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傲天擡眸看向無風,見他眸光依舊是那般的淡然,不過,那眸底可是蒙了一層察覺不到的黑霧,顯然,他生氣了。
“不過是皮外傷。”鳳傲天輕咳了一聲,平淡地說道。
無風轉眸看向冷千葉,“冷將軍還是在外面稍等片刻。”
冷千葉看向無風語氣甚是平淡,沒有任何的情緒,可是,以他的直覺,他能聽到那語氣中的不悅。
他本想留下來,可是,看見鳳傲天衝着他扯起一抹淺笑,他便離開了內堂,站在大殿內。
門簾放下,流星早已經識時務的退了出去。
他隨即坐下,將藥箱打開,擡手,解開她身上的裡衣,幸而束胸,而且,並未傷及到那裡,他仿若沒有看見般,淡定自若地拿出秘製的藥膏,接着看向那傷口。
鳳傲天看着無風,又想起冷千葉,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不都是這樣解衣衫的?怎得冷千葉就非要從下面捲起呢?
無風見她微蹙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淡淡地開口,“疼嗎?”
鳳傲天微微搖頭,“這點小傷能消除他的心魔,值得。”
無風不傻,自然能聽出一些話中之意,擡眸看着她,“皇上當真是風流多情,爲博美人一笑,不惜自虐。”
鳳傲天平躺着,雙手撐着腦後,側眸看着無風,眉眼間旁若無物的淡然之氣,那手指正仔細輕柔地爲她上藥。
她淺笑道,“你爺怎得沒見你笑呢?”
無風冷哼一聲,並未擡頭看她,“皇上也想自虐給我看?”
鳳傲天搖頭道,“非也非也。”
“那皇上想如何博我一笑呢?”無風擡手將裡衣輕輕爲她合起,接着便向下看着,指尖劃過她腰際的褲帶,便要往下褪。
鳳傲天看着他,“哎,難道沒有其他法子擦藥?”
“將長褲脫了,或者撕了,都是一樣,何必費心去撕呢?”無風淡淡地說道。
鳳傲天嘴角一抽,“難道不能捲起來?”
“你大腿這處抽了兩鞭子,能捲到大腿以上嗎?那跟脫下來有何區別?”無風依舊是平靜地說道,他不緊不慢地擡眸,“難道皇上喜歡旁人爲皇上脫?既然如此,那我便讓外面的美人進來。”
鳳傲天見他要起身,連忙按住他的手,“那還是你來吧。”
無風眸光閃過一抹淺笑,表面上依舊是淡然自若,他緩緩地坐下,解着細帶,而後褪下,褻褲包裹着的肌膚甚是曼妙,他的指尖勾起一些藥膏,爲她擦着大腿上受傷的地方。
鳳傲天好笑地看着無風,想着她雖然不算是尤物,卻也是肌膚勝雪,身材勻稱,見到如此美色,他卻是坐懷不亂,竟然還能如此平心靜氣地給她上藥?
無風看着她膝蓋上,以及小腿處也是鞭痕,他擡眸看着她,“皇上對自個還真狠。”
鳳傲天突然坐起身,傾身向前,勾起他的下顎,緩緩靠近,盯着他,“心疼了?”
無風嘴角微揚,雲淡風輕地收回視線,繼續給她上着藥,低聲道,“我不會心疼一個不愛惜自個身子的人。”
鳳傲天雙手環胸,接着又靠了回去,難道她對他沒有魅力?
無風上罷藥之後,接着便起身,自一側拿出一件乾淨的衣衫放在她的跟前,“兩日內不許沾水。”
“好。”鳳傲天並未接過衣衫,而是大爺似地直挺挺地躺着,看着她,“給爺穿上。”
無風擡眸看着她,如今他站着,居高臨下地望着她,緩緩地俯身,“皇上不怕我有非分之想?”
“那我正好可以爲所欲爲。”鳳傲天挑眉應道。
無風勾脣淺笑,他的動作很慢,慢條斯理地將衣衫展開,一件一件地爲她穿好,又緩緩地起身,“皇上且歇着,晚膳之後我再來。”
鳳傲天正要應道,便看見無風轉身說道,“有慕寒瑾在,想必也用不到我,這乃是藥膏,一日擦三次,皇上告訴他便是。”
他說着將藥膏放在一側,便轉身向外走去。
鳳傲天看着他離開的身影,扶額望天,突然覺得自個今天實在是自取其辱,上杆子的人家都不稀罕,看來還是得讓她用強的好。
無風踏出內堂,便看到冷千葉焦急地等待着,那俊美如塵的容顏鍍着一抹憂傷,他見無風出來,低聲道,“皇上適才說頭疼,現在如何了?”
無風擡眸看向冷千葉,眼前的男子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隔絕之氣,不過,那雙眼眸卻有着大將之風的殺伐決斷,這樣將兩種氣質摻雜在一起的人,還真是少見,而且,任誰看了都毫無違和感。
他淡淡地應道,“已經無妨了,傷口已經處理,安心休養兩日便好。”
“多謝。”冷千葉說罷,便擡步入了內堂。
無風微微側着身子,見他腳步匆忙地進去,門簾落下時,將他的身影遮擋起來,無風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接着緩緩地踏出了帝寢殿。
流星連忙跟在無風的身旁,仰着頭看着他,“你幹嘛將這個美差讓給慕寒瑾呢?”
無風直視着前方,淡然開口,“不過是上藥而已,誰都可以,爲何又偏偏是我呢?”
“真不知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流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無風仰頭看着蔚藍的天空,他嘴角微微上揚,腳步走起來也比往日輕快了許多。
冷千葉入了內堂,便看到龍榻上躺着的鳳傲天,身上已經換了新的衣衫,他疾步上前,行至她的面前,低聲詢問道,“皇上……”
鳳傲天握着他的手,將他輕輕地抱在懷中,“不用擔心,爺不過是皮外傷,過幾日便好。”
冷千葉點頭道,接着靠在她的懷中,現在,只要能陪在她的身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昔日的那些痛楚,那深埋與心底的心結,如今也徹底地解開,他擡眸看着她,緊緊地握着她的手。
慕寒瑾與慕寒遙與慕老夫人用罷晚膳之後,便回了宮。
鳳傲天受傷的事情,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直擊了每個人的心臟,一衆人圍坐在她的身旁,臉上掛滿了擔憂。
鳳傲天覺得這苦肉計用得極好,如今美男圍繞,那可真正是很受用的。
慕寒瑾亦是知曉了其中的原委,曾經經歷過的,他們的心裡又何嘗沒有對她有過恨呢?每個人的性子不同,故而,對於曾經的事情,選擇釋懷的方法也不同。
她能夠顧及到冷千葉的心思,他知曉,她是對他們都用了心的,這樣的她,讓他更加地難以割捨,想起過些日子,便要喝忘情水,他的心在抽痛着,他不想將她忘了,他不敢想象,自個若是忘了她,這人生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慕寒遙面色微沉,他沒有資格去責怪冷千葉,只因,他並未遭受冷千葉那般的痛苦,但是,他卻理解冷千葉的心思。
鳳傲天這才覺得這纔是皇帝該享受的待遇,她斜臥在軟榻上,掃過他們的神色,突發奇想道,“要不你們今晚都留下來陪爺。”
眼前的四人面色一怔,連忙垂眸,低聲道,“是。”
鳳傲天勾脣一笑,側眸看了一眼龍榻,能容納十個人都不成問題,她接着勾起身側慕寒瑾的下顎,輕啄了一下,一擡手,便將藍璟書攬入懷中,腳尖微微一動,便勾住了慕寒遙的腿,甚是輕佻地看着冷千葉。
這樣的氣氛是不曾有過的,偌大的宮殿飄蕩着曖昧不清的氣息,讓人不禁開始浮想聯翩起來。
鳳傲天美眸微勾,外袍微敞,雲袖浮動,嘴角掛着邪魅的笑意,一一地看過他們的神色,心中甚是愉悅。
果然,都害羞了,她忍不住地揚聲笑道。
四人緩緩地擡眸,看着她豔麗動人的容顏,更是想入非非。
鳳傲天收斂起笑意,接着便從軟榻上下來,“都給爺洗乾淨,乖乖地躺着等爺。”
她說罷,便擡步出了帝寢殿。
四人看着她便這樣放下一句話,輕飄飄地走了,四人面面相覷,這才發現,原來的被她調戲了。
四人忍俊不禁,啞然失笑,慕寒瑾說道,“皇上是去看衛梓陌了?”
“應當是。”藍璟書溫聲應道。
慕寒遙坐在一側,深深地吸了口氣,“皇上越發的不正經了。”
冷千葉如今的心思還放在適才驚魂未定的一幕,只是緩緩地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慕寒遙側眸看着他,拍着他的肩膀,“不要自責,你應當高興纔是。”
冷千葉轉眸看着慕寒遙,緩緩地起身,站在大殿中央,看着外面高掛的玄月,“是啊,我應當徹底地放下。”
慕寒瑾與藍璟書對看一眼,接着起身,命四喜前去備浴湯,看着其他的二人,“看來今夜,大家是要睡在一處了。”
慕寒遙面色有些不自然,對於這種的情形,他曾經也想過,不過,當真是發生了,心中卻不自在。
鳳傲天行至浮夢宮,衛梓陌自然知曉了鳳傲天受傷的消息,爲博美人一笑,她竟然不惜傷害自己?他心中乃是五味雜成,羨慕嫉妒恨在心頭一一地涌過,最後只剩下了無奈。
鳳傲天想要進去看他好不好,可是,想起那日答應他的話,便只能站在遠處瞧着那抹豔紅的身影。
“爲何不進去?”一道淡然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鳳傲天的思緒。
她轉眸看着身旁雪白衣衫的無風,冷風習習,她嘴角一勾,“爺既然答應了他,便不會食言。”
無風側眸看着她,“見你寢宮如此熱鬧,還是去我那上藥吧。”
鳳傲天轉眸看着他,“要不你也去湊湊熱鬧?”
無風擡眸看着遠方,低聲道,“不去。”
鳳傲天嘴角一撇,擡步拽着他的手,飛身離開了浮夢宮。
無風低頭看着二人相握的手,嘴角微微一勾,不動聲色地隨着她一同去了偏院。
“酒公公這幾日都不在?”鳳傲天徑自入了屋子,問道。
“嗯。”無風點着頭,接着鬆開鳳傲天的手,前去將藥膏拿了過來。
鳳傲天隨即躺下,接着便開始寬衣解帶,無風坐在一側,擡手,爲她解着。
鳳傲天放下手,好笑地看着他,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的容顏,卻獨有一股絕世的味道,她鳳眸微轉,突然擡手,握着他的手,一個翻身便將他壓在身下。
裡衣褪去,束胸的錦帶似是要滑落,雪白的頸項滑出一條優美的弧度,她微微低頭,打量着他,“爺的魅力不大?”
無風怔怔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顏,還有那呼之欲出的氣息,讓他的心神一蕩,見他不說話,鳳傲天便要鬆開,雙手卻被他拉着,他一個翻轉,她便倒在了牀榻上,衣衫散落,如若凝脂,透着淡淡的粉色。
他低頭吻上了她的脣,輕輕地吸允着,所有的隱忍與爆發都付諸在這個吻上。
鳳傲天眸光微動,想着自個還是有魅力的,接着雙手便撕扯着他的白雪錦袍,卻被無風制止,他連忙起身,低喘着氣,側眸看着她,“你想要我?”
鳳傲天一手撐着牀榻,一手拉着他的衣襟,“難道不可?”
“過兩日,你的葵水便來了,不宜房事。”無風找了一個最正當的理由,拒絕了鳳傲天的調戲。
鳳傲天眸光一動,接着躺在牀榻上,“給爺上藥。”
無風淡淡地應道,接着便拿起藥膏,安靜地爲她上這藥,不發一眼。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得出一個結論,此人甚是狡猾,擺明的對她欲擒故縱,而後又果斷拒絕,讓她心心念念着。
“別以爲用葵水一事,爺就不能辦了你。”鳳傲天冷哼一聲。
無風收起藥膏,緩緩地接着衣衫,“若是皇上強行的話,那我自然樂意。”
鳳傲天見他將外袍褪下,解着裡衣的細帶,她正要上前去攔着,他已經香肩半露,卻讓她看到那右肩上竟然有一顆硃砂痣,她眸光一沉,接着上前,便將他的裡衣撕開,擡眸看着他,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無風見她的神色,不禁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難道對我的姿色不滿意?”
鳳傲天擡手,將他的裡衣合起,“反正,你的身子爺已經看過了,你便是爺的人,來日方長。”
無風見她便這樣走了,對於她突然轉變的情緒有些不解,連忙擡手,拽着她的手腕,“難道現在不可以嗎?”
鳳傲天轉身看着他,擡手輕撫着他的容顏,低聲道,“你不是說葵水將至,不宜房事?”
無風見她面色無常,有些驚慌,難道是自個做的太明顯,被她厭惡了嗎?他緩緩地鬆開手,驀然轉身,“你走吧。”
鳳傲天見他如此,便知他定然不悅,接着上前,站在他的面前,“生氣了?”
無風見她嘴角掛着笑意,指尖劃過他的腰際,他突然將她攬入懷中,“我做的不夠好。”
鳳傲天抱着他,輕撫着他的後背,“你做的很好。”
無風搖着頭,接着說道,“你的心中沒有我。”
即便做的再好,也於事無補。
鳳傲天微微一頓,眸光一沉,“難道爺非要對你做些什麼,就算是心中有你了?”
無風抱緊她不願鬆手,這些時日,他雖然裝作若無其事,可是,內心的掙扎與痛苦一點都不少,每每看着她對着他們是那般的溫柔,可是,獨獨對他……
他知曉,這一切是他強求來的,不應該太貪心,可是,一旦渴求了,那便想要的更多,他想要控制住自個的心,卻最後被心牽着走,這也是無可奈何。
“那你?”無風鬆開她,低聲問道。
鳳傲天捏着他的下顎,“早些歇着吧。”
無風見她並未正面回答,只是那眼眸中的溫度,灼熱了他的心,即便如此,他已然明白。
鳳傲天離開偏院,腦海中浮現着他肩頭的硃砂,衆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無巧不成書,她一直尋找着最後的一顆硃砂痣,原來竟然是他。
她一面思忖着,一面向前走着,卻還是不知不覺地來到了浮夢宮,她擡眸看着眼前的寢宮,心中卻是感慨萬千,這乃是他必承受的劫難,也是欠他的。
鳳傲天回到帝寢殿,大殿內亦是和樂融融,卻也散去了她心中絲絲的陰霾,她掛着淺笑上前,便看到他們已經洗漱妥當,正坐在一處,在閒聊着什麼。
見她回來,四人連忙起身,行禮道,“皇上。”
鳳傲天上前一步看着他們四個人,時過境遷,經歷過這些的磨難,他們還能這樣地待在她的身邊,她覺得這已經是上天對她的厚愛。
她上前,給了他們每人一個擁抱,輕聲道,“今夜都陪着爺,誰都不許走。”
“是。”四人看得出鳳傲天有心事,她向來不是一個情緒外露之人,以往的她,讓他們琢磨不透,看不透,可是,今日的她,像是故意將自個的情緒外泄,讓他們看了個真真切切。
躺在龍榻上,其實並沒有他們原先想的那般,彼此之間能聽得清楚各自的呼吸聲,他們就這樣安靜地躺着,一同入眠。
翌日醒來時,鳳傲天看着身側的他們,自龍榻上翻滾了一下,接着在他們的臉頰上滑過一個個的吻,接着起身,便下了龍榻。
四人雖然知曉昨夜並未發生何事,可是,如今醒來看着彼此,卻是在所難免的尷尬。
鳳傲天側眸看着他們,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徑自洗漱穿戴妥當之後,便出了內堂,留下四人寂靜無聲。
幾人用罷早膳之後,鳳傲天便前去上早朝。
自南迴國被攻破之後,鳳棲國再無任何的動靜,百姓們卻對這個史上的暴君,越發地敬重起來,如今,百姓們都在期盼着在外殺敵的將士凱旋而歸,更重要的是,那些兵士們更是背井離鄉,如今得以回來,家中的親人亦是在期盼着。
這幾日的日子過得甚是清閒,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事情,有的只是平平淡淡的生活,鳳傲天一直不願意讓慕寒瑾迴風族,去服下那忘情水,一向自信的她,在這一刻,也在擔憂着。
冷千葉經過那日的事情之後,心思開闊了許多,整日地陪在她的身旁,如今是越發地粘人了,不過,這隻對於鳳傲天一人,在外面,他還是那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許久未見面的鳳千凝這一日突然回了宮,待看見鳳傲天身旁美男環繞,她不禁感嘆道,同樣都姓鳳,一個是皇上,一個是公主,她怎得追一個都是滿頭包呢?
這些時日,她時不時地便去西山軍營,有意地靠近付寒,可是,那人的性子,簡直是油鹽不進,不過是將她當成公主,沒有過多的情愫。
她不由地泄氣,擡眸看向鳳傲天,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幽怨。
鳳傲天看着鳳千凝,淺笑道,“看來事情不順。”
“嗯。”鳳千凝點頭道。
“軟的不行,便來硬的,依着你的能力,自然能輕輕鬆鬆地搞定。”鳳傲天不緊不慢地說着,接着緩緩地走出了書房,坐在一側的軟榻上。
書房內,慕寒瑾與藍璟書正在批閱着奏摺,而慕寒遙與冷千葉則是安靜地坐在一側看着兵書。
鳳千凝沮喪地嘆了口氣,“強扭的瓜不甜。”
鳳傲天挑眉,側眸看着屋內的那四人,“他們不都是被爺強扭過來的,照樣甜。”
鳳千凝微轉着雙眸,“您是皇上,臣妹可沒有這等福氣。”
鳳傲天低笑一聲,接着湊近她,低聲道,“付寒那人便是個悶葫蘆,若是像你這樣,怕是八百年都不會讓他開竅,索性就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再說,弟弟都捷足先登了,他這當哥哥的難道還忍心自個不成親,讓自家弟弟乾等着?”
鳳千凝滴溜溜地轉着眼珠子,看向鳳傲天,“皇兄的意思是,若是事情辦妥了,您便給臣妹做主?”
“那是自然。”鳳傲天揭開茶蓋,輕呷了一口,“正好兄弟二人一起賜婚,雙喜臨門。”
鳳千凝覺得鳳傲天說的主意甚好,她即刻展開了笑顏,歡歡喜喜地退了出去。
鳳傲天看着她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肥水不流外人田,付寒當然不能便宜了旁人。
再說,鳳千凝都等了他十幾年,心心念念着的人,看得吃不得,那還不憋屈死。
書房內的四人自然是耳尖的人,適才鳳傲天雖然說得小聲,卻也是落在了他們的耳中,不過,他們卻裝作若無其事,只因,鳳傲天所言極是,他們都是被她強扭的,而且,還扭的如此心甘情願。
從南迴國返京,大隊人馬至少需要一個月才能回來,故而,鳳傲天如今也便清閒些日子,她忙碌了一年,難得清閒。
葵水已經來了三日,比起上次,好了許多,不似以往痛了,故而,她纔會有如此閒情逸致,在這處陪着他們。
日子便這樣安逸地過着,鳳傲天算着時間,如今已經是初一,初八馬上便要到了,她在等着衛梓陌。
邢無雲在無邪門耽擱了些日子,故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初二,當即便回了帝寢殿,這幾日,鳳傲天的日子過得甚是愜意。
無風自那日之後,便再未踏出過偏院,鳳傲天也會時不時地去看他,而他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樣子。
流星看得出無風有心事,不過,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件事情,他愛莫能助。
神犬這些時日並未在宮內,只因之前太久待在外面,如今,他需要好好地修煉。
流星掰着指頭算着小白蛇出來的日子,初八過後,再過半月便是到了金捲開啓,小白蛇出關的日子。
鳳傲天想着金捲開啓,她便可以問未來之事,而小白蛇出來之後,也能助她一臂之力。
眼看着事情都聚在了一起,鳳傲天卻沒有半分的慌亂,暗中早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
邢無雲回來時,正巧看到鳳傲天左擁右抱地畫面,他斜靠在大殿門口的金柱上,嘴角一勾,“皇上還真是好興致。”
鳳傲天看着他,“捨得回來了?”
邢無雲緩緩地向前走着,低聲說道,“若是再不回來,怕是連熱湯都喝不到。”
鳳傲天嘴角一抽,這麼直白的話,也只有他能說出口,擺明是在說,上一次因着葵水,沒有與他在一起,這一次,他特意算好了日子,等她葵水之後趕來,結果看到她身旁竟然是美男環伺,他若是不抓緊點,可是要被旁人搶了先機的。
坐在的四人當然能聽得懂他話中的意思,皆擡眸看着他。
邢無雲大咧咧地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幽幽地嘆了口氣,“看來皇上是不需要臣陪着了。”
鳳傲天嘴角一勾,側眸看着慕寒瑾已經起身行至他的身旁,“你這是從哪回來的?遠遠地便聞到一股子醋味。”
邢無雲擡眸看着慕寒瑾,“醋莊。”
慕寒瑾知曉他這是做給鳳傲天看的,接着溫聲道,“我看應當是醋池。”
慕寒遙與冷千葉上前坐在他身旁,“許久未見,你這性子一點都未變。”
“你不是一樣。”邢無雲看着慕寒遙說道,“今夜好好喝幾杯?”
“好。”慕寒遙爽快地應道,畢竟這樣的機會不多。
冷千葉看着邢無雲,笑道,“今夜非將你灌醉不可。”
“哈哈,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邢無雲爽朗一笑,不過那目光卻一直盯在鳳傲天的身上。
鳳傲天揚聲一笑,接着看向他,“爺陪你。”
邢無雲冷哼一聲,顯然不相信。
鳳傲天扶額望天,她的人品何時出問題了?
西山軍營,付寒已經連着數日未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他不禁有些擔心,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事了?
如此心不在焉的操練之後,便回到了營帳。
“付將軍,這乃是您的密信。”一名兵士走了進來,將手中的密信遞給他。
付寒接過密信,待看罷之後,眸光一冷,連忙離開了軍營,駕着馬向西而去。
待行至一處安靜的宅院內,這處甚是清冷,只有府邸門口有家丁守着,他報了名諱,便被引着入了宅院,穿廊而過,便看到一座幽靜的閣樓,他擡眸看着閣樓上依窗而坐的女子,他猶豫了片刻,便走上前去。
他入了屋內,擡眸看了一眼,恭敬行禮道,“臣參見公主。”
鳳千凝斜臥與軟榻上,身上蓋白色的絨毯,冷風自窗櫺吹入,懸掛與一側的風鈴發着清脆的響聲,她虛弱地輕咳了幾聲,擡眸看向付寒,病態十足,顯得十分的虛弱,“付將軍,您來了?”
“臣收到密函,知曉公主鳳體欠安,臣便過來看看。”付寒覺得自個衝動了,如今站在面前時,難免有些唐突。
鳳千凝眸底閃過一抹笑意,接着便要下軟榻,卻身子一軟,便向後倒去。
付寒見狀,連忙上前,將她扶着,而鳳千凝卻順勢靠在了他的懷中。
“咳咳……”鳳千凝見付寒要鬆手,連忙忍不住地咳嗽了幾聲。
付寒見她臉色蒼白,身子羸弱,不禁讓他心生憐愛,想要鬆開手,卻還是被她的咳嗽聲打住,他微微直着身子,“公主,窗邊風大,臣扶您回榻上歇息。”
“嗯。”鳳千凝虛弱地應道,接着便躺在了一側。
付寒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緩緩地向牀榻走去,待行至牀榻旁時,鳳千凝緩緩地坐下,付寒順勢便要後退,卻被鳳千凝抓住了手腕。
付寒頓覺侷促不安,連忙便要撤回,卻覺得手腕處的勁道甚是厲害,他擡眸看向鳳千凝,“公主?”
鳳千凝卻又用了力氣,付寒便順着力度,栽倒在了牀榻上,而鳳千凝連忙點住了他的穴道,接着褪去了自個的袖衫,坐在他的身旁。
“公主?”付寒見她這般,呼吸更加的急促,眸光一寒,沉聲道。
鳳千凝輕撫着付寒的容顏,眼眸中盡是愛意,她低聲道,“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付寒一怔,看着她,“您是公主,臣自然記得。”
“還真是個榆木腦袋。”鳳千凝幽幽地嘆了口氣,接着將自個的齊腰襦裙褪去。
付寒見狀,連忙閉上雙眸,“請公主自重。”
鳳千凝時刻記得鳳傲天說過的話,強扭的瓜最甜,故而便低頭,主動地親吻着他的脣。
付寒便覺得有一股溫熱印在自個的脣上,他猛地睜開雙眸,倒吸了一口氣,便看到近在咫尺的嬌俏容顏,他連忙扭頭,卻被鳳千凝掣肘着,無法動彈。
鳳千凝輕吻着他的嘴角,接着將自個腰間的刀痕展現在他的面前,上面還有一個蝴蝶的胎記,她看着他,“你可記得?”
付寒看着半坐在自個面前的鳳千凝,只穿着一件杜鵑花樣的淡粉肚兜,眉目如畫,嫵媚妖嬈,他想要閉着眼睛,可是卻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他垂眸看着那胎記和刀痕,像是想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置信地盯着她,“公主,您……”
鳳千凝知曉他已經想起,嘴角掛着淺淺地笑意,眼角溼潤,“你總算記得我了。”
付寒眼眸中溢滿了驚詫,他未料到,當初的那個小丫頭竟然就是眼前千金之軀的公主,他不解地看着,“你真的是?”
鳳千凝卻不給他任何思考的機會,眼角含淚地封住了他的脣,輕輕地描繪着,似是要將這些年來的思念一併融化在這個吻中。
付寒的大腦一片空白,他萬萬沒想到鳳千凝竟然是小丫頭。
而此時,鳳千凝已經將他身上的鎧甲褪去,接着他的裡衣,付寒感覺到身上一片冰涼,連忙回神看着她,“公主,不可以。”
鳳千凝手微微一頓,看着他,“如今你與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日後,我除了你便不會再嫁任何一個人,你若是不願意,那我即刻死在你的面前。”
她說着,連忙將身旁掛着的長劍拔出,抵在她的頸項上,輕輕滑動,鮮血便滴落在他的身上,鳳千凝緩緩地下了牀榻,赤腳站在地上,將他的穴道解開,“你走吧。”
付寒緩緩起身,裡衣敞開,適才那溫熱的血滴落在他的胸口,像是一把刀深深地紮在了他的心口,他擡眸看着她,“公主,臣不配得到公主的厚愛。”
鳳千凝看着他還是如此執迷,嘴角一勾,眼角溢滿了悽然,長劍抵在頸項上,微微地向後退着。
付寒見她如此,連忙起身,便要將長劍搶回,卻聽到她冷聲道,“不要過來。”
付寒低聲道,“公主,您萬萬不能如此。”
“付寒,你可知,我的心早就給了你,你倘若不要我,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倒不如死了乾脆。”她一面說着,一面留下眼淚,接着看了他一眼,決然地將冰冷的長劍滑過自個的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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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檬本來想着早上更新,可素,瓦發現已經習慣了晚上更新,改不過來了,~(>_