那世子妃就多加小心了。”姜不知點點頭,並不多說,直接轉身向外走去,害的翠煙只能一路小跑地跟在後面。
千帆笑着搖搖頭,轉身從另一條路向書房走去,她不想碰到雲子升,也沒想到當年那麼一個認真的少年竟然會變成如今這番模樣,真真是物是人非。
“世子妃,那個雲將軍走了!”這時,‘春’兒已經溜了回來,對着千帆說道:“現在去書房見老爺嗎?”
“再等等。”千帆和‘春’兒站的這個位置可以正好看到書房的‘門’口,但是又能保證書房‘門’口的人看不到他們。
等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就在‘春’兒詫異千帆要等什麼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那個雲子升竟然去而復返,隨後大笑着從裡面拿着佩劍走出來,站在‘門’口與嶽崇南再度寒暄了一番,才轉身離去。
“這個人怎麼這麼‘陰’險,竟然故意遺落佩劍去而復返!”‘春’兒頓時明白了,原來雲子升一開始就察覺到不對,故意將佩劍落在那裡,再借着回來取佩劍的功夫看一看到底是誰要支走他。
只不過幸好千帆謹慎,她本來就很瞭解雲子升的爲人,所以故意耽擱那麼久,雲子升沒有發現其他人,自然會覺得只是自己多想了而已。
“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傻乎乎的麼!”千帆笑着對‘春’兒說道:“你先去娘那裡說一聲,就說我在爹爹這裡,跟他說幾句話。”
“明白,姑娘,晚上姑爺來接你嗎?”‘春’兒好奇地問道:“你有沒有想吃的?‘春’兒給你做?”
“你最拿手的都做一點吧,反正也是許久沒吃了。”千帆笑着看着‘春’兒開心地轉身離開,這才緩步走向書房,看着嶽崇南的背影叫道:“爹爹,人都走了,您還在看什麼?”
“帆兒?”嶽崇南轉過身看到千帆從另一邊走出來,才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是你假傳的消息?”
“討厭的人留在這裡,還影響爹爹的心情,不如早早打發了。”千帆挽着嶽崇南的胳膊,撒嬌道:“爹爹,那雲子升來是收買人心的麼?”
“帆兒,我記得雲子升應該就是那個陳家的遺孤吧?”嶽崇南當年也聽千帆多多少少說過曾經救下陳述的事,所以這會倒是能對上了。
“就是他,結果反過頭來對付七皇子,”千帆跟着嶽崇南走進書房,無奈地嘆口氣說道:“真是好心沒好報啊!”
“帆兒,他方纔來,倒是跟我說了太子的事,”嶽崇南皺着眉頭說道:“看他的架勢,似乎已經遊說了一部分大臣支持那個民間太子了。”
“收買的也不過是那些個貪財之人而已,”千帆冷哼一聲,不可置否地說道:“除了英武侯府,其他那些重臣有幾個會支持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做太子?”
“帆兒,我看皇上倒是有意想要爲那個民間太子做些什麼,你覺得七皇子的勝算有多大?”
嶽崇南這些年也算是瞭解了洛朗空的秉‘性’,所以心裡倒是也希望洛朗空做上太子之位,再加上這個民間太子究竟秉‘性’如何不得而知,貿貿然便立了太子實屬不智。
“皇上的身子撐不過五年了,”千帆對嶽崇南倒是沒有隱瞞雲先生的話,搖着頭說道:“所以現在的皇上纔會反感七皇子拉幫結派的舉動,再加上英武侯府的摺子,更將七皇子推上了風口‘浪’尖,真真是雪上加霜。”
“七皇子現在的形勢的確不容樂觀,皇上有意收回雲家的兵權,”嶽崇南看着千帆問道:“帆兒,如果七皇子做不成太子,你還打算支持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