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上車後,就點上一顆煙坐在葉明媚的對面,看她撥通水水的電話後,一個人在那兒傾情的表演。
看着這個娘們聲情並茂的自導自演着,陸寧覺得她要是去搞個小網站(就是那種付費後,通過小窗口來觀看女郎表演的欄目),前去註冊的會員,絕對能把服務器給刷爆。
葉明媚在表演時,旁邊手機就開着擴音器。
陸寧能聽到手機通了不久,就傳來了嘟的一聲響。
“她肯定把電話摔牆上了,現在恨不得拿刀子捅死你,覺得你無比骯髒。”
葉明媚可沒因爲陸寧在她車裡,接連吸菸就有任何的不滿,更沒有落下車窗。
因爲她很享受這種氣息:菸草氣息,跟男人的氣息夾雜在一起,就像酒鬼遇到美酒那樣,哪怕是砍掉他腦袋,也捨不得放開酒罈子。
陸寧沒說話,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把滅了的菸頭,摁在菸灰缸內,拿起煙盒時,才發現裡面已經空了。
“我這兒有。”
葉明媚討好的拿出一盒煙,遞給了陸寧。
煙盒上,寫着‘特供’兩個字。
陸寧拿過去,順手裝在了口袋中。
“不抽了?”
“吸菸,有害健康的。”
“可肯定不如我們倆做那種事。”
葉明媚咯咯嬌笑着,問道:“我很納悶,你是從什麼時候,就知道跟你睡覺的人是我,而不是水水的。”
“打個比方。”
陸寧想了想,才說:“你是個桃子,還是特別美味的那種,任何人啃你一口後,就不會忘記那種滋味的。”
“我知道了。”
葉明媚明白了過來:“是在水水得病的前晚,就是播放舞曲時,你是清醒着的--唉,那個傻娘們,總是捨不得按照我說得去做,給你下藥。”
陸寧沒有搭理她,伸手,稍稍落下了點車窗。
葉明媚坐過來,水蛇那樣的胳膊,摟住他的腰,低低的問道:“如果不是昨晚我實在忍不住了,來找你坦白,你就會一直裝作不知道,就這樣玩下去,對不對?”
陸寧笑了,淡淡的說:“你喜歡玩,那就玩好了,我纔不會反對,畢竟像你這樣的女人,世界上很稀少,別人一輩子也不一定遇到一個。”
“你也是那樣的男人,所以才讓我着迷。但,你永遠都是我的玩物。嗯,就像你對我那樣。我們之間,永遠都不會有別的感情發生。”
葉明媚愜意的嘆了口氣,閉上眼,喃喃的說:“或許,有一天我會膩了。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了。所以,你必須學會更多的花樣,來滿足我。”
對於這種弱智的問題,陸寧從來都不屑回答。
葉明媚也沒要求他回答,睜開眼:“但我不明白的是,你爲什麼要故意讓水水知道,我們在瞞着她玩兒--你應該看出,她對你對了真感情。”
“如果你是她的話,我會你瞞到死。”
陸寧推開了她。
葉明媚笑了,很妖媚的樣子:“啊,我知道了,你也真心喜歡上水水了。正因爲你喜歡上了她,所以你才故意傷害她,拒絕她的愛。”
陸寧笑了笑,看着外面的一棵梧桐樹,沒有說話。
“你是在逃避。”
葉明媚擡手,捧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爲什麼要逃避?水水配不上你?你可知道,她其實還是
個原裝貨,從沒有被男人碰過?她有錢,有勢,配你,絕對是綽綽有餘的。如果我是男人,我肯定會不擇手段的也要霸佔住她。可你……”
“葉明媚,記住,你只是我的一個玩物。”
陸寧打斷了她的話,開門下車,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你只是我的一個玩物!
玩物,是沒權利,更沒資格知道主人,爲什麼要那樣做事的!
葉明媚這麼聰明的人,實在沒理由聽不出陸寧這句話中的意思。
望着他快步走遠的背影,葉明媚的目光,漸漸陰森了起來,喃喃的自言自語:“陸寧,你知不知道,我是看在你能讓我滿足的份上,才讓你跟我站在一個高度上?我是你的玩物?呵呵,都這個時代了,爲什麼還有這麼腦殘的男人、”
腦殘的男人,比比皆是。
陸寧覺得自己就是其中一個。
要不然,也不會在看出水水對他動了真情後,讓葉明媚陪他演這場遊戲了。
那娘們說的沒錯:水暗影,確是女人中的極品,理應該讓男人不擇手段的,去擁有她,而不是千方百計的,去拒絕她。
陸寧卻拒絕了。
就像葉明媚不明白的那樣:他,爲什麼要拒絕水水?
爲啥?
陸寧不想告訴任何人,包括老天爺。
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保留自己某些秘密的權力不是?
哪怕水水現在有多麼的痛苦,陸寧都會拿捏出噁心的嘴臉,在看到地板上那個碎成七八瓣的手機後,愣了下,纔不解的問道:“嚇,手機咋變成這樣了?”
背對着門口,站在落地窗前的水暗影,緩緩轉身,冷冷的看着他。
要是擱在以前,陸寧纔不會在意她這殺人的目光,最多也就是撇撇嘴,話都不一定懶得說一句,轉身就走:靠,哥們衣不解帶的伺候你那麼久,就這樣對我?
現在,他卻不敢跟她對視。
心虛的人,不都是這樣嗎?
擡手擦了擦臉,陸寧笑着問:“咋,我臉上有花了?”
“滾。”
水水淡淡吐出一個字。
陸寧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斂:“啥?”
“我讓你滾,現在就滾,馬不停蹄的,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水暗影心口急促起伏着,聲音卻努力保持着淡定:“我怕看到你,就會嘔吐。”
陸寧還真不知道,馬不停蹄的滾,是一種啥滾法。
所以他沒滾,只是問:“你都知道了?”
“滾!”
水暗影終於爆發了,抓起櫃子上的花瓶,狠狠砸了過來。
陸寧擡腳,精準的踢在花瓶上。
花瓶用更快的速度,炮彈般的砸向水水的臉。
“啊!”
她下意識的一縮脖子,花瓶重重砸在了落地窗的鋼化玻璃上,砸了個粉碎。
花瓶的一塊小碎屑,沿着她的額角滑過,滑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陸寧這一腳,沒有丁點客氣。
水水呆了。
這早就在陸寧的意料之中,冷笑了一聲問道:“水暗影,我真不明白。既然你跟葉明媚聯起手來玩我,爲啥就不許我,用同樣的態度,來參與這場遊戲。你還真以爲,我會把你當做親人來看待?”
“最多,你就是個假裝放蕩、還算有些原則,卻反覆無常的臭女人罷了。跟葉明媚一樣,自以爲是,狂妄自大,
不知所謂,以爲天底下的男人,都該隨便你們玩?”
陸寧纔不介意,水暗影的俏臉越來越蒼白,繼續賣力的鼓動着毒舌:“啥東西!照顧你,那是因爲看在你是我未來合夥人的份上罷了。只要你肯把葉明媚給你的那套房產拿出來,鬼才懶得照顧你這種癡呆!”
“你、你……你滾,滾!”
水暗影淚如雨下,張開手要撲過來,眼圈卻猛地一黑,撲倒在了地上。
她在大病初癒後,身子極度虛弱,本該好好休息纔對,卻受到了這種最殘酷的傷害,實在無法承受,只能再次昏迷過去。
看着趴在地上的水暗影,陸寧嘴角輕微的抽了好幾下,擡頭看向了落地窗外。
外面的天空,還是那樣的湛藍。
這個季節,絕對是一年中空氣質量最好的時候。
本該讓人心曠神怡纔對,可宋楚詞卻感覺不到絲毫春天的溫暖。
唯有看到坐在對面辦公室內的勞拉後,宋楚詞纔會感覺到絲絲溫暖。
迴歸的勞拉,現在就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支撐着她做她該做的事。
正如陸寧所預料的那樣,神通快遞集團的國際物流業務,隨着天氣的變暖,逐漸走上了正軌,如果沒有韓斌等人協助的話,她肯定會忙的腳後跟敲打後腦勺。
很奇怪,這段時間內,她很少想那個男人。
就算是想到,心海也不會起絲毫的波瀾,就像偶爾想到今天上班路上時,看到路邊的某個叫花子那樣。
想到陸寧,卻不會再有痛苦,這說明宋楚詞已經徹底放下了他。
對此,她很高興。
畢竟無論哪個女孩子,總是深愛着親哥哥,都會是一種犯罪的痛苦。
可她卻不知道,她能這樣,是那片本該最容易起波瀾的海,冰封了。
冰封住的海面,怎麼可能會起波濤?
只要不再痛苦,那麼她就能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以及家事上了。
家事,任何時候,都比工作更重要。
哪怕宋楚詞現在已經確定陳婉約不是她親媽,只是一個邪惡的豔陰使,可還是想知道她到底去哪兒了,又是爲什麼要走。
更讓她有些煩躁的是,她有種清晰的預感:陳婉約,還會再回來。
噠噠的清脆腳步聲,從走廊外面響起。
正在對面辦公室內看電影的勞拉,馬上就擡起頭,看向了敞開着的房門上。
房門上,鑲嵌着一面小鏡子。
這樣,勞拉不用出門,就能從鏡子裡看到走廊中。
看了一眼,她就低頭,繼續看電影。
來的,是宋楚詞剛任命不久的副總,羅小玉。
事實證明,不管是宋楚詞,還是羅小玉,都得到了自己所期盼的:羅小玉的地位,有了轉折性的跳躍,宋楚詞挖掘出了一個工作能力相當不錯的副總。
“宋總。”
哪怕宋總的辦公室門敞開着,羅小玉在進門前,還是先禮貌的敲了敲房門。
“羅副總,坐。”
宋楚詞笑着,欠了欠身子。
羅小玉這次來,是來彙報工作的(韓斌這個第一副總,又出國了,總部工作,由她來協助宋總)。
“嗯--”
等她說完後,宋楚詞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手機響了起來。
對羅小玉抱歉的笑了下,宋楚詞拿起手機,只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就驀然一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